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八)已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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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是從店裏哭著回家的,我跟陸敏打電話聊著,一直哭,說的話都是歇斯底裏的,我也顧不了路人的眼光,心裏就想著,我要不就一走了之好了,我真的快被逼瘋了。
我走上樓梯的時候雙腿真的沒力氣了,意誌也沒有了,除了哭,我似乎不懂我還有力氣做什麼。最後,我跪在了四樓的樓梯轉角處,靠著牆,使勁的哭。
哭了好久好久,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就是覺得心裏好難過,我就應該全部哭出來。我想起了我初中畢業,高中畢業,到現在大學畢業,都是這樣,使勁的哭,好像什麼也不是我的了,我什麼也沒有了。
大概過了十幾分鍾,我才扶著牆站了起來,抓著扶手往樓上走去。到了房間裏坐在床上,我覺得我似乎卸掉了一切,無力的哭著哭著,跟陸敏說著說著我又放肆的哭了。陸敏一直安慰著我,輕聲細語的。我這樣的哭,在陸敏的眼裏應該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初中剛認識陸敏的時候,我離家出走,住在她家,一晚上我都在流淚,抽泣。媽媽第二天清晨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哭著跑了出去。而這次,我哭的時候多了許多歇斯底裏的吼。
之前停了將近半年的更,學業忙是原因之一,而更多的是生活開始多了許多的瑣事,以至於我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去考慮安樂,所以現在,好像怨不得誰,可我,卻成為了這件事情最嚴重的受害者。
今年的秋天,家裏在北京開的店倒閉了,家裏沒有了唯一經濟來源之一,父親開始萎靡不振,跟著他的狐朋狗友惹出了少許的事,讓媽媽操碎了心。國慶那段時間,我在家呆了半個月,半個月裏我深夜都不敢熟睡,一個動靜就會醒來,深怕父親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這個家也許就倒了。我雖然不喜父親,但,那畢竟是父親。
最後幾天快要回學校的時候,我每天都在照顧妹妹和看著父親,自己還發燒病著。在回到學校的時候我徹底的病倒了,20天,我躺在床上動都懶得動。舍友說,如果不是我偶爾咳嗽幾聲,她們都以為我掛了。在我病好後,隔壁宿舍的一妹紙跟我說感覺很久沒有看見我了。那20天裏,我幾乎沒有去教室上過課,病好了後恍如隔世。病即將好了之後跟莫和老李去妖哥那裏喝了一次酒,醉倒第二天起來,發現大姨媽來了,嚇得6點多回了宿舍,收拾好自己以後出廁所的時候,姨媽痛得我跪坐在床邊的地板上,勉強才撐起自己坐回椅子上。我從來都不知道姨媽痛居然是那麼痛。這次姨媽過後,我兩個月之類來了3次姨媽,我慌了。
在元旦過後的幾天,父親出了一場車禍,現在還在住院,妹妹的幼兒園還沒有放假,累得媽媽兩頭都顧不上。而我在深圳的日子裏換來換去的換了許多的工作,而今天,她們開始逼我去昨天麵試的那份工作。
我20年的人生都被她們逼了過來,我以為我有段時間是屬於我自己的,我想找一個我喜歡的工作,我想以後讀我喜歡的大學,不再受約束,但是家庭不再允許了。
我的人生現在已經屬於降到了低穀,我再也不是那個在學校的自己,伸手就可以問家裏要錢,一個月1500到2000,甚至陸敏還會貼補我。也不是一出門去哪裏就能叫的士的人了,晚上回學校150塊都不會眨眼。也不是一天可以花零花錢200的時候了。
現在的我舉步維艱,沒有工作,沒有了生活來源,家裏麵也需要幫助,我卻無能為力,在維持自己內心和生活所迫之間決定。她們在我所怨恨的東西裏狠狠的逼我,20天裏,我覺得我自己快崩潰了,我堅持不住了。
我戴著耳機,陸敏的聲音一直在那頭傳來,我就一個勁的哭,閉著眼睛使勁的哭。哭到後麵我的嗓子啞到兩三分鍾出不來聲音,陸敏幫我權衡利弊了許久,也哄了我許久,我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想回家鄉了,可在這一刻我卻覺得我有家卻不能回,甚至比無家可歸更加的可憐。
跟陸敏打了一個小時的電話,掛斷了我想自己想想,媽媽的電話打了進來,我又哭了,跟媽媽說了許多。媽媽覺得我還是不適合回去,父親現在動不動就會生氣,妹妹天天鬧騰,媽媽已經很艱辛了。而我回去,會跟父親吵架,媽媽覺得更加的沒有必要了。
跟媽媽通電話時候,我的眼前出現了重影,我的大腦暈沉沉的,我哭著,也努力的堅持著不讓自己昏倒在床上。
我想起了我很早之前跟媽媽說的話,“既然他不能原諒我的青春期,憑什麼讓我來原諒他的更年期。”我不能夠原諒父親,這麼多年來。我與媽媽的對話最後在媽媽要給父親的腿上藥了,草草結束。
我隨後等了5分鍾,媽媽再也沒有打電話過來,我自己便給出學校之前班主任給的公司的名片打了一個電話,最後,明天我需要去麵試了。
這些年,我在自己喜歡的,和她們喜歡要求的之間做抉擇,最後都是選擇了她們所要求的,最後我什麼也沒有得到,而如今的我,已經沒有辦法選擇了。
已瘋,隔了我幾年的抑鬱症又快回來了的樣子。我真的過的好累,偽裝,已經快卸不下來了。
第八更可能會晚了,等等吧。深圳的雨下了許久許久,好像我的心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