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我不要！”出乎勾陳的意料，白芥子竟然第一個表示拒絕，而且看他氣呼呼的表情，根本就是心有不滿很久了。“師尊，我不要什麼晶石！我也要吃太清丹！我也想晉升為戰士！”
    這小破孩。勾陳無奈地皺眉：“白芥子，長者賜，不敢辭。為師教你們的那些禮節和規矩，你們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嗎？”
    “師尊，我不服！”這是咬著牙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話來的車前子。
    “哦？”勾陳挑眉，看樣子，白芥子剛才那一出還是三個師兄弟商量好的。聯合起來算計師父，簡直是豈有此理！心裏都快氣炸了，表麵上，勾陳還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三個小孩看不出門道來，但十分熟悉勾陳的烏尤不同，一眼就看出勾陳此時已經氣壞了，忍不住開口勸道：“勾陳……”
    “讓他們說！”勾陳冷哼，他倒要看看，這幾個小屁孩還能折騰出什麼名堂來。
    “師尊……”白芥子年紀小，再加上此時心裏激蕩，根本沒聽出勾陳話裏的震怒之意，還以為得了鼓勵，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哀求道：“師尊，我們也想修習法術，求您成全。”
    車前子也跟著不聲不響地跪到了白芥子身旁，叩頭的聲音很大，顯得很有誠意。
    勾陳麵無表情，轉眼看著一直默默無語的蒼耳子：“那麼，你呢？你又有何話說？”
    蒼耳子咬牙，這個誘惑實在是太大了，再加上前麵又有兩個師兄弟帶頭，而且其中一個還是他親弟弟，自然沒有回頭路可走。想通了這一點，即便他已經隱隱意識到勾陳有些生氣，但也沒有猶豫，沉默著跪了下去：“懇請師尊成全！”
    “好！好！好！”勾陳一連說了三個好字，可見他此時有多生氣，以及失望：“這就是我教出來的好徒弟！”
    三個小孩都是滿肚子憤憤不平，車前子咬著牙，拳頭握得泛白，說道：“師尊，明明就是差不多的年紀，憑什麼那個小鬼就可以服用太清丹？我不甘心……”
    “因為別人有實力。”勾陳毫不留情地開口：“年紀小並不能代表什麼，可以徒手抓住剛出爐的太清丹，這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至少，你們三個都不能！”
    “勾陳，你別生氣了！”直到烏尤站出來規勸，三個小孩才驚覺害怕，也後知後覺到恐怕他們這次是真的惹師尊生氣了。
    根本不理會烏尤，勾陳緩步走到三個小孩身前，緩緩開口：“還記得我教過你們什麼嗎？不積跬步，無以至千裏，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你們可還記得？”
    三個小孩沉默著點頭。
    “我記得我還教過你們：合抱之木，生於毫末，九層之台，起於累土，千裏之行，始於足下……你們可還記得？”
    白芥子已經忍不住開始掉眼淚，蒼耳子和車前子也是滿心難受。
    “我還記得我教過你們：萬丈高樓平地起……”
    “師尊別說了！”白芥子已經哭得滿臉是淚，抽抽噎噎地說道：“師尊，我們知錯了！”
    勾陳歎了一口氣，他這人閑散慣了，果真不是為人師表的料。“教了你們這麼多，這些道理，你們也都明白，卻依然這麼貪功冒進，也不知道是我太失敗，還是你們朽木不可雕！”
    三個人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
    “太清丹，不是我舍不得給你們，隻是因為你們年紀好小，再加上體質虛弱，還需一段時間的調養，等你們……”勾陳歎了口氣，心裏做了決定：“唉……罷了，罷了，本來我就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摸出裝有太清丹的瓶子，放在地上，勾陳雙手結印，將地上的晶石瓶攔腰截斷，重新鍛造融合，分出了三個拇指大小的方盒子，裏麵各裝有一枚太清丹。這些簡單的小法術，勾陳現在玩起來已經是得心應手。
    完事之後，勾陳收好了自己的晶石瓶，對地上的三個小方盒子，視而不見，置之不理：“你們想要的太清丹，拿去吧。隻是，希望你們能聽我一句勸，不要太早服用丹藥強行增強體質，基礎很重要，必須一步步腳踏實地慢慢訓練，一步登天，對你們日後的修行大為不利。”
    “師尊，我不要了！我們都不要了！”白芥子心思所為靈敏，馬上猜到了勾陳的意圖，哭得更大聲了，他是真的感到後悔。
    “道不同，不相為謀。既然我教了你們這麼久都沒有長進，我也得檢討自己的失職，此後，我們師徒緣分已盡，就別再……”
    “師尊，師尊……我知錯了！”白芥子一聽就急了，他好不容易才拜師，遇上這麼一個好的師尊，教他們做人的道理，教他們兵法謀略，視他們為己出……白芥子越想越難過，眼淚斷線的珠子一般，不斷掉落。
    蒼耳子和車前子都是笨嘴拙舌的人，眼睛都紅了，又說不出一句話來，隻能規規矩矩地磕頭，希望勾陳能夠收回成命。
    勾陳狠了狠心，咬著牙，強迫自己無動於衷。既然他能力不足，不能教這幾個孩子，就不應該死拽著他們，以免毀了這幾個孩子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