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2.和平爭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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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筱楓在外四處奔波、積極部署的同時,趙梓辰也在絞盡腦汁,想著盡自己的綿薄之力為兩人多爭取一些未來,當然,他所謂爭取的方式是很和平的,是無硝煙的,要慢慢來,旁敲側擊,由淺入深,逐一擊破。。。
一天飯桌上,吃到一半,趙梓辰像是突然來了興致,“話說,我前幾天看到一個新聞啊,好像說美國一個女的40多歲了還是沒找到人把自己嫁出去,結果你們猜怎麼著?”
兩個大老爺們誰都沒理睬他,光顧著埋頭吃飯,隻有趙媽放下筷子,一臉的憂心忡忡,“怎麼著啊?”
“結果她邀請了眾多好友,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婚禮,自己和自己結婚了!婚禮過後,她還一個人去度了蜜月!她說就算沒有伴侶,自己一個人也是可以很好地過完這輩子的,你們說,她這個想法,是不是很新奇?”
趙梓辰不敢開口就提同性戀的問題,他怕把二老嚇得直接心髒病發進醫院,隻好想方設法從別的方麵入手,先把晚結婚乃至不結婚的概念灌輸進去看看效果,最後的結果,嗯。。。嗬嗬。。。還真是沒有出乎他的意料。。。
趙媽狀似惋惜地咂咂嘴,不住搖頭,“嘖嘖,這姑娘也實在可憐,都這歲數了還沒人要,怕是連孩子都生不了了吧。。。人父母怎麼不張羅張羅?話說,她這麼做,她父母難道不會勸阻嗎?。。。跟自己結婚,也太荒唐了吧。。。”
“媽,人說不定是心灰意冷,不想結婚才搞了這麼一出鬧劇的呢。。。其實現在的人啊---”趙梓辰剛把自己想說的話開了個頭,立馬就被人截斷。
趙爸一雙牛眼瞪過去,抓了筷子作勢要往趙梓辰腦袋上鞭,惡狠狠地威脅到,“你小子要敢給我做出這麼丟人的事,就等著我把你那兩條狗腿打斷吧!”
被趙爸這麼一吼,趙梓辰好不容易聚起來的那點兒膽蹭地就給嚇沒了,果斷認慫,吐到嘴邊的話一股腦地又都給吞了回去。
沒辦法,從小到大,趙梓辰最怕的就是他這位脾氣暴躁又大男子主義十足的老爸了。一般人家,都是孩子越皮越容易遭打,他家就偏偏就反過來,趙梓辰越乖越聽話趙爸就越看不順眼,手癢癢的就想抽兩下,理由嘛,趙梓辰長大後估摸了估摸,可能是沒繼承他老爸的英勇無畏,被嫌棄了。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趙梓辰裝著埋頭吃飯的模樣,一時半會兒是不敢再開口了。
趙梓鑫慢條斯理地嚼完一塊紅燒肉,也發表了意見,“因為是外國人吧,他們思想比較開放,所以獨身主義比較多。。。”
說到這裏,趙梓鑫又夾了一塊肉往嘴裏塞,趁他咀嚼的這個空檔,被嚇得縮回殼的腦袋又冒出來,一臉讚同和感激地盯著他的救兵,心想,還是你小子懂我,哥沒白疼你!
附和的話還沒說出口,趙梓鑫又不合時宜地來了這麼一句,“不過在國內,我想這種事還是很不合常理的吧?估計也不多見。。。”
趙梓辰一口氣沒順進去,差點噴出來,瞪了眼他那個一本正經的老弟,就知道不能指望他,又狀似不經意地接過話茬,“其實,現在城市裏的人也在效仿西方這種思想,不婚主義者比比皆是,傳宗接代已經不能作為生活的主流了。。。啊!。。。爸你幹什麼又打我?。。。”
“哼!”趙爸收回筷子往桌上一放,冷哼道,“你個小畜生!讀書讀傻了吧?。。。別以為現在進城工作你就是城裏人了,你老子我還在這呢,你戶口本還捏我手裏呢,你還是個農村的娃!。。。所以,別整天想那些個有的沒的,努力工作,多賺錢,娶媳婦,生孩子才是要緊事!”
“爸!你這是思想老舊,陳腐,現在都什麼時代了,自由民主才是生活真諦好不好!”
“好小子,跟我拽大道理是不是?也不想想是誰供你上的大學,敢教訓起老子來了!我---我---看我不揍你---”趙爸起身,擼袖子,木質的長凳受到大力衝擊後在凹凸不平的水泥地麵上晃晃悠悠地搖著,發出吱呀吱呀的響聲。
趙梓辰扔了碗就逃。
趙媽看不下去了,出來打圓場,拽著趙爸的袖管勸,“我說孩兒他爸,這是幹什麼呢?大過年的,多不喜慶。再說了,梓辰他不是有女朋友了嗎?別人家的事咱不管,隻要咱家好好的不就行了?你又動什麼氣?”
趙爸也不是當真了要打,聽孩兒他媽說得有理,呼了兩口氣又坐下,指著對麵躲得遠遠的趙梓辰,忍不住又恨鐵不成鋼的斥道,“還不快坐下。。。話說我那兒媳婦呢,過年怎麼也不見你往家裏帶啊?”
趙梓辰站在原地不動,弱弱的來了句,“分了”
“什麼!”聲音陡然拔高,氣得跳腳。
“啊,真的假的?”這回,當媽的也幫襯不了了,“怎麼就分了呢?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也沒什麼特別的,性格不合就分了唄。”既然挑明了,索性就說個徹底,不管怎麼樣,趙梓辰反正是不準備再拿付欣雨當擋箭牌了。暗暗給自己鼓氣,邁著沉穩的步伐重新坐回來,嚴肅的麵容,堅決的口氣,“爸,媽,我決定了,我還年輕,目前要把生活重心擺到工作上,結婚的事等我到30歲之後再去考慮。而且,這種事,你們就別替我忙活了,我總要自己做回主。”
“30歲?別做夢了!”趙爸冷哼,根本沒把趙梓辰的話放在心上。
趙媽也不同意,“30歲太晚了,傳出去會被人當作茶餘飯後的笑話的,咱們老趙家可丟不起這個臉。”
“我是認真的!”
“孩子啊---”趙媽上前要去拉趙梓辰的手,還沒拉上就被人先一步握住手,再次誠懇篤定道,“我真的是認真的!”
趙媽被噎住了話語,隻有不住地歎氣,沒一會兒便搖著頭離開了。
趙爸虎他一眼,一邊自言自語“瘋了瘋了”一邊也出了廚房。
趙梓鑫沒呆多久,斜睨他一眼也準備起身離開,路過趙梓辰身邊的時候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吧,哥~”
廚房裏人都走光後,趙梓辰才拿出一直藏在桌子底下掐著自己大腿的雙手,低頭一看,滿手的汗。
這條路上困難重重,趙梓辰是知道的,隻是既然走了他就不準備再回頭,雖然想想有些對不住父母,但他還是決定爭取自己的幸福。畢竟,趙家的孩子不止他一個,可他趙梓辰愛的人,就那麼一個,沒有再多的了。
這次談話後,趙家人就開始有意無意避開這個話題,仿佛這是一顆不定時炸彈,隻要不小心提及,就會被炸得粉身碎骨,體無完膚。
說服趙爸他不敢想,趙梓辰就試圖把他母親的思想給做通,隻是,要擱平常的方麵,趙媽肯定二話不說就同意了,可這種在她看來原則上的問題,她也是堅定得很。
比如說
“媽,我知道你會覺得這種想法很荒誕,我也不是為了趕時髦,就是真心的覺得現在還不到時候---”
“梓辰啊,下回再說吧,我和李家大媽約好了要一起去打牌的呢,我得趕緊走了。。。對了,你也別老悶在家裏,大過年的,到處走走,哦。。。”
再比如說
“媽,您老別忙著做飯,聽我說幾句唄。。。”
“對哦,梓辰,你二伯家要嫁女兒,給我們發了邀請,在初三,也就是後天,你準備準備,穿精神點,咱們去喝喜酒!”
“媽--”
“哎呦,油都要燒著了,你趕緊出去,你爸串門回來吃不上飯又得叫喚了。。。。
嚐試過幾次之後,趙梓辰不得已放棄了,想著就這樣吧,隻要家裏人不給他安排相親,他也不奢求能得到他們理解了,和男人在一起的事,能瞞多久就瞞多久,實在瞞不住了大不了就破釜沉舟。
挨頓打的事,他好歹還是個男人!
挺起胸脯,雄赳赳氣昂昂地出了廚房,突然,兜裏一震,電話來了,掏出來一看,呦,他家男人打來的,忙縮著個腦袋,鬼鬼祟祟地四處張望,沒人注意,又偷偷摸摸上樓進了自己的房間躲著。
“喂?”做賊似的聲音。
電話那頭的葛筱楓聽得好笑,“怎麼了?是旁邊有人嗎?要不要我過會兒再打?”
“不用不用”趙梓辰訕訕笑著,退回自己床邊盤腿坐著,“今天怎麼這麼早,不都是晚上才打的嗎?”
“想你了唄……”
“哼,還想我呢”趙梓辰嘴一癟,又委屈上了,“說好的來看我,我都走了多少天了,也不見你個人影,想我也是隨便說說的吧。。。”這種類似撒嬌的話,要在葛筱楓麵前,他是斷然不好意思說出口的,可是在電話裏,看不到人,說出來就容易多了。
“我這邊的事差不多都完了,你要方便的話,明天,明天我就來看你。。。”
“好啊,當然沒問題,到了給我打電話,我就去接你。”
“嗯”葛筱楓應了聲,就沉默下來了,趙梓辰等了一會兒,終於沉不住氣的時候葛筱楓又開口,低沉又富有磁性的嗓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激得趙梓辰的耳朵一陣酥麻,“辰~我想你了~好想好想~”
“嗯”趙梓辰無意識地摸了摸耳垂,有點發燙。
“辰~想你~想~”
“嗯呢”摸了摸臉頰,燙得嚇人。
“辰~想你~”
摸了摸喉嚨,隻覺得口幹舌燥,“我知道了,你不要再說了。。。”
“辰,想--”
“再說我掛電話了!”爬下床灌了幾口水,滿臉通紅地對著那頭喊,真是的,那人總是這麼露骨,羞不羞人?
葛筱楓總算是停止了喋喋不休的呢喃,反問道,“那你想不想我?”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我要不想幹嘛要催你過來?趙梓辰不吱聲,他覺得葛筱楓就是在故意套他話。
“辰~辰~辰~辰~”
“好啦好啦,想了,這總行了吧。”
“嘿嘿”葛筱楓在那頭笑得得意,趙梓辰在這頭羞得麵紅耳赤,“那什麼,沒什麼事的話,我就掛了啊?”
“嗯”想想又補了句,“明天見~”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