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林峰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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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醫生從治療室出來的時候,林峰正在安全出口一根接一根地抽煙,看到葛醫生的身影便扔下煙蒂小跑過來,著急地詢問林創的情況。葛醫生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簾,低聲說:“回我辦公室詳談吧。”
回到辦公室剛坐下,葛醫生就問林峰:“陸桑你認識嗎?”
林峰再次聽到這個名字,思維有點沒緩過來。
葛醫生又接著說:“陸桑在林創的潛意識裏已經存在八年了。從他7歲的時候要被你收養,所有人都欺負他時,他認為是陸桑保護了他。這八年來,他們無時無刻不在一起。林創對陸桑的感情不一樣,你懂我指的是哪種感情。現在,我隻想確認,陸桑到底是真實出現在他生活裏的人,還是完全是你兒子虛構出來的?”
林峰的大腦“轟”的一下空白了,卻是精精確確地知道了兩件事:他的兒子不僅精神分裂,還是個同性戀。他的兒子是個精神分裂的同性戀!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陸桑,“又是陸桑!”他咬牙切齒。
葛醫生了然地點了下頭,看來陸桑是真實存在的人了。他有些無奈地開口到:“這種情況的話是很難治好的。我們得讓他對陸桑的了解出現混亂,讓他自己開始懷疑陸桑的存在。”
林峰一般不會提出質疑,他很信任葛醫生。他隻是問道:“林創現在是還在被催眠嗎?”
葛醫生點頭。
“你不說醒他是不會醒的對吧?”
葛醫生又點了點頭,突然像知道什麼了似的,對林峰說:”別太過分了。“
林峰”明白“兩個字還沒有說完就紅著眼睛離開了辦公室。
來到治療室林峰將門反鎖了,就迫不及待地衝著昏迷的林創臉上來了一拳,沒有片刻的停頓,反手又是一拳。他揪著林創的頭發拚命往牆上按,直到手上的血管都開始顯性,還不解氣地彎起手肘一下又一下頂林創的肚子,他邊打邊罵:”你他媽就是賤!楊創!老子當時是怎樣救你出來的?你居然記到陸桑身上!他怎麼會保護你,他巴不得你死你知道嗎?你喜歡他?你還喜歡他!我和你媽這八年來。。。這八年來。。。。媽的!真像是養了一條狗!你還敢喜歡陸桑?你他媽就是個同性戀死變態!老子當初真是瞎了眼!為什麼會選你?老子當初怎麼不隨便撿個阿貓阿狗回來!“
最後林峰打紅了眼,看到病床旁邊的椅子,就一把砸下去。林創的腿斷了。林峰對他說是回家的路上出了車禍,讓他在醫院接受”治療“。
林峰回了趟之前的孤兒院,要來了陸桑的全部資料。比如:他喜歡吃什麼,看什麼書,身體有什麼特征。然後,他偷偷觀察了一下15歲長得越發眉清目秀有小白臉氣質的陸桑。臨走時,他塞了錢給院長,希望院裏不要給陸桑太好的環境,也千萬不要讓有錢人收養他。
林峰說:“現在的孩子不多吃點苦以後怎麼進入社會?院長,你該注意的還是要注意!”
院長快速地收下錢,諂媚地笑:“您說得太對了,而且現在這麼大的孩子根本不會再有人領養的,您就放心吧!“
林峰很滿意地離開,然後徑直去了醫院。
“你是說把他所以關於陸桑的記憶都弄成相反就可以了?”林峰遞過資料問。
“這是我之前治療一個病人的方法,雖然不知道對你兒子管不管用,但那個人已經被幻想八年了不是嗎?現在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你們真應該早點發現的。。。”
不希望醫生再說下去,林峰簡短地回答了”好!“就離開了。
林創在醫院整整住了三年。第一年,他腿傷好了,但卻永遠地成為了跛腳。
第二年,他被轉到了精神科接受專業治療,才發現大家都認為自己是神經病。
他反抗,直到葛醫生說:“能說說陸桑嗎?我很想聽。”他便安靜下來,臉上略帶著笑意,開始他和陸桑的故事。
日子長了,有一天他神秘兮兮地對葛醫生說:“其實陸桑一直在我身邊,隻是你們看不到他,他也不讓我說。現在我覺得我們應該是好朋友了,我把他介紹給你認識。”然後就扭頭對著另一側的空氣:“陸桑,葛醫生是個好人,這些天你也看到了。我們和他一起好不好?陸桑最乖了,現在你們打個招呼吧!“
葛醫生很和藹地衝病床那邊笑了笑,說:”認識你很高興,陸桑。“
之後葛醫生便每天都會來,聽林創和”陸桑“一起講他們之間的故事。
林創說:”陸桑在孤兒院最愛幹淨了,衣服都洗的發白;陸桑從不張揚,總是很乖巧;陸桑不善於交朋友,隻有自己能保護他;陸桑特別喜歡看書,能一個人看一整天呢!陸桑的胳膊上有個胎記,所以他不敢穿短袖。”最後,林創會總結性地說一句:“陸桑喜歡我,我也喜歡他,我們會一直在一起!”
林創說完後,葛醫生會把這些都記下來,然後很快給他催眠。一字一句對他說:“陸桑經常把髒衣服堆起來不洗,還會嫌棄舊衣服;陸桑性格很孤傲,總喜歡表現自己;陸桑有一大群朋友,卻沒有一個人願意保護他,包括林創;陸桑不看書,文化水平很低,興趣愛好粗俗;陸桑身上沒有胎記,春天起就穿短袖。”
當然,相對應地葛醫生每次都會提醒他:“陸桑喜歡女人,林創你也是!你們分開生活,雙方都會很幸福,你們永遠不會在一起!”
就這樣,林創偶爾清醒,偶爾昏睡,無限循環地在醫院又呆了兩年。直到他18歲,葛醫生表示可以把林創帶回家休複了,還建議林峰多帶他出去玩玩,放鬆一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