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蛟龍在淵  第三章 他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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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許勇笑的一臉的肆無忌憚,仿佛麵前的人不是鳳子龍孫,而是流連花叢的常客。
    景安玨也不計較,徑自做到一旁的桌前,殺九會意,端起茶壺為他倒了一杯茶,他似乎絲毫不怕有毒,端起來優雅的抿了一口。
    “曹大人不必顧忌本王,你們繼續,隨各位盡興。”說著,還做了個請的手勢。
    曹許勇不知不覺放開了摟在那女子腰間的手,氣氛變得尷尬不已,那一瞬間的難堪令他臉色脹的通紅,隨即又是惱羞成怒的青白。
    “要不祁王殿下也樂嗬樂嗬?還是說,祁王殿下不愛紅妝愛武裝?要真是如此,那下官就算親自跑一趟小倌館,也絕對為殿下找到風姿俊秀的倌兒爺,就怕風華不及鎮國將軍府的二公子啊,嗬嗬!”
    曹許勇那囂張的話,讓景安玨手裏的茶杯陡然而裂,他猛然抬頭,和平儒雅的目光瞬間變得銳利無比,像一柄出鞘的利刃,刺得曹許勇眼仁兒生疼,最終,曹許勇不自覺地移開了目光。
    “曹大人倒是明白的緊,既然知道此間情由,大概也知道,錦秋殿裏的四個宮女,是何下場。本王不與一般阿貓阿狗計較,是怕跌了身份,而不是無能,看來本王仁慈過頭了,讓有心人真沒將本王這個因無能被廢的皇子放在眼裏,朝廷命官公然逛青樓,口出穢語侮辱當今聖上親封的從一品親王,是何等罪?曹大人身為正五品的官員,想必比本王清楚大夏律例才是。”
    景安玨的一番話,是徹底將曹許勇沒放在眼裏,先說他是和思棋等一樣的奴才,接著又說是阿貓阿狗,直接將他正五品的官職貶入了塵埃。
    說完,殺八上前對著曹許勇就是一巴掌,“侮辱祁王殿下,其罪當杖責三十,殿下仁厚,不與你計較。略施薄懲給你長個記性。”殺八是有武功的人,那卯足了勁兒的一巴掌,瞬間將手無縛雞之力的曹許勇扇翻在地,剛剛還嫵媚無比的紅衣女子,此時早已收斂了一身的嫵媚氣息,噤若寒蟬的蹲在地上瑟瑟發抖。
    曹許勇嘴角流血,他爬起來,吐出嘴裏的血水和兩顆被打落的後牙,氣哼哼的瞪著景安玨。
    “怎麼?不服?告訴他,他錯在哪裏。”
    殺九上前一步,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冷冷的說道:“祁王是禦封的從一品親王,你是正五品命官,在殿下麵前,說好聽了你是官,實則你就是個奴才,奴才侮辱主子,賞你一巴掌都是輕的。”
    “你。。。。。。你!好!”曹許勇深深吸了幾口氣,才勉強壓住心裏的怒氣,這才正正經經的跪在地上,拱手對景安玨行了個大禮。
    “曹大人請起。”景安玨穩如泰山的受了。
    “祁王殿下,下官來遲,請殿下恕罪。”陸陸續續的身著官服的人從一個個雅閣裏饜足的走了出了,身上還帶著淡淡的脂粉氣,臉上還帶著高潮過後的餘韻。
    景安玨淡定的喝茶,瞟也不瞟他們一眼。
    郝寧挪著胖胖的身子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一旁臉色鐵青半腫著臉的曹許勇,笑眯眯的眼睛滴溜溜轉了幾轉,率先提起袍角跪倒在地,結結實實的行了個大禮。
    其餘的人一看他們的頭頭如此作為,各自互相使了個眼色,也在郝寧右後方跪地行禮。
    半晌,景安玨才笑著說道:“各位何必如此客氣,以後都是同僚,萬萬不必如此。”
    曹許勇恨不得噴出一口老血,深呼吸了好多次,才忍住暴走的怒氣。
    “既然殿下來了,那就開宴,今晚的主角是殿下,請殿下上座。”郝寧不愧是郝寧,能在西北安安穩穩的做這麼多年的土皇帝,自然不是等閑之輩,對於景安玨禮尚往來的下馬威,他笑眯眯的受了,不僅受了,還一臉熱絡的受下了。
    “來人,上菜!”郝寧朝門外中氣十足的喊了一聲。
    景安玨眼裏閃過一絲幽光,也笑著應下,欣然坐在了首位。
    一個深青色官服的男子,狀似無意的碰了一下郝寧的胳膊,郝寧也無意間與他眼光交錯,一瞬間又移開了。彼此心裏是心照不宣的算計。
    景安玨沒有錯過他們的互動,他不著痕跡的摸了摸袖中的瓷瓶,了然的一笑。
    一桌的山珍海味,絲毫不比虞城勳貴之家的宴會遜色,郝寧站起來,自己倒了一杯酒,對著景安玨說道:“窮鄉僻壤,略被酒席為殿下接風洗塵,怠慢之處還請殿下原諒則個,下官先幹為敬。”郝寧也不等景安玨回話,仰頭一幹而盡。
    景安玨也笑著說了句“好說”,便坐著也喝了一杯酒,算是給了郝寧麵子。
    那暗青色官服的男子看到景安玨未起身,手將酒杯死死的攥住,半晌,才輕輕放下。
    “殿下住在如歸客棧,可還妥當?城主府房舍簡陋,怕是容不下殿下這尊大佛,也罷,殿下在客棧的一應開銷,算在下官的賬上。”
    “那本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景安玨絲毫不客氣的受下了他的“好意”。
    酒宴上氣氛雖然不甚熱絡,但是在郝寧時不時的長袖善舞的交際下,也不算僵硬。
    “各位繼續,本王去去就來。”景安玨放下筷子,起身離席。
    “哎,殿下怎麼能走呢,今夜我們不醉不歸!”暗青色袍服的男人起身阻攔。
    景安玨深深看著他,忽然笑了:“本王隻是去小解一番,各位大人的盛情,本王怎會辜負,放心!”說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出去。
    殺八殺九隨著他出去,留下的人,眼裏閃過得逞的笑意。
    “今夜,前太子,如今的祁王殿下,與小倌館頭牌兒春風一度的事將會家喻戶曉!哈哈”曹許勇腫著半張臉笑的猙獰,“就算出了這間屋子,也走不出繪春樓!”
    “快,快去客棧找解藥,酒裏有。。。。。。。有媚藥,師父的解毒丹無。。。無效!”景安玨倒在殺九身上,絲毫沒有剛剛在房間裏的淡定,此時,他呼在殺九脖子上的氣,都是溫熱無比。
    殺八咬了咬牙,一跺腳轉身離去。
    殺九看了眼四周,毅然決定扶景安玨下樓,可是,還不待他行動,聽濤閣裏的人聲,已經傳了出來,是來找他們的。
    殺九眼見下樓無望,毅然轉身,扶著景安玨進了繪春閣,與出來相詢的那群人擦肩而過。
    繪春閣裏,格局與聽濤閣不一樣,大的客廳裏,一張方桌,上麵擺著上好的茶具,再就是一個三十二開的屏風,隔開了前廳和後麵的地方。
    殺九扶著景安玨轉過屏風,隻有一張上好的金絲楠木床,床上層層疊疊的青色紗帳,裏麵隱約有一個人,殺九此時也顧不得禮儀,徒手掀開輕紗,露出帳裏的人來。
    因為死死咬著舌尖而使思緒還保持清醒的景安玨看清人臉之後,瞬間僵在了原地,竟然是他……
    一聲“瀟兒”,溢出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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