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明明靠的那麼近，卻一點兒也不親昵。
    他抓著我的雙肩搖：“蘇航，你為什麼不說話？你為什麼這樣子？”
    聲音帶著他獨特的口音，我覺得這是單純善良的，這個人一句話燒得我心都要被煮熟了，眼淚不爭氣地滾到嘴角。
    伸手糊他一臉，裝做咬牙切齒低吼道；“連個套都沒有，誰知道你有什麼被什麼人傳染過什麼？滾開！”
    “我會對你負責的。。”
    “說什麼鬼話呢你給我起開！”
    張詩揚把臉埋在我耳邊笑個沒完，我難受得要命，眼睛也哭腫了發燙難受。
    他狂笑成齙牙，醜斃了。
    洗完澡整理完出來，還沒過12點，宴會廳熱鬧不減，還有人在台上唱歌伴舞，敬酒的抽煙的玩遊戲的吹牛的，像混了幾個年代的場子。
    這一天我實在累的不行，腦袋裏麵嗡嗡嗡實在要成渣，一把老骨頭腰酸背痛。
    我說我要走了，我不行了，難受。
    沒人搭話，回頭見張詩揚眼神看著別的地方，似乎見到了熟人，來不及看我，敷衍了一句“那你先回去吧，我改天去找你。”
    我僵在當場。
    張詩揚卻是回頭拍了拍我的肩，說了句“好好休息”便迅速溜進狂歡的俊男美女之中。
    我一股心火燒上來，莫名其妙。
    怎麼會有人變那麼快？！
    還來不及感慨就眼前一陣昏花目眩要往地上倒。
    一下子眼前黑了幾秒。
    跌進一個有力的懷抱，應昊茗慌亂的聲音問道；“你沒事吧，怎麼了？”
    “沒事，沒事。”我拂開他，要往地上坐。
    他不肯放手；“別，我帶你出去透透氣，看看要不要去醫院，好不？”
    “嗯。”
    踉蹌著離開宴會廳，跟我差不多高的應昊茗緊緊摟著我的肩膀，沒有說話。
    我們並肩站在公司附近的便利店門口，兩個人穿著西裝就出來了，兜裏一分錢沒有。
    應昊茗無奈地伸手捅我“我建議你刷一下臉，店員挺年輕的，應該認識你。”
    “你怎麼不刷臉啊？”
    “唉，你這話說的，我不是沒你紅嘛！大明星~這麼冷的天我陪你出來，你就犧牲一下色相給小弟換杯熱的取暖吧!”
    他說著扳過我的肩膀推進了門。
    免費的我開不了這個口，刷臉賒賬還是可以的。
    我們一人抱一杯熱豆漿坐在台階上，整個北京城現在應該都還醒著的，也是空著的。附近幾聲碰碰碰悶響，有人開始放煙火，城市好多年前就說要禁止燃放，這麼些年老祖宗傳下來的習慣，難改。
    “新年快樂！”應昊茗給我一個巨大的笑臉，大眼睛亮亮的。
    接著又開始抱怨：“想不到竟然是跟你跨年，希望能沾沾你的風采，明年多接幾個好劇本，好角色。”
    我說行啊，那我就祝你工作順利，節節高升，大紅大紫！
    “唉~！好叻~！曾您吉言~！”他學著京片子說。
    一放鬆下來，手腳都有些發軟，不知道是冷還是肌肉抽搐，手腳在細微地發抖。感覺就是一個累字。
    他的手臂盤踞在我腰上摟了一把：“冷了吧？咱們回去吧？”
    “走。”
    年會已經散的差不多了，這種半工作式的狂歡，隻要一兩個人走了，就會跟著嘩啦啦一群散掉。我稍微整理了一下背包，刻意找了找張詩揚，沒看到他。
    應昊茗在門口堵我，硬是要送我。
    “這種狀態你開不了車，太危險了。”
    “我家離公司不遠，打車就可以了。”
    “今天也很難打車啊，我順路送你吧。”
    本身我並不是婆婆媽媽的人，今天要是換做隨便任何一個同事，我都會直接爬上車攤在椅子上報出地址告訴他到了叫我。可他不行。
    “別麻煩了，這麼晚了你快回去休息吧，我打電話叫的士。”
    他定定看了我一會兒，眼睛又是亮亮的，閃著光。我不知道他看出了什麼，知道些什麼，感覺到什麼，但我知道他有話。
    我簡直嫌棄現在的自己，誰讓你長這麼好看！！！
    我迷信地相信感情是有報應的，無論有心還是無意，你欠的情債都會以別的方式還在你身上。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笑著小聲貼過來說：“兄弟，別擔心，對你，我沒想什麼，也沒覺得我們倆能發生什麼，真的是喜歡你這朋友，想跟你親近點而已。”
    我像個被戳穿的氣球，尷尬又無言以對，看著他忍不住笑了。
    他也難掩尷尬，瞪眼呆問：“你笑什麼？”
    "那謝謝你了。"
    他又拍我：“心裏有人，我還是能看出來的。”
    於是我故作輕鬆上了他的車，心下感歎應昊茗不愧是江浙那邊的人，生活的特別精致，自己的車布置地像個移動的家，很舒服。
    2014年元旦，睡到自然醒的時候一天已經差不多過去五分之三了，我tm竟然又在別人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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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