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去來兮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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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了一個夢,夢裏他又回到了那年高一,他收到了一封情書,他已經記不到內容,隱約記得是很火辣大膽的,他並不在意,以為又是哪個班的女生寫的,將信隨意放在一邊,沒過多久學校不知怎麼就傳言有一男生追他,還給他寫情書,他還答應了,原來秦逍不僅喜歡女人,還喜歡男人…………他們是一對哎。
他記得他當時氣慘了,要知道他秦逍是誰,京城數一數二的公子哥,就連教育局委員也對他客客氣氣的,更別說這小小的市中學,要不是因為他老子看到他在京城天天闖禍,惹了麻煩一堆,把他踹到這小地方,他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氣了。原來那封火辣辣的情書不是妹紙寫的,是一個男生,他連忙派小弟去打聽那男生哪個班的,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敢這樣汙蔑他,看他不好好收拾他。
打聽到了那男生的是哪個班級什麼時候值日,結果那男生運氣不好,恰好是今天值日,秦逍又在氣頭上,一放學,他就帶領一幫小弟把教室後門給堵住,他記得他猛地衝進教室,一腳將一旁的桌子給踢翻在地然後怒氣衝天地吼道:“林久諾是誰,給勞資滾過來!”
掃地的幾個同學顯然是被他這氣勢給嚇到了,紛紛地把頭低著,不敢動,生怕惹到這個殺神,這個時候林久諾從外麵洗了抹布進來,他有些驚愕地看著秦逍這群人在教室裏大吼大叫,隨即也沒多說什麼,拿著抹布準備繼續擦黑板,誰知秦逍一眼就看見了他,一把把他抓了過來。
那時候的林久諾是學校的風雲人物,成績好,每次考試都是第一,是老師們的心頭寶。林久諾長得好看,皮膚白皙,身段修長,剪著清爽中短發,標致玲瓏約五官,眼睛是勾人的桃花眼,眼角有一顆淺色的淚痣,穿著薄薄的紅色長袖,這樣的美少年受大多女孩子的喜歡,不過因為他很少說話,性格清冷,那樣的相貌和他冰冷的性格似乎不是很符合,不論男生女生,他都不愛搭理,於是導致大多人都覺得他挺難相處的。
“你就是林久諾?”秦逍有些呆愣地看著麵前的少年,他從來還不知道一個男生也會生的這麼好看。
“放開”林久諾皺著眉連看都懶得看這人,冷聲說道。
秦逍一聽這更氣了,心裏還有些癢癢的,好小子給本少爺寫情書讓本少爺名聲掃地,居然還這樣無視本少爺。
於是秦逍這脾氣一上來,誰也沒法,他一把將林久諾按在桌子上,在他的脖子邊吹了一口熱氣邪笑道:“你不是喜歡我嗎?我今就在這裏上了你怎麼樣?那時的秦逍是飛揚跋扈的,他以為這世上沒有他做不了的,那樣的恣意妄為,決絕得不顧後果。
後來他才知道那封情書不是林久諾寫的,是班上幾個女生的惡作劇,當然他也沒真上了林久諾,隻是嚇嚇他,誰知林久諾一巴掌給他扇過來,他氣得衝過去一把抓住他,將他的手死死地按在牆上,抬起他的下巴在他的唇上一陣啃咬。
從那以後,不知為何秦逍對一般的男男女女就失去了興味,一閉上眼就是那雙淡漠眼神,不恨也不惱。
突然夢裏轉換,高考前夜,他將林久諾關在他租的房子裏,狠狠地上了他,這次那雙淡漠的眼睛終於變了,他求他放他走,求他讓他回家,他偏不,他就要把他關在這裏,隻屬於他一個人,看他那雙清冷的麵容為他一個人失色。
等高考結束後的一個月,秦逍終於放了人,當林久諾一瘸一拐地回到家裏的時候,白幡掛滿了整個院子,一襲棺材放在中央,屋內靈堂在上,爺爺的遺像高掛。
林久諾怔怔地盯住遺像,然後他猝倒似地靠身在牆上,眼淚陸續地淌,倒垂下來的蓬亂的頭發完全掩沒了眉額,哭聲是質直的長號。
秦逍想要去觸摸夢裏哭倒在地的少年,才發現自己是那麼地無力。
畫麵天翻地轉,他夢見那個少年那一身白襯衫染成了血色,白淨的臉上布滿了血汙,那是26歲的林久諾,也是永遠26歲的林久諾,秦逍伸出手想要去抓住他的手,卻發現什麼也抓不住,
他嘴角勾起了一抹殘忍的笑,他一字一句地說:“秦逍,你抓不住我了,我已經死了啊。”
我錯了,林久諾,我錯了,別丟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