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七)你聽,那是風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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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院裏,周易安坐在我的左手邊,敏敏在右手邊,我不知道怎麼形容那種感覺,整個場景昏暗,而且是上映了一段時間的《京城81號》,整個電影裏除了後麵坐著的兩個小孩,就是我們5個人,有時候現實殘忍與幸福到讓你分不清這是否真實。劇情並不是多恐怖,在這些年裏,我看了許多的恐怖片,一個人。可是自己很想像其他的女生那樣害怕一下,可以有理由往男生的身邊靠攏,可是我的理性卻告訴我自己,我們隻是普通朋友。周易安給我劇透了一下,他說這個暑假陪許多人看過了,快看吐了。我就笑著聽他說,其實他不知道,我心裏的難過,從前的他是我的,現在的他,不知道未來會是誰的。
電影結束後周易安帶我們去逛街,我去了那條我叫不出名的河,它的美麗好像隻是存在我的記憶力,周易安租了一條船,付了錢,讓船夫載我們繞著湖遊一圈,我跑到船尾,把鞋子脫下來,把腳放進水裏,趴在船上的圍欄上,任由船劃過時水擊打著我的腳。周易安看著我笑道:“你啊,像個孩子。”
周易安,你知道嗎?離開你,我再也不是個孩子了,我的父母有了妹妹,我經曆了一次次朋友的欺騙,一次次生死,一次次的尋找像你的人,可是,我最終無疾而終。我已經快忘記了我原本的模樣,直到回到你的身邊,我才發現,我還可以是這個模樣。
周易安笑著說:“你這樣是嫁不出去的”,陸星可以說是神助攻,對周易安說:“那你娶啊!”周易安依舊保持著那樣的微笑,笑著不說話,不承認也不否認。我知道,周易安的行為並不是默認了,而是在別人的麵前,他永遠像個紳士一般,他從來不會歇斯底裏,也不會欣喜若狂,在一起的大多時候,我永遠都是把表情放在臉上,開心的,不開心的,甚至在分手時,他既沒有說“我們分手吧,”也沒有說其他的,隻有依著我,順著我,直到我看不懂他。
我們從船上下來,順著河邊一直走,周易安一直跟我介紹周邊的景色,說與我的家鄉相比,這裏的環境很糟糕,可是就是這樣的環境,它伴隨我成長,我在這裏過了許多年,從我記事起,我總覺得這裏是比我的家鄉還有意義。我跟周易安說:“總有一天,我會回來讓這裏變得更加的美好。”周易安說:“好。”陸星跟陸敏總是嘲笑我說這樣的我不知道累,可以走上一天。我也不明白,平常跟陸星陸敏逛街就跟像是男朋友陪女朋友一樣,回到這座城,我才像這般模樣。
周易安指著河對岸的一座塔跟我說,:“那裏叫做“雷峰塔,”但不是西湖的那個,以前高中晨跑,我們總是從學校跑到這邊,然後就看到很多情侶在卿卿我我,很尷尬,不過那裏的風景很不錯。”
“要不我們走過去看看吧。”我一臉沉迷的看向周易安,陸星跟陸敏都驚呆了,連一直沉默的小覃都說:“天呢,你還是真的不知道累呢。”
“我看算了吧,那邊挺遠的,還是不要去了,而且環境有點髒亂,塔上全是遊玩的人刻在牆上的字畫。”我最後被陸星與陸敏還有周易安的一言一行給說服了。最後我又決定說:“那我們去你高中旁邊的那個寺廟吧。”在很久以前我就想著有一天我要和周易安去這個寺廟裏,許一個願望,關於你我,關於愛情。可是,也許是我不夠虔誠,或許是我遲遲沒有行動,佛祖都覺得那是我的妄言了吧,我們之間才會變得如此坎坷。
周易安他們一臉驚訝的看著我,然後三言兩語的拒絕了我,隻剩下我一臉尷尬的笑,這樣會留下遺憾的吧,可是人生哪裏沒有遺憾呢?留下遺憾才好啊,我還可以有理由再來,有理由找周易安,像這樣這般。可是,能圓滿這遺憾的時間又是何年何月啊?我拚命的記住這裏的每一條街,每一家店,和你一起去過的地方,我要留下這些,以至於餘生我路過這些地方會想起,那個我瘋狂的愛過的你。我也許在幾年,十年,二十年以後難以回憶起你,甚至這些地方會改變,但是愛你的那顆心,它,還會在我的身體裏。我不死,它會跳,我死,它會跟著我進入黃土。那麼,我可以自己欺騙自己:當我牽起你衣袖,與你執手,我的生命便盡賦予你,相依相伴,或生,或死。
可是,隻有我們會彼此知道,回不去,畢竟都是過去,誰也沒有說放手,可是,就這樣的扔下了彼此,走了,走著,走遠。
臨近傍晚的時候我們一起回到了酒店,周易安在聯係自己的朋友,決定隨便將就一晚,我們四個人極力的要求他就在酒店住就好了,讓他跟小覃一起住一個房就好了,不需要那麼的麻煩,可是周易安一臉尷尬的跟我說:“你這樣的拆散陸星跟他真的好嗎?”
我一臉的不在意,隨口說;就這算什麼,本來他們就才在一起沒有多久,沒有必要說要黏在一起的啊!”說實話,作為一個95年的我,內心有時候就是糾結體,一邊說西方文化,一邊又傳統的像個裹腳的老婆婆。我自己都不明白,這是不是處女座的症狀,我隻知道自己像個神經病。
周易安還是堅持自己的做法,最後決定他去表姑那裏住一晚上,今天晚上就不回家了。可是,不出幾分鍾以後,他從我和陸敏的房間出去後,再回來的時候,跟我說,他訂下了隔壁的房間,住進了隔壁。我問他為什麼,他說好像麻煩別人也不是特別的好。我表示一臉的無奈,我也不明白,他這種無厘頭的做法。
將近晚上7點左右,曉雪找上門來了,跟我們說去哪裏吃飯,周易安一直跟曉雪討論去哪裏吃,一邊說周易安一邊問我吃不吃,因為從小都是難伺候的,不知我現在是不是一樣的難伺候,最後用周易安的話來說“我依舊像小時候一樣,不僅僅難伺候,而且還特別的麻煩。”也許吧,歲月改變的是相貌,或者秉性,或是習慣,但是我覺得歲月待我竟善良,也殘酷,它沒有改變我什麼,然而我身邊的人與事卻風卷雲湧,我就像旁觀者,明明難過,卻幫不上任何忙,可偏偏我確實那個最後留下的當局者。
最後周易安和曉雪討論出來決定帶我們去吃它們這邊的特色烤魚,其實周易安高中所在地這一帶我並不是很熟悉,隻記得還是小學生的我曾經和顏子曜來過一次,那時候我是第一次知道這所高中,,媽媽總是跟我說:“以後考上這裏的高中,進入好的大學就有希望了。”可的的確確,當時的我就是以這裏為目標的,同樣阻止我的,也是我的父母。
我們一行人到了店裏,周易安跟老板娘特別的熟稔,一口一個“蔣姨”,然後熟練的點下菜色,我就像個孩子一般四處張望,也許隻有這個時光,我才會像個孩子,毫無後顧之憂,把自己交給這些人,相信,他們會把我照顧得很好,比我自己照顧自己更好。我拉著周易安的衣角,說著自己還想吃雞翅,周易安帶著我去買,我們出現在燒烤攤前的模樣,像一對情侶,至少我自己是這樣覺得的,但是看不見的地方,卻那般的暗潮洶湧,卻又無動於衷。
一頓宵夜其樂融融,六個人晃晃蕩蕩的走在路上看著夜景,他們總是在一塊,我卻像個不合群的孩子,總喜歡到處跑,東逛逛,西看看,到最後大人總是會焦急的尋找,找到後便是一頓臭罵。這種行為在心理學上有種解釋,想贏得大人的關注,獲取更多的愛。而我的這種行為卻像是與生俱來的,也許是為了獲取父母的愛吧,卻多多少少會與從小生活的環境相關,我想融入大家,卻又害怕自己格格不入,最後又不得不一個人。陸敏她們突然發現我不見了,就問去哪了,周易安順手一指,眼神往我這邊一瞟,就會發現,我在哪裏。陸星說我如果丟了是不會去尋找我的,我笑著說,我比你熟這個地方,不會丟的。除非是被拐,不然這個年代,真的會有這麼大一個人丟了嗎?又不是什麼愛情,說沒也就沒了。
晃晃悠悠的走回酒店,曉雪就回家了,上樓梯的時候一群人還說洗完澡過後一起打牌,誰知道洗完澡以後再去找星,卻累的已經睡著了。我和周易安還有陸敏三人在我的床上玩了幾圈牌,最後也散了。總是認床的我,卻在和陸敏聊著聊著,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