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蛟龍在淵  第十四章 獻祭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1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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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輛馬車,先後從祁王府駛出,待四周的護衛轉過街角,祁王府斜對麵的小巷子裏,前後兩撥人馬一北一西離去。北邊,是城主府,西麵,有祁州最大的風雅之所——臨安居!
    “稟公子,祁王的馬車已經出發了,護衛四十人,其中三十個身著大內總管的服侍,還有十個,普通的侍衛打扮。還有,屬下還發現了另一撥打探祁王行蹤的人。似乎是……似乎是郝城主的人。”
    說話之人一副毫不起眼的短打,模樣也是平庸到令人過目就忘,隻是說出這話……卻也顯出此人所屬之處必定不凡。
    “不得有誤麼?嗬嗬!”上座之人用清冷的口氣說了句看起毫不相幹的話,便揮手讓那小廝下去了。
    他凝視窗外良久,摸了摸腰間觸手生溫的紫色玉佩,對著空無一人的房子呢喃:“你要討你的債,我顧瑾瀟又怎能咽的下這口氣……”
    “如此,不是在幫你,隻是為我十五年屈辱的人生討一個說法!”
    前言不搭後語的兩句話,前一句莫名其妙,後一句似乎充滿了欲蓋彌彰的味道……
    十五年的豬狗不如的生活,累累血債,,奶娘冰兒的慘死,以及那銘心刻骨的侮辱,縱使顧瑾瀟性子溫吞,此刻也恨的渾身顫抖!
    他恨不得將那人千刀萬剮!
    ——顧楚城!
    “寒墨!”
    顧瑾瀟收拾好激動的情緒,重新坐下來,又成了溫文爾雅不急不躁的翩翩公子。
    “少主!”
    一個身著墨色箭袖的挺拔男子進門抱拳行禮,身材頎長,麵容冷俊,隻一雙風流的桃花眼,與周身冷冽的氣勢不符,但眼中的光芒,卻透著一股銳利。墨青色的長靴踩在青龍玉鋪就的地麵上,無一絲聲音,可見此人絕對是個練家子。
    “寒墨不必如此,你是舅舅的得力助手,又不是我的侍衛,不必稱我為少主,叫我名字便可。”
    寒墨冷冽的臉上難得露出一絲柔和。“少主叫屬下來,可是有事?”
    “派人劫殺祁王一行人。”
    “隻是做戲還是動真格的?”
    “說是劫殺,自然得見血!”
    “全殺?還是留幾個?”
    “景安玨見血,陳小虎重傷,沈明海命懸一線!其餘,一個不留!”
    三十個武藝不凡的大內侍衛,十個普通侍衛,陳小虎和景安玨還都有武藝在身,這樣輕飄飄的一句吩咐,似乎絲毫不將這幾人放在眼裏。
    “在哪裏動手?”
    “豳州!”
    “好!”寒墨也不問為何這樣做,他隻是說了句好,便轉身向外走去。
    “寒墨,景安玨有十四個護衛,不是好相與的,明麵上沒出現,但他們一定尾隨進京!切記,不要與他們正麵起衝突,趕在他們到景安玨身邊之前動手!”
    寒墨點點頭,轉身離去。
    等寒墨走後,顧瑾瀟看著自己的雙手,在心底自嘲一笑,縱使染血,也比拿針摸線的強。早已染了血的手,一條命是殺,幾十條也是殺,如今感歎,能改變什麼?又能挽回什麼?如果可以選擇,他不會後悔雙手染血,他隻是恨,恨這機會來的太晚……
    鮮血濺在臉上的溫熱和腥甜的味道,是他初來西北時整夜整夜不能安眠的噩夢。
    那日,在皇宮外,被那一夥人打暈之後,他被救走了。
    由於常年體弱,外加傷口感染,就那麼一群無知百姓的拳腳,也讓他在鬼門關徘徊了一圈,整整三天三夜的昏迷,醒來後,麵臨的是奶娘冰兒被淩辱的慘不忍睹的身子,第一次,生平第一次求人,他求救他的人告訴奶娘被淩辱致死的一切,那人告訴他,他的父親,他所謂的爹爹,在他的二姐顧瑾音派人送奶娘離開之後,就買通了城東的十個地痞流氓悄悄尾隨而去,到了城外,竟被那夥豬狗不如的畜生倫、奸致死!
    他拒絕了救他那人幫他出手的好意,掙紮著起身,穿上深惡痛絕的女裝,破天荒的還畫了妝,買了足以麻倒一群野狼的軟骨散,一個人去了城東
    ——那群畜生的老窩。
    後來的事情,是他最不願意記起的,他用美人計,輕而易舉的進了那些人的老巢,酒席上,他將早些年柳如媚派人交給他的所有勾引男人的本事發揮的淋漓盡致,提前抹在他臉頰、脖頸、鎖骨,還有耳側的軟骨散,一處也不落的進了那些畜生的嘴裏。
    以最省力也最不堪的方式,麻倒了那些人,色令智昏,那些人一個都沒落下。
    然後,他拿出匕首,一個一個,親自挖出了他們的心!
    第一次拿起匕首,顫抖的如病入膏肓的病人,握都握不緊,任由那人求饒的嚎叫在耳邊響起,他閉著眼睛戳下去,匕首入肉的“噗嗤”聲伴隨著迎麵而來的熱氣一齊撲在了臉上,他由於大病初愈,腕間無力,整個身子都撲在了那人身上,導致那死人傷口的血濺在了他的臉上和唇上。
    由於閉著眼睛,也習由於慣快於心裏,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唇上莫名出現的溫熱,鮮血的腥甜霸占了舌尖所有的味蕾……
    大腦反應過來那是什麼之後,他扔下匕首,狼狽驚慌的倒在了地上!胡亂抹了下臉,鮮血暈開了臉上的胭脂,整張精致的臉,瞬間猶如地域裏舔血而出的複仇修羅,美得勾魂攝魄,美得殘忍。
    有了第一次,再次揮刀猶如砍瓜切菜,那群畜生一個個成了大睜著眼睛的屍體。
    淡定的洗了臉,重新換了套衣服,整理了妝容,麵上雖然平靜無比,但是那不停顫抖的身子,卻泄露了他的恐懼。
    他出了那間彌漫著死亡氣息的房子,在其他人曖昧的眼神中,他顫抖著離開了。
    他的恐懼正好成了那些人心底肮髒的自以為很正確的原因,他安然離開了。
    回了救他那人落腳的地方,他泡在水裏整整三個時辰,期間時不時的任水漫過頭頂,也洗不掉臉上溫熱的觸感和舌尖上那血腥的味道。
    ……噩夢一樣的往事,如今憶起來,不過是為奶娘的在天之靈獻祭的儀式。
    比親娘還親的奶娘,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也是他得以活在世上的依靠,為了她,他不後悔!——————————————————夢夢有話要說:為了某個難以啟齒的理由,我消失了一周,是非常不好的行為,但是我真的沒辦法!在此,向看文文的親們道歉,馬上要開學了,願那些爛人爛事,離我遠遠的……最後,為塘沽祈福!願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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