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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一家裝修氣派的酒樓雅間裏。幾個穿著貴氣的公子哥兒正把酒言歡著。
“西園兄,今年的生意不錯啊,都掙的盆滿缽滿的了。”甲公子調侃著。
“哪裏,哪裏,隻是小生意小生意啦,哪比的上文兄啊,都中榜眼了,太有才了。嘖嘖。”叫西園的公子滿臉笑意,看來是有掙了不少啊。
“隻是運氣好了一點而已,還是腰包鼓鼓比較安心啊,自己做老板,不用聽人差遣。唉。”叫文兄的公子歎了一口氣。
“怎麼了,皇上不是剛剛給你封了一個五品大員了嘛,你不滿意啊?”公子乙問
“怎麼能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啊,皇上的封賞我當然沒有異議了,隻是居然讓我負責下個月的鬥香大會!我現在很頭疼啊。”榜眼公子文兄回
“喔,那難怪你頭大了,那個蘇家一手攬了所有的名次,都十好幾年了。仗著皇上後宮裏的娘娘們的專寵,趾高氣昂的,對負責辦會的官員,從不放在眼裏,稍有怠慢,就到娘娘們麵前告狀,絕對夠讓那些官員喝一壺的了。”甲公子理解的說
“唉,那也沒辦法啊,誰讓蘇家的胭脂水粉那麼受歡迎啊,京城裏誰家的生意能和他們家比啊,名為辦大會,公平競爭,其實還不是給蘇家楊名的麼?”甲公子沒好氣兒的說
“我還真是倒黴,人人都嫌麻煩的躲開,我是躲都躲不掉啦,僅僅因為自己的外公也是製香的人,皇上就以為我懂這一行,我哪裏懂啊。”文公子無奈的聳肩。
“也甭管懂不懂啦,到時候直接把名次都送給蘇家不就完了嘛,哪裏還用評啊,哈哈”乙公子調侃著
“你以為那麼簡單啊,人家要名次還得有依有據的‘名正言順’呢。你要拍人家的馬屁,還得小心的拍呢,萬一拍到了馬蹄上可就‘吃不了兜著走’嘍。”甲公子回應
“哎,你們說,這麼多年了,怎麼就沒有誰家的香能賽過蘇家啊?白白讓蘇家得寵那麼多年。”乙公子不服
“那是蘇家三少爺厲害啊,留了那麼絕的秘方才死,真的不愧是蘇家的人啊,臨死還為自己的爹娘著想。”甲感慨
“是啊,說來也是可惜了,明明才十八歲,老婆都還沒娶呢!哈哈,也說不定連女人什麼滋味都不知道呢!”乙流裏流氣的調侃
“哎,哎,我怎麼聽說那個蘇三少並不是病死了的,好像是被趕出蘇家的,蘇家老爺說沒有這個兒子,才讓人放出消息說三少爺病逝的?”西園忽然插了一嘴
“是是,我也有聽說呢,好像被趕走的那天,家裏還有一個長工也被趕走了,兩個人是一起走的呢,老爺還把長工的一條腿給打斷啦。少爺的臉好像也受傷了。”乙附和
“聽府裏的老媽子說三少爺是給那個長工說情才被趕出去的。那個下人犯了什麼事兒啊,這麼嚴重?”甲也湊上了話題
“你們說的都是街頭巷尾的謠傳吧?那種沒有依據的事情怎麼能相信呢!”文大官員嚴肅了。畢竟自己是在官的,這種小市民的流言蜚語他還是不削聽進去的。
“咳咳,文大官人說的極是啊,這些隻是街頭巷尾的流言罷了,不說了不說了,喝酒喝酒。”三個長舌公子打著哈哈,不再說什麼三公子的事情了。
西園公子別了三個酒友,暈暈乎乎的往京城裏最大的花柳巷走去,摸了摸懷裏的幾盒自家店裏的胭脂水粉,腳下的步子邁的更加輕快了。他最近在‘香滿樓’裏看中了一個頭牌‘綠芙蓉’,那姑娘眼界挺高,一般的東西她看不上,更別說什麼真金白銀了,唉,家裏又沒有什麼奇珍異寶,正當自家為拿什麼來討好那個女人發愁的時候,店裏收進了一批香料,其中有幾種市麵上還沒有見過,他立刻讓人做了幾盒胭脂水粉出來帶到了這裏,哈哈,這下,那‘綠芙蓉’該讓我一親芳澤了吧。
越想越高興,一不留神,迎麵撞到了一個人,西公子喝了酒,腳下輕飄飄的,一個屁股蹲,摔倒在地上,懷裏的胭脂水粉也掉了出來,其中一盒還灑了一地。
撞到的那人見自己碰倒的是個醉鬼,也不道歉,拔腿就想走,西公子惱了,酒勁上頭,也不管對方是誰,一把薅住那人的褲腳不讓人走,嘴裏還嚷嚷著自己哪裏哪裏摔疼了。
那人臉上一沉,遇到這種耍無賴的酒鬼,他很是不滿,慢慢的蹲下,審視著西公子:“你最好放手,否則。。。。”話說到一半,一股奇香飄進了他的鼻子,他慢慢的放大了瞳孔,呼吸急促起來:這個香味!這個香味怎麼這麼熟悉?已經有多少年沒有聞過這種味道了?這,這是他的東西!沒錯!就是他的東西!這世上,隻有他,才能做出這樣的味道的香!
他一把揪住地上的西公子,緊張的問:“這胭脂,哪裏來的?”
“啊,我的胭脂,都灑啦!你要賠!我家的胭脂可是很好的,尤其這幾盒,怕你賠不起!”西公子看見地上的香粉心疼的大叫。
“你家的?你家自己做的?你家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味道來!說實話!”他絕對不會懷疑自己的嗅覺,這一定是繼業的手藝,不會錯的!
“就是我家自己加工的了,怎麼啦?難道京城有規定一定要賣蘇家的胭脂麼?”西公子不服的說。
“好,就算是你們家自己做的,那我問你,這一盒用的是什麼花的香料?”看你到底懂不懂的香。
“我怎麼知道,我又沒有親自做!都是用收上來的好料唄。”西公子開始不耐煩了,這家夥怎麼老問香料的事情啊,都不先問問我摔疼了沒有,看來還是遇到了一個不識相的人了,唉,算了,自認倒黴。還是快去見我的’芙蓉‘吧,少一盒其實也不礙事的。
慢騰騰的從地上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揣好懷裏的幾盒,喜滋滋的去會自己的頭牌了,身後的那人還蹲在那一灘灑掉的粉那裏,從懷裏掏出一條手帕,小心翼翼的從地上抓起一點帶著泥灰的胭脂,包好,放進衣袖裏,起身看著西公子的背影越來越遠,然後消失在‘香滿樓’的門牌樓下。
桌上放著一個包起來的手帕,帕裏飄出陣陣沁人心脾的香味,坐在太師椅上的人思緒飄到了二十年前。。。。。
“文淵哥,看,我今天又做成了一種香啦,你聞聞,味道怎麼樣?”繼業興奮的舉著手裏的帕子遞到一人的鼻子底。
“我。。。我。。。阿嚏!阿嚏!阿嚏!”文淵噴嚏連連,不一會兒鼻子就紅了起來,臉上慢慢的出現了紅紅的小顆粒,像雨後春筍一般,爭先恐後的冒出來。
“啊!文淵兄你的臉怎麼啦?怎麼回事?這是?我,我隻是讓你聞聞香味如何啊?快,快來人啊!”繼業慌忙的去叫人。
大夫開了些藥膏,文淵塗的一臉黑乎乎的,像個包公似的,原來是對繼業剛剛做出來的香料過敏了,繼業還把那香料擱到他的鼻子底下,他一個噴嚏打出去,就滿臉的粉了,而後就變成了現在這樣的臉了。
十七歲的繼業知道自己又闖禍了,低著頭準備挨罵,文淵輕笑著摸摸他的頭,安慰著他:“沒事,沒事的,這又不是第一次了,繼業不用擔心,我現在塗了這個臉上一點兒也不癢了,再過一會就好啦,別擔心,隻是這個樣子,不能出去罷了,嗬嗬。”
繼業感激的抬起頭,看到文淵那黑乎乎的包公臉,本來想說的‘對不起’變成了哈哈大笑:“哈哈!哈哈!文淵你的臉!哈哈哈!黑黑的,像塊煤炭似的!哈哈哈!”
看著笑的直不起腰來的繼業,文淵心裏很開心,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文蘇兩家是世交,大了繼業五歲的文淵一直像一個大哥哥一樣帶著繼業玩,文淵很喜歡繼業,繼業小時候長的很漂亮,有一段時間,文淵一直以為繼業是個女孩子,曾經在兩個蘇家長輩麵前說要娶繼業為妻,因為孩子都小,蘇家老爺和文家老爺當時聽了,都覺得是童言無忌,哈哈大笑。還一邊逗著文淵說好,誰也不在意。
漸漸的孩子慢慢長大了,繼業和文淵的感情也越來越好,簡直形影不離了,看著越長越俊美的繼業,文淵心中那懵懵懂懂的愛意越發明顯,他知道自己已經無法自拔的愛上繼業了,他從來沒有想過這樣是對還是不對,愛上就是愛上了。
一次,繼業和文淵在湖心亭裏賞月,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麵,文淵對繼業表明了心跡,繼業很震驚,自己雖然有兩個親哥哥,可是因為年齡差距大,自己幾乎沒有和他們有過什麼交集,倒是文淵和他更親近,在自己的心裏,他一直把文淵當做自己的親哥哥,從來不知道文淵對自己有這樣的心思,他不知道為什麼文淵會喜歡上同是男人的他,他更不知道該怎麼辦,他不想失去這個這麼照顧自己的哥哥,可是又沒有他對自己的那種感情,繼業不想欺騙文淵,又不想傷害他,一時之間,他慌忙的跑開了。
回到家,繼業開始苦惱了,他很迷茫,也很彷徨無助,他不知道該和誰說,和誰商量,每天都過的恍恍惚惚的。長勝看出了最近少爺的反常,他是家裏的長工,是專門給少爺的製香房裏配的,繼業在這個家裏接觸最多的也就是這個大自己三歲的長勝了,這個工人,為人老實,熱情忠厚,做事勤快,而且口風很緊,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繼業就把自己的苦惱告訴了他,長勝自己也沒有經曆過這些,但還是很有耐心的幫繼業解開心裏的疑問,一來二去的,繼業開始越來越信任和依賴長勝了,長勝也覺得少爺在心裏變的越來越重要了,於是一年多後,就發生了本文最前麵的那一幕。。。。
文淵和繼業表白後,繼業就不在和自己那麼親密了,一直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見到繼業這樣,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他是被拒絕了,繼業不和自己明說應該是怕傷害自己吧。
哼,誰說付出就一定會有回報的?誰說努力就一定會有收獲的?都是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