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去來兮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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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五陰熾盛。
——題記
對於秦逍要去劉家部隊特訓兩年,秦父是雙手讚同的,雖說劉家和秦家不是盟友,但也不是政敵,能把這小子甩進去磨練一下還是很滿意的,望子成龍啊望子成龍。而秦誠早就從母親那裏得知自家小弟的變化,也是很欣慰的,反正劉大少還在他手底下工作呢,劉家也不會真欺負了小弟。
唯有鍾母是極舍不得的,自家小二才好沒多久,九月半就要去新兵報道。現在都九月初了,沒幾天了就要走,一走還是兩年。
為人父母,誰不操心自己的孩子,況且秦二少以前的種種讓她是操慣了心,而現在突然讓他操慣了心的秦逍一下子懂事了,現在也要離開她了,心中別一番滋味,即是心疼才十五歲的小兒子就要被扔進部隊了又是欣慰小二終於長大了。(秦大有話:…………媽,我呢?)
於是在秦逍要走的前幾天,帶著秦逍去東華寺祈福。
九月十九,燃燈佛聖誕,東華寺前來上香的人絡繹不絕,香燭店前排滿了長隊,秦逍提著一大包香紙、香燭跟在鍾母他們身後。鍾母和同幾個一起約好來祈福的世家夫人聊得甚歡,什麼老姐你太有福氣了,看看你家秦逍還陪你一起來上香。什麼你家秦逍長得可真是好看,比電視裏的大明星還要好看,跟你年輕時候一個模樣…………聽得鍾母嘴巴都合不攏,他兒子,當然最好。
雖說這些世家夫人也算是鍾母的老朋友了,平日裏聚在一起打打麻將,理理發,美美容。但還是第一次見到秦逍,看相貌俊朗,氣質極佳,這秦二少不像是他們孩子嘴裏說的那個無惡不作的壞胚子啊,瞧瞧人家還陪他媽媽出來上香,一路上大包小包毫無怨言地背著,還幫她們提香燭。哪裏像她們家的孩子別說陪她們上香,在家能乖乖呆一天都算是稀奇,嘴裏對鍾母說得恭維話倒有七分真。
東華寺坐落在溫崖山上,大今天前來燒香的人太多了,從大雄寶殿往下往去都是紛之遝來的人。就在這時,突然一聲尖利的聲音從鍾母他們身旁響起,一個帶著黑色帽子手裏拿著尖刀的男子把一老太太推倒在地,奪過她手裏的包就往人群中逃。
“抓小偷啦,快抓小偷!!我的包——”人們見男子拿著刀,驚恐地大叫,開始慌動,紛紛開始擁擠。秦逍連忙拉著鍾母她們退到人群少的一邊,放下香燭,就往那男子跑的方向追去。
“小二——”鍾母擔憂地在後麵喊道。男子抱著包就往人多的地方擠,秦逍也跟著往裏麵擠,不知跑了多久,那男子在跑進了寺廟裏的放生池旁被秦逍給一腳給踢在地上,秦逍走過去把他懷裏的包給搶了回來。男人凶狠地瞪著他,想要翻身去撿地上的刀子被秦逍眼尖地看見了,腳踩得他的手指咯咯作響,痛苦地在地上呻吟打滾。
“搶劫我能原諒,推倒老年人,向我行凶我就不客氣了,滾。”秦逍送開腳,居高臨下地打量著這人,外表看起來健壯,臉色卻蒼白的嚇人,跑了不大一會兒就大喘氣冒冷汗,看起來像是有重病的人。
男人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這人不把他送警察局?
“我還是個未成年,不想引起關注,還不快滾。”秦逍淡定地說道。
說實話,男人還真沒出來秦逍是未成年,凶狠沉穩的樣子完全沒有孩子的半絲痕跡。見秦逍眉目中透露出一股不耐煩的樣子,忍著痛急忙站起來一瘸一拐地頭也不回地離開。
秦逍見他離開,撿起地上的小刀把玩,手指在刀柄上摩挲,小刀的把柄上果然刻有字母W。雖說刀柄上刻有字母,名字都很正常。
但那男子把刀掏出來的時候他就覺得有些眼熟,這把刀和前世誣陷他殺人用的刀一模一樣,這其中到底有什麼聯係?他現在不敢輕易去查剛才那個人,以免打草驚蛇。反正聽那人的口音應該就是本地人,樣貌他也記住了。
隻是W到底是什麼意思,是名字,代號?
秦逍垂目思索了半天,一點思緒也沒有,他不記得上輩子所認識的人姓氏中有W開頭的。
“……於是佛陀日夜誦經講法,希望世間人能知遇感恩,堪破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的煩惱。”
遠處傳來聲音讓秦逍全身僵住,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他的心劇烈地顫抖,握著刀子的手開始發抖。
橋上走來的那少年約有十二三歲,約有160高,他的頭發墨黑,皮膚白皙,麵容是還未長開的稚氣,眼神依舊是波瀾不驚,小小年紀便是一副出塵的氣質,他有些訝異地看著麵前盯著他的秦逍,那人的眼神讓他渾身透不過氣,他不記得自己認識這樣一個人,是他同學?他們班好像沒這個人。
“表哥,後來呢?那佛陀的妻子呢?”一旁的小姑娘扯了扯少年的衣袖問道。
少年收回了打量秦逍的眼神,拉著小姑娘的手繼續講道:“後來佛陀的妻子因為佛陀的講法,慢慢地也放下了心中的執念,修法渡得正果。”
小姑娘聽到這個結局,有些不高興地撇撇嘴,埋怨地推開少年的手“這個故事一點也不好聽,都沒有像白雪公主那樣和王子快快樂樂地在一起。”
“佛是大愛,他愛世間所有人,獨一無二的愛他給不了任何人啊。”少年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但他覺得佛是世上最博愛也是最無情的人。
“走吧,二姨他們快上完香了。”少年牽著小姑娘的手,眼睛沒有再看向秦逍,從木橋上與秦逍擦肩而過。秦逍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臉色煞白。他死死地盯著少年的背影,刹那間所有的堅強碎了一地,他嘴唇動了動,想要喊出那個名字到了嘴邊又喊不出來了,背後握著刀柄的手轉而握著了刀身,鋒利的刀刃劃破了他的手心,血順著刀身到刀尖滴落在地上。就像他心髒在刀尖跳舞,不論是踩點,旋轉,還是站立不動,都是活生生地紮在刀尖上。
重生這段時間他麻木著自己不去想這個人,因為他知道關於這個人的一切,那怕隻有一絲痕跡都會讓他瘋狂。重生一世,這個人已經記不得他了,前世的愛恨都煙消雲散了。
當秦逍抱著包失魂落魄地回去的時候,手上的傷還在滴血,鍾母見他這個樣子,嚇得不行,連忙叫來醫生包紮,一邊訓斥他,一邊又心疼得不得了,秦逍收起一副惆然若失的表情,連忙和幾個世家夫人安慰她。
秦逍把包還給了那個老太太,老太太和他的兒子兒媳都十分感激秦逍能幫他們把包追回來,心裏又十分過意不去,這年輕人還受了傷,於是表示想要請秦逍他們吃飯。鍾母走過來委婉地拒絕了,這時老太太的兒子有些詫異地看著鍾母,然後有些不確定地問道:“您是鍾夫人?”
“你是?”鍾母不記得自己在哪裏見過眼前這個溫文爾雅的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