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終歸殊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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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兒悉心照顧子辰在山穀中過了三日,這三日中,瑾兒僅能找到一些野果給子辰和自己充饑,夜晚為了不受寒,兩人隻能窩在一起取暖,不過為了避免尷尬,瑾兒盡量隻用背靠著子辰沒有受傷的肩頭。
到得第四日,子辰已經能站立行走,瑾兒就攙扶著他順著溪流向山穀外走去。幸運的是伏擊中左言奮力躲過截殺,在聯絡的驛站的守軍後大麵積進行了搜尋,左言帶著一隊人沿著溪流搜尋時遇到了狼狽的兩人。
子辰帶著瑾兒趕往邊關大營,一路上風馳電掣。瑾兒知道子辰的傷勢嚴重,但可能邊關形式告急,否則麵對這種常人無法忍受的疼痛,子辰都僅僅皺下眉頭。為君者,以天下國事為先,定能安邦定國。陪在子辰身側的瑾兒,內心裏對子辰也泛起點點漣漪。
到邊關大營後,子辰雷厲風行,將營中軍士進行一次徹底清洗,揪出了西國安插的奸細。見到這人時,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這人是當初一直跟隨聖主皇帝的老將,當初未發覺是因為此人也曾立下赫赫戰功,但也遺漏是他是老太妃母族之人。畢竟自己是西國人,即使已經在大宴生活多年,此次還是被西國來人說動,內外夾擊,欲將邊關大營拿下,然後圖謀整個大宴。
子辰讓人把奸細關押起來,並未斬殺,然後調遣將領及時換防。對方既然已經知道自己的部署,如不換防,隻怕劇烈的進攻就在這幾日。子辰車隊在來時被截殺估計就是奸細放出消息後,西國人派出殺手越過大宴封鎖,想將大宴皇帝截殺後,群龍無首情勢之下,可以兵不血刃地拿下大宴。
瑾兒到了大營後,到處找不到右耳和孩子,連子墨也不見其蹤影,心中惴惴不安。想要是子墨在大營,怎會讓奸細得逞!可若不在大營,可是出事了?子辰在不停下軍令,與軍中謀事商議各種部署,瑾兒此時不敢打岔,同時還幫著謀事們製作更為精細的西國地形圖冊。
轉眼過了兩日,瑾兒按捺不住,借口如廁在大營內四處走動。巡防的將士對這個衣著簡樸,但麵容美麗異常的人兒都不敢直視,而且軍中有人傳令,不得對瑾兒傳遞任何信息。因此瑾兒在亂逛半天後,也沒有問出子墨的任何訊息。
這時,營門大開,來的是子辰的近侍萬全。萬全是大內總管,平時都貼身跟在子辰身邊,這次子辰出宮,本來萬全一定會跟隨,但因在處置王文時,王皇後為泄憤曾經將萬全打傷,子辰不忍心他帶傷跟著他出來奔波,於是就讓他待在宮中養傷。忠心的萬全在傷勢愈合之後,便求了太後趕來邊關。一進大營,便見到瑾兒,他給瑾兒行了個禮。
“歐陽公子好。”
“萬大人好。大人這是從京中來?”
“是,怕主子身邊的人不伶俐,照顧不好主子。”
瑾兒不禁莞爾,萬全果然事事以子辰為先。可一想子辰此時傷勢,便趕緊將子辰受傷的事說了。萬全一聽,像火燒屁股一般,連禮數都顧不了,直奔主營而去。瑾兒搖搖頭,笑著追趕而去。
主營內,萬全一個勁兒地責怪子辰不顧惜身體。
“主子,恕奴才鬥膽,說不該說的話,您是萬金之體,要是有個好歹,且不論天下蒼生,就是想想宮中翹首以盼的太後娘娘,您也該對自個兒的身體愛惜些。”說著,萬全眼眶都紅起來。
“這次是朕疏忽了。”
沒想到這個一國之君竟然對一個隨侍如此包容,想來也是知道萬全是真心實意的。瑾兒暗歎,都說伴君如伴虎,其實這隻老虎,心裏跟明鏡兒似的,對他好的人,他還是珍惜的。
怕萬全來的路上勞累,瑾兒就退出了大帳,去小廚房那裏吩咐下廚子,多做一些清淡飲食來。等回來時,隱隱聽到子辰與萬全在談論什麼,仔細一聽,好像是子墨的事。不怪瑾兒偷聽,這些天身邊的人決口不提子墨的消息,讓瑾兒內心煎熬,此時一聽,不禁貼著大帳站著聽兩人的話。
“主子,王爺真的被西國人抓起來了?”
“隻怪西國人卑劣,念弟在部署好一切後已經發現西國奸細,但念及他是老太妃母族之人,手下留情,沒想到此賊不但不思悔過,還利用念弟對母族的感恩,將他騙出大營,才遭了埋伏。”
“那他們可會對王爺下狠手?”
“朕看他們敢,哼,不過是蠻夷之族,竟然也敢窺視我大宴。此次念弟雖然被擒,但所幸的是他的部署一時無法被取代,那廝也指揮不了全部的將領。”
“還好主子及時趕到,否則時間久了,軍心必定不穩固。”
“依朕看,西國賊子現下到不會對念弟如何,可能就是要挾大宴,開出一些苛刻的條件罷了。這事你切記不可對瑾兒說,老太妃那邊也不許透一點風,等朕仔細籌謀再說。”
“是,主子。隻是王爺那性子,就算那些人是他的母族,就怕少不得吃苦頭。唉……”
瑾兒忍住淚水,悄悄推到一旁的小帳旁。子墨真的出事了!那個一心護得自己周全的人如今在哪裏受苦?想自己這一世,都是子墨處處維護,那些對子墨曾經的不確定,此時仿佛已經清明,不管自己變成什麼,他一定會一如當初那般愛自己,如果失去他,活在這世上又有何歡樂?子墨是自己心底最深刻的眷戀,即使刀山火海、黃泉碧路,也要陪在你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