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D102死亡
邁克爾的手一直挽著艾伊的小手。
兩人躡手躡腳地跟隨兩名身穿金色軍袍的士兵來到代號為“玻璃”的隱藏在訓練營地下的實驗室。
趁兩名士兵刷卡門開的時候，邁克爾吟唱了一小段隱藏氣息的咒語“無聲無息”，不動聲色地跟了上去。
“艾伊，這裏有種類似之前世界的神的詛咒的東西。那叫做咒術，簡單來說，就是念一段特定的話使用特定的能力。”
艾伊驚訝地聽到了腦海中嗡嗡作響的聲音。他瞅了瞅邁克爾，他明明沒有開口，但他的的確確聽到了他在說話。
他曾經說過他也受到了神的詛咒，那麼這個能力應該就是神的詛咒。能夠將話語傳到自己的腦中，那麼……是否也能窺探自己內心的想法呢？
“不過不過，我想艾伊你肯定記不住，最短的句子也有四個發音呢。”
真是太了解他了！艾伊在內心瘋狂點頭，他四年以來最害怕的事情就是叫他背誦。
驀地，邁克爾又把他攏在了懷中，看著眼前的景象咂舌。
剛剛進去的兩名一等列兵被撕裂得粉碎，由玻璃鋪砌而成的大廳裏每個方向都反射出他們的死相。簡直像被惡魔撕裂一般。
“唉唉……其實我覺得惡魔真像○國電影裏被用爛的僵屍，但是他們有超出常人的智慧，甚至能不斷進化……啊，艾伊你不用在意，我說的是我時代的事情。”
不，不對。
艾伊在內心回答，但是他沒有得到邁克爾的進一步回應。看來，隻有他能向自己的腦海中傳遞信息。
惡魔會被冠以“B122【艾伊記錯了】”這樣的代號？
憑艾伊的思維邏輯模式，很容易猜到。
惡魔的力量如此強大，哪不會被人窺探呢？
他們既然能俘虜那麼多的弱小惡魔，必然能利用他們製造出實驗品，然後試著將惡魔的力量轉移到自己身上。
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對方是一隻逃逸的失敗試驗品。
真是太棒了！
一抹惡意的笑蔓上艾伊小小的嘴角，邁克爾光注意玻璃大廳裏的情況，並沒有注意到艾伊的變化。
邁克爾膽戰心驚地望著角落裏張著大嘴出現的變異一般的小狗。他的身軀不大，像是普通的柴犬，但是他的毛色呈現不一般的漆黑，雙眼充血，背後綻放出一朵霸王花一樣蜷縮著的黑色翅膀。
他的牙齒意外地凸出與尖銳，腳上的利牙鋒利得能劃破鋪砌地板的玻璃，腳跟甚至還有倒刺。他的整個身軀成梭子形，這是采用了鳥飛翔時減弱風力的優勢。
惡魔隻是為了適應環境產生的，他們汲取各種生物的優勢，隻要有其他生物的血液，他們就能成為任何生物，適應任何環境，所以他們才會被冠以“怪物”之名。
“艾伊，我們必須做點兒什麼。”邁克爾從容不迫地傳來信息，他堅信在艾伊的幫助下自己能夠殺了它。哪怕它能獵殺更多的比他們還強悍的人。
“你能看到他是怎麼死的對嗎？我知道你會痛的，不過這點兒小痛忍一下就過去了。”
艾伊眨了眨眼。深紅的瞳中映入了眼前這個不完全的惡魔的身軀，刹那間，腦海中劃過它死去的圖像。
被利刃刺穿心髒。
但是那隻不完全的試驗品同樣也注意到了艾伊，牙齒驀地變得更加鋒利，它的翅膀瞬間舒展，並以堪稱遊隼的速度向艾伊衝刺而來。
邁克爾意識到不對勁，便一把將艾伊推開，快速地掏出小刀抵在了胸前。
他的速度太快，他直接用那鋒利的爪子在邁克爾的胸膛劃開一道大口子。撕咬了一會兒便把他扔到了一邊，那雙血紅的眸子緊緊地盯著艾伊。
“艾伊，你來！”邁克爾忍著劇痛勉強地將刀子一擲，正巧落在蹲坐在地上的艾伊的腳邊。
令邁克爾震驚的是，艾伊沒有去拿。
更令邁克爾震驚的是那隻試驗品收回了背後的翅膀，歡快得如小鳥一般撲進了艾伊的懷中，用那漆黑的毛不斷地蹭著艾伊的下巴。
艾伊無所畏懼地摸著小狗的肉球，一邊安慰似的開口：“乖乖狗，乖寶寶……”
雖說他上課的絕大部分時間在趕作業，但是關於惡魔的他還是認真聽了。
具有超強的種族意識。
也就是說，它不會傷害自己，如果自己真得是惡魔的話。
他看似魯莽的性子讓他傾向去賭博，不過就現在的情況來說還是好的，至少自己是贏家。
不過，眼前的這隻小狗隻是一隻人類手下肮髒的試驗品罷了。
想到這裏，艾伊毫不猶豫地用刀子刺穿小狗的胸膛，特意在心髒處攪和了一下。他能感覺到邁克爾的目光震了一下。
但這也不是他的錯吧。造成這些的都是其他生物。
艾伊不滿地看著自己被血液浸染的衣服，思考著如何像其他人解釋這些事情。
“你們在這裏做什麼？”這雄渾的嗓音，是安吉洛斯。艾伊驀地一愣，隨即眼珠流轉，一個好主意竄上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