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小寶，你千萬別有事啊。”青衣脫下自己的錦袍，用錦袍拚命捂著雪玉的傷口。雪玉從牙關裏擠出一絲笑容，手抓住青衣的手，氣若遊絲的說道：“小梳子，以後你不要再唱錯戲文了，小寶希望你好……”。
    “不會了，小寶，不會了，不會了……”青衣緊緊抱著雪玉，血很快浸透，青衣白色內襯殷紅了一片。
    “尤五，求求你快一點，還有多久到醫館，快點，快點啊。”青衣慌亂無主，抓著雪玉的手，腦袋空白一片。
    這短短幾裏的路程，卻顯得那樣漫長，每一秒都是煎熬。
    青衣從沒想過，會為了一個人如此痛至心扉，握著雪玉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龐，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忽然有一雙粗糙的手掌替他擦去了眼淚，青衣詫異低下頭，卻看見懷中雪玉正在朝他淡淡笑，手漸漸無力垂了下來。
    “小梳子，你不要哭，以前，以前鐵爺老拿煙袋砸我，流了好、多血，我，小寶，命硬得很，不，不會有事的。”雪玉的聲音越來越輕，眼前一片紅，一片黃。像是黎明前的曙光，那麼豔，那麼亮。
    有人生來命若朝霞，而有些人命比紙薄。還有些人像他們一樣在不安裏掙紮。
    “宋連城，你能不能不要跟著我了！”清月兒都快瘋掉了，她走到哪裏，宋連城就跟到哪裏。真快把她逼瘋了。
    “你是不是想找梨和園的那個小子？”連城質問道，臉上不悅。
    “唉，大叔，請問這哪還有醫館。”清月兒不理連城，到處找人問醫館的去處。
    中年男子指了指前麵，一語不發，匆匆走了。
    “月清兒，我說，再不回去，就好挨罰了，喂！清月兒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啊，清月兒，喂，站住，你去哪？連城在清月兒身後大喊，周遭的人偷來異樣的眼光。連城也顧不得那麼多，一邊喊著清月兒，一邊匆匆追了上去。
    清月兒剛到醫館門口，就看見青衣扶著雪玉走了出來，白色的內襯成了血衣。險些刺傷了清月兒的眼。
    “小寶，你還疼嗎？”青衣心疼看著雪玉，眉皺成了川字。
    清月兒怔怔看著青衣，緊跟在他的身後，青衣詫異回過頭，白玉般的臉龐還有殷紅的血跡，冰冷的問道：“你有何事？”
    這一問，清月兒更加無措，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叫，清月兒，那，那個……”
    不等清月兒說完，青衣扶著雪玉匆匆上了馬車，留給清月兒一個孤傲的剪影。
    “哎，想某些人這麼癡心，可是別人就是不領她的情啊。”連城湊了過來，陰陽怪氣的說道，擋住清月兒的視線。
    “宋連城，你走開。”清月兒吼道，心裏卻是一陣難過，是啊，人家壓根就不想搭理自己。
    “清月兒，那小子，有什麼好，不就是長得娘了一點嘛，我說你們小姑娘家家，有沒有審美情趣，你看看師哥我，看見沒，這二頭肌，清月兒，你倒是說句話啊。”連城向清月兒展示自己的頗為驕傲的肌肉，卻發現清月兒根本就不想理他，把頭伸向馬車窗外。格外的沉默。
    清月，會不會真的喜歡那個小子？連城一改往日嬉皮笑臉，惆悵漸漸染上了眉梢。
    青衣，會不會是很討厭我？清月兒一改往日的大大咧咧，難過占據了整顆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