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隱居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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綿延百裏的深山中,有一個小小村莊,一共不過十幾戶人家,都是靠打獵為生的獵戶,隻有一家與眾不同:他們不會打獵,是幾年前從山外剛剛搬到這深山裏的。兩個男人,一個是個瘸子,比另一個高大一些,長的慈眉善目,憨厚淳樸,一笑就露出滿口的白牙,為人和善,做事勤快,是個瘸子真的有些可惜了,不過大家並沒有歧視他,大家都是苦孩子出生,在他們眼裏,人是沒有什麼高低貴賤之分的。
另一個身形稍小一些,皮膚也是白白嫩嫩,看樣子年紀也應該不大,臉上總是帶著一個紅色的麵具,隻看的到一雙烏黑深邃的眼睛和長而卷翹的眼睫毛。他平時沉默寡言,不似另一個那麼健談,有一門手藝:製香。
他們不會打獵,就在山裏找了一處穀地,開墾出一塊地,一邊種了點糧食,一邊用來做花田,種著一些帶有香味的花花草草,應該是做香的原料。
大家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從哪裏來的,隻是猜測著他們應該是一對兄弟,或許是躲避仇家才跑到這深山裏隱居的。山裏人心地純潔,並不會過多的去刨根問底,大家心裏明白就好。
這十幾戶的人家相離並不遠,把房子建近一些比較安全,山裏有野獸,到了夜裏就會出來尋食,獨門獨戶的如果遇到了野物,大家不好互相照應。
可是這兩‘兄弟’就是不接受大家的好意,把房子建在了離自己的穀地不遠的山腰上,這下地是近了,可是離大家就有點遠了:隔了半座山呢,村子在山前,他們在山後,要繞好一會兒才能到他們的小木屋子。可他們反而還很滿意,一點兒也不害怕獨居。好心的村裏小夥子給他們造了一堵兩人多高的結實的木頭圍牆,把牆頭削的尖尖的以防止野獸夜裏襲擊他們。他們高興的千恩萬謝,就差給大家磕頭了,帶麵具的那個弟弟拿出了自己手製的香料分給大家當做謝禮,大家死活不要,(那可是人家拿來賣銀子的啊)可是弟弟一再堅持,大家坳不過,隻能收了。
山裏的日子過的安靜和諧,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村子裏的人每個月會下山一趟,把他們打來的野獸的皮毛拿到山下的小鎮子裏去賣給收購商,長勝每次都會和他們一起去,把家裏愛人做的香料拿出去賣,都是一些普通的市麵上常見的香料,可是他家的比別人家的香品質好很多,香味更加的濃鬱持久,但是價錢卻一樣,所以每次生意都很好。
每次下山要走上一天的山路,晚上又不能趕夜路,因為太危險了,所以每次下山都要第二天才能到家。長勝每次在打尖的客店的大通鋪上都睡不著,一個晚上翻來覆去的跟烙餅似的。他實在是擔心家裏的愛人啊,隻有一個人在家,村子又離的遠,到了晚上不知道有多危險。他不想下山,可是家裏要用的東西必須要下山來賣了香料才能置辦回去,再說香料也不是能儲存很久的東西,如果換一個人來,那麼遠的山路走下來,又會把人累壞了。
長勝曾經問過繼業,他下山的時候讓他到村子裏的別家去湊合一個晚上,繼業死活不肯,說一個大男人如果這都怕還怎麼叫男人?長勝又說那讓別人來咱家陪你好不好?繼業一翻白眼:“你居然讓別的男人陪我睡覺?”把長勝噎的半天沒有說出話來。後來長勝再三要求,繼業才鬆口:“那你以後兩個月下一次山好啦,我做一點成色好一些的香,賣的錢就夠用了。”他都這麼說了,長勝也就罷了。
今天,又到長勝下山的日子了。長勝收拾好了東西,又檢查了一遍圍牆,看看有沒有鬆動的木樁子,又把水缸的水挑滿,把柴火劈好,才磨磨蹭蹭的出了門。
繼業雙手抱在胸前,背靠在大門邊上催促著:“你快走吧,晚了追不上大家了,這些你就別管了,我自己會做。”
長勝站在院子裏,抬頭看看天:“看這天氣,今天或許會下雨啊,你今天就別下地了,那些玉米棒子等我回來再收也不遲,你就好好在家裏呆著啊,哪兒也別去,知道麼?”
繼業轉過臉,不耐煩的說:“知道啦,知道啦,快出發吧。在晚真的來不及啦。”
終於,看著一步三回頭的長勝消失在視野裏了,繼業返回屋中,出來時背上背著一個筐子。他才不乖乖的在家什麼也不做呢!今天一定要把那幾個玉米收進來,不然明天可能就沒有了,山裏的鬆鼠啊,野豬什麼的都愛吃玉米的。
剛剛走出幾步,想想,又折回偏屋,拿了一把柴刀別在細腰上,保險起見麼。關好大門下地了。
不一會兒,就到了地頭,看了看花田,裏麵的花花草草長的不錯,因為是生活來源,所以這塊地被長勝用籬笆圍了起來,一般的小動物進不去,所以裏麵的植物大都沒有被糟蹋。走進玉米地裏,繼業開始掰玉米。以前的少爺生活從那天起就消失了,現在的他,一些基本的家務和農活早就已經輕車熟路了,雖然長勝時常不讓他碰,可是現實是這樣,他可不會還做一個高高在上的少爺來使喚自己的愛人,在一起同甘共苦的這幾年,他過的很滿足,也很幸福,這是再以前他從來都不敢想的。
掰著掰著,他突然覺的前麵好像有什麼人也在地裏,他停下來定睛一看:有個黑乎乎的大東西在地裏晃動。他悄悄的走近,看清以後,心跳慢慢是加快,呼吸急促起來:一隻黑熊跑進了玉米地裏,正抓著個玉米‘哼哧哼哧’的啃的起勁兒呢!
繼業摒住呼吸,悄悄的一步一步的後退,等走遠了一些,立刻卸下筐子,拔腿往田邊跑,那隻黑熊聽到了動靜,立刻從田裏竄了出來,站立一會兒看了看,就往繼業這個方向奔了過來。
誰說熊很笨拙的?一點也不,跑起來敏捷的很,繼業從眼角瞄到黑熊朝自己跑來,腦子裏飛快的運轉著:怎麼辦?怎麼辦?
突然想起長勝說過,一個村裏的資深老獵手曾經告訴過他:碰到熊瞎子千萬別怕,也不能拔腿就跑,把後背暴露在熊麵前,絕對不能和熊對視,還有不能讓熊問到你的氣息。還有的他忘記了,當時一點也不放在心上,隻覺的那是自己一輩子也碰不到的事情,現在老天就來下警告了。
不能跑自己也已經跑了,不想被發現也已經發現了,隻能想接下來要怎麼辦了,突然發現視野裏出現一顆樹,是一顆長的很茂盛的大榕樹,氣根發達,他立刻心生一計,朝那棵樹衝了過去。
手腳並用的爬了上去,等爬的快到樹頂了,才抱著樹幹往下看。那隻熊追到樹下,仰頭朝樹上吼叫了幾聲,就開始圍著樹幹轉圈,不一會就開始慢慢的往上爬,繼業定了定神,開始觀察地形:自己是再最高的一處樹幹上,這棵樹枝繁葉茂,很容易攀爬。
忽然,他的手摸到了早上出門時帶的柴刀,有發現自己站的這根樹幹上纏著很多的滕曼,心想,有辦法了。
他找根看起來很結實的藤條,用力的拽了拽,然後把它綁在自己的腰間,一手握緊柴刀,一手拉住藤條,剛剛做完這些,黑熊就爬到了自己的那根樹幹,離自己的腳不遠了!
眼看熊就要抓到自己的腳踝了,繼業看準時機,舉起手中的刀,對準黑熊的臉就是一刀!黑熊吃了痛,大吼一聲‘嗷’就揮舞著爪子,晃了晃腦袋,從樹上掉了下去。
不一會兒,黑熊又爬了上來,看來剛剛那一下子並沒有給它多大的威懾力,反而惹怒了它,繼業看著它爬到了自己不遠的樹幹了,立刻拉緊滕曼,一沉身子,從樹幹上跳了下來,在樹幹與樹幹之間蕩了起來。黑熊正在往上爬著,這往上爬需要四肢抱樹,手腳並用,繼業又看準時機,握緊柴刀,腳下一蹬,蕩過去,對準熊的頭和肩膀之間的位置,用盡全力一砍‘嘭’的一聲,在熊的脖子上開出個大口子,翻出了裏麵白花花的肉,黑紅的血‘汩汩’往外冒。
這下熊徹徹底底的發怒了,朝著繼業抱著的樹幹就衝了過來,繼業等它快爬近了,一鬆手,本想趁勢蕩到另一個樹幹上,卻不想被熊拽住了滕曼,他剛一轉身就對上了一雙發怒的黑熊眼!
黑熊拽著滕曼,站在樹幹上嘶吼著,揮舞著另一隻熊掌,眼看就要拍到自己的腦袋上了,繼業又一彎腰,就著熊拽著滕曼的手順勢繞道背後,對準剛剛那個口子狠命的砍去!
剛剛砍了一刀,一股鮮血噴濺而出,應該是砍到大動脈了!這時的熊已經沒有剛才那麼大的氣勢了,腦袋裏漸漸卻氧,兩眼昏花,已經快站不住了,可是兩隻熊掌還是在胡亂的舞動著,繼業的腰上綁著滕曼,一時無法解開,又蕩到了黑熊麵前,隻聽‘嘶啦’的一聲,繼業的後背上衣服被撕破了,一股鑽心的疼痛傳了過來,然後就是一陣火辣辣的感覺,一股熱流流了下來。此時的黑熊也癱軟的從樹上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