外篇 番外之吳維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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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維澤出生的那一天,吳父扔下了與外商的合作會議,闖了好幾個紅燈一路直奔醫院,大汗淋漓地衝進病房,看見妻子懷裏閉著眼哭鬧的嬰兒時,他整顆心都軟了,忘卻了身上的疲憊,拖動著腳步想要靠近一點,卻在看見自家兒子緩慢睜開眼的那一刹,臉上喜悅的表情登時僵住了。
後來他們驚慌失措地把醫生叫來,醫生仔細檢查了一番,語帶愉快地說:“請放心,這不是白化病的征兆,您祖上是否有人是歐亞混血兒?”
吳父還沒從虛驚中回過神來,“……是的。”
“生物遺傳學上有雜交優勢的說法,令公子的紫色眼睛是健康的,並且也是上天賦予你們的禮物,要知道擁有紫色虹膜的人十分稀少,全球僅僅隻有一千萬分之一,能夠在這裏見到我也是第一次呢。”
然而他們卻高興不起來,因為去過地下拍賣會,熟知現在收藏價值的吳父知道這雙眼睛帶來的不是幸運而是災難,要是讓不懷好意地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從出生以來他們就嚴加看管吳維澤的動態,出門隻能帶黑色眼瞳或者墨鏡,後來覺得經常戴眼瞳對眼睛不太好,就讓吳維澤把劉海留長,再戴上一副眼鏡,完美地掩飾了吳維澤日益俊美的臉龐和引人注目的紫色虹膜。
吳母擔心他上學之後會被同伴欺負從而把眼鏡給摔了露出了麵貌,因此在上初中之前一直都是給他請家教,還特地帶了好友的兒子過來跟他一起玩耍,讓傭人在一旁寸步不離地看管。
由於那個醫生是吳父的好友,知道情況之後毅然保證不會把消息泄露出去,然而吳父是個多疑的人,暗地派私家偵探調查對方的動靜。
吳維澤從小到大都生活在父母的監管中,坐在車裏透過窗外看著來來往往嬉笑著奔跑的同齡孩子,他們背著書包一窩蜂地從學校裏出來,嘰嘰喳喳地聊著在學校的事情。
直到12歲吳母幫他報了一所初中,離家裏很近,然而還沒親自送過他去上學,就和吳父一起發生了飛機失事。
那是一輛私人飛機,每年他們都有搭乘去遊玩,而且幾乎兩個月就要安檢保養一次,根本不可能會發生事故。
當他還沒從悲傷中緩過來,就被一個叫吳海明的叔叔給接手了監護人的位置,吳海明是第三個知道他紫色眼睛的人,據說備受吳父的信任。吳父也跟自己說過他們跟吳海明簽訂了一份協約,要是他們發生什麼事故就讓吳海明代為照顧自己,待他成|年之後為了補償吳海明而把公司的股份轉移給對方。
然而吳父吳母卻又在暗地裏又給了他一份有效的遺囑,要是吳海明待他不好,他有權利把那份協約作廢。
因為吳維澤從來沒跟一幫同齡人接觸過,上學的第一天就坐在座位上也不敢主動跟人講話,別人找他玩他都是保持沉默或者拒絕,久而久之他就被全班的人給疏遠開了。
直到那天他被人勒索,結果有個滿腔正義的傻小子衝了進來大喊住手,並且把那幫高年級的家夥給打跑了。那小子走過來向自己詢問,他一直抱有警惕性地看著對方,直到對方撿起了自己一直揣在懷裏的吊墜,讚歎著裏麵的吳母跟自己的媽媽一樣美,那時候他對這個人消除了警惕,內心的悸動瘋狂地滋生出來。
當他看見那雙純淨的和自己不一樣的黑色眼睛時,他就知道,被這個人愛著,一定和媽媽一樣溫暖。
後來在學校裏碰見了幾次,其實不是偶遇,是他打聽了這個人的名字和班級,原來對方叫林申克,是個很奇怪的名字。之後他一直偷偷跟蹤著對方,觀察對方通常去哪裏,喜歡吃什麼,和什麼樣的人一起玩,最後製造出幾次偶遇,他們就順其自然地成為了好朋友。
原本他隻是喜歡待在林申克的身邊,後來心裏的感情就逐漸變質,吃飯的時候喜歡看著對方吧唧嘴,那不斷蠕動的嘴唇讓他想湊過去親一親;上課的時候總是忍不住往後麵看,接觸到對方的目光總會相視一笑;喜歡看著對方睡著流口水的可愛模樣;喜歡看著對方一臉滿足地吃著黑森林蛋糕;喜歡對方罵罵咧咧著班主任那副憤怒的樣子,喜歡對方每次做作業都會煩得抓耳撓腮的模樣……
他開始有意無意地去觸碰對方,聞著對方身上那被陽光烤曬的味道,偶爾會裝作無意地揉了揉對方的頭發,感受著手掌下的那一片柔軟。
他甚至變|態到會在無人的時候偷偷坐在林申克的座位上,用臉頰貼著林申克睡覺的時候同樣用臉頰觸碰過的桌麵,閉上眼睛想象著林申克被自己壓在課桌上深吻、撫摸,情動得哭泣的樣子。
他以為自己能夠壓製得住,可是在那晚他說服了林申克留在他家裏,他趁著林申克睡著盡情地撫摸著對方的臉頰、脖子、甚至是全身,埋在對方的肩窩裏嗅著那和自己同一個沐浴露的味道,下麵不可避免地熱了起來。
他盯著林申克熟睡的臉,內心的罪惡越發的濃烈,一邊擼動著一邊舔著對方的每一寸肌膚,快要到達頂峰的時候他一時失控把液體弄在了對方的臉上。
他趕忙去拿毛巾擦幹對方臉上的液體,幸好對方後來醒了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輕易地相信了他的說辭,然後又毫無防備地繼續睡了。
他偶爾下載過一個軟件,本來是擺著沒什麼用,結果那次回教室不慎撞見了林申克在看自己的手機,於是他有了一個想法,就是把自己打造一個鍾情於某個人並且癡迷到不可救藥地步的人,讓林申克來教自己怎麼去獲得對方的好感。
本來進展得很順利,可是柳佘俊的忽然出現是他始料未及的,因為對方一直沒有表露出目的,他也無法做出進一步的阻礙,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林申克跟那人成為了好朋友。
之後發生了很多事情,他想盡辦法讓林申克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多次被柳佘俊給打擾,後來還多了一個陳迦的加入讓他徹底地失去了控製,他意識到要是自己再不行動,申克就會被搶走了。
他犯了一個很大的錯,他強|暴了申克,還囚禁了對方,縱然對方一再哀求自己,他也沒絲毫的動容。他知道自己很自私,但是那時的他一直希冀著隻要等到成|年的那一天,一切都會好的。
最後他還是放了林申克走,一方麵是不想讓對方繼續留在這裏憎恨自己,另一方麵,是他舍不得,舍不得看著申克臉上出現哀傷,這是比讓他去死還要痛苦的事情。
後來他離開了這裏,來到了美國,成功把遺產奪了回來並且給吳海明應有的教訓,把試圖操控自己的黃總裁給製造一場商業犯罪而關進監獄裏,當薩利哭著跑來求自己繞過她父親的時候,他想到了一個方法。
他製造假訂婚一來是想讓林申克放鬆警惕,因為他知道申克一定對當年的事情耿耿於懷,要是自己繼續糾纏不休恐怕會讓對方更加憎恨自己,二來他可以利用這個方式來測試出申克是不是還喜歡著自己。
他知道自己很卑鄙,每當看見申克黯然失望的樣子,他很想伸手抱住對方,但是他不能。他還沒達到目的,他還沒讓申克主動來阻止自己的婚禮,要是申克來了,代表他成功了,要是沒來,他就隻能再用以前的方式,把申克關在自己的牢籠裏一輩子。
婚禮那天當他聽見申克激動的挽留,他微微翹起嘴角。
他成功了。
無論有多少人說他卑鄙,說他冷血,說他無可救藥,他都不在乎。他一直都是懦弱的,隻敢在暗地裏去靠近自己愛的人,既然現在他都沒能掙脫這種陰影,但是他知道,有一份救贖一直深藏在自己的心底。
申克,你就是我永遠的救贖。
除了你父親,沒有人能比我更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