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你想和我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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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冕從衛瀾那裏吃晚飯後到家門口,樓道裏的感應燈光剛剛亮起,衛冕便赫然發現了自家門上有一個腳印。
衛冕俯下身子,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腳印,看著樣子是和他腳差不多大的。
男的?
踹他門幹嘛?
衛冕撓撓頭,想半天沒想到哪個男的知道自己家住址,還幼稚吧啦的踹了自家門一腳。
可能是不小心吧,衛冕想著,伸出左腳,腳底對著門上的腳印來回蹭了幾下,越蹭越髒,不過腳印倒是看不見了。大晚上的他也懶得動手,再說也沒什麼讓他能用的。
不過倒是挺有礙瞻觀的,衛冕“嘖”了一聲,沒太當回事的開門進去了。
屋裏很黑,伸手不見五指,衛冕剛剛由光明轉為黑暗的視線還沒有適應過來,他放下鑰匙,拖著皮鞋,摩挲著打開了牆壁上的開關。
“啪”的一聲,室內燈火通明。
強烈的反差讓衛冕虛起了眼睛,彎腰到鞋櫃裏拿出了一雙舒適的棉鞋換上。
換好鞋的衛冕揉了揉腿,眼珠一轉就看到了鞋櫃最下層和自己剛剛拿的那雙鞋放在一起的棉鞋,灰色的,印著字母。左邊的鞋上印的M,右邊的鞋是Q。
衛冕身子僵硬下了,沉默的看著那雙鞋,半響才默默的脫下了自己腳上的鞋。
他光著腳,沒有去拿鞋櫃裏任何一雙拖鞋。
所有的拖鞋都是成雙成對的,印著他們名字的縮寫。
衛冕踏著光潔的地板,聲音很輕的把兩雙拖鞋扔到了客廳裏的垃圾桶裏。
他早該扔掉的。
衛冕看著垃圾桶裏被遺棄的拖鞋,吐出了一口氣,回頭去把櫃子裏另兩雙夏天穿的涼拖鞋拿了出來,也準備去扔掉。隻是客廳裏的垃圾桶被塞滿了,衛冕把它們扔到了衛生間裏。又一個垃圾桶被塞滿。
扔掉的感情,就像是扔掉的垃圾。
衛冕扔掉了的感情,又會被誰盛滿。
他打開水龍頭,調成涼水,洗了個臉。
水珠順著臉頰流淌到下顎,隨著他的動作滴到了襯衫上,浸透了衣服。
衛冕拍拍臉,關掉水龍頭後抬頭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朝氣蓬勃,容光煥發,一去往昔的頹然和痛苦。
沒有了秦清的他,隻會過的更好。
衛冕滿意的笑了笑,擦幹淨了臉解開衣服的扣子,準備到臥室裏拿浴袍去洗澡。
還沒走幾步,衛冕便看到了自己臥室的門被虛掩著。
他疑竇的皺眉,莫非是他走的時候沒有關門?
他撓了撓腦袋,有些奇怪,可能是自己真的忘記關了,畢竟走的時候挺著急的。
不過今天還挺奇怪的,先是門上有個腳印,又是門忘記關了。莫非今天是什麼不好的日子?
衛冕皺著眉,推開了臥室的門,反身關上,打開了臥室的燈。
就在他打開開關的時候,屋子裏立刻亮了起來。同時,衛冕轉身的時候,看到了一個他最不想看到的人,也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人。
——秦清!
衛冕被秦清的身影嚇了一跳,他暗暗罵了一聲“我草”,走到床尾,看著坐在床頭,垂下眼簾的秦清。
“你過來幹什麼?”
衛冕壓下胸口的反感,不耐的問道。
秦清抬起了頭,張大了一雙狹長的眼睛,就像是獵食者一樣的盯著他。
秦清的眼睛裏閃著危險的光,他低低的笑了一下,反問:“我為什麼不來?”
衛冕皺眉,“出去!”
秦清支起上身,交叉的雙腿因為西服褲的關係,崩的很緊,筆直纖長。
“你把我的號碼拉進黑名單了?”
衛冕冷笑了一下,沒有回答他。
秦清眯起眼睛,勾起唇角,“你膽子越來越大了。”
衛冕聽著覺得好笑,不屑的冷嘲:“你他媽有病吧,私闖民宅就是為了說這些?”
秦清從兜裏拿出一把鑰匙,在衛冕麵前晃了晃,涼涼道:“這個,是誰死乞白賴的塞給我的?”
看著那把被人拿起的鑰匙,衛冕瞳孔猛人收縮了一下。
那是他在自己搬出來的時候,特意配的兩把鑰匙,還有一把硬塞給了秦清。
死亡來的突然,重生來的也很突然。重生以來的這幾日,他遺漏了很多的細節。
譬如一些成雙成對的東西。
思及此,衛冕煩躁的抓了一下頭發,冷聲道:“你可以扔了他。”衛冕說著突然想起了自己身上還裝著秦清家裏的鑰匙,他掏了掏兜,拿出那把鑰匙扔在了秦清的身上,諷刺道:“我是賤,給你家門鑰匙。現在我把你的鑰匙給你,你也可以安心的把我的鑰匙扔了。”
秦清滯留在空中的手垂了下來,他歪著腦袋,斜斜的看著身上的那把鑰匙,像是沒有聽到衛冕的話。
衛冕咬著牙,覺得現在看到秦清真的很反胃。
他轉身,走到衣櫃麵前,打開另一個推門,裏麵琳琅滿目的男士衣服,都是秦清的。
衛冕指著這些衣服,麵色不善的問秦清:“這些你要就給你,不要就全扔了,省的我看著礙眼。”
秦清還是沒說話。
衛冕嗤笑著,渾身的細胞都不舒服。
他繼續道:“除了公事以外,沒必要再聯係了,我的號碼,你可以刪掉了,以後我們兩清了。我說過不愛你了,就是不愛了。”
衛冕頓了頓,用著和上一世一模一樣的神情和眼神,語氣淡然涼薄的道:“你自由了。”
話音落,兩個人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時間和空間仿佛都在停止,空氣裏都籠罩著巨大的壓抑。
衛冕屏著呼吸,竭力控製現在不正常的心跳。
有著新生的感覺,也有著對未來的幻想。
不管怎樣,都是與秦清無關的。
衛冕想,過了今天,兩個人便再也沒有關係了。秦清自由了,可以和秦阮在一起,他自己也解脫了,真正解脫了。
秦清掀起眼簾看著他,眸子裏暗紅的波光流動。衛冕警覺的覺得秦清現在有些可怕,他習慣性的做好了防備的腳步,輕微,但是很管用。雖然條件反射做出這些動作的衛冕一直都沒有想明白秦清在氣什麼,但是下一步,秦清已經直起了身子,幾個跨步便走了過來。
衛冕凝起眉毛,對視著秦清蘊含著暗流的眼睛,抬腿就給了他一腳。
秦清冷冷的牽起唇角,一個閃身就避了過去,反而衛冕在落腳的時候被秦清一個手刃打在了肩膀上,他重心不穩的險險退了幾步,悶哼一聲。
衛冕忍著肩膀的疼痛,憤怒的掄起拳頭朝著秦清的臉揮了過去。
秦清伸手錯過他的拳頭,扼製住衛冕的手腕,將手肘用力的往裏別,再一個使勁整個人壓在了衛冕的身上。衛冕後背一陣疼痛,突如其來撞到衣櫃的力道讓他措不及防。
秦清看著被自己壓製住的衛冕,幽幽的問道:“你想跟我斷了?”
衛冕掙紮著,“我草你媽秦清!老子就是要和你斷了!老子他媽的不愛你!不愛你了!你他媽給老子放手!我草你祖宗的!”衛冕一激動,劇烈的掙紮著,理智全無的破口大罵,以往的修養拋到了腦後。
他現在隻有一個想法,就是讓秦清趕緊消失!
秦清聽著衛冕的一字一句,腦子裏神經撕扯著,每一下都讓他錐心的疼,那種痛感幾乎淹沒了他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