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問你頭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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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皇上,你為那個男人值麼?你這一杯下去,會死人的啊!”宋琰哭喪著臉,撲上去,扼住衛冕的胳膊不讓他動。
衛冕皺了皺眉,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刺激和剛剛那首歌的作用,整個人都有點不著邊。
衛冕沒好氣的踹了宋琰一腳,“我是為了一個男的尋死覓活那種人麼?”他的眉心夾緊,趁著宋琰吃痛時甩出了胳膊,拿起杯子仰頭就是一大口。
這一口下去,衛冕的腳步就開始變得虛浮。
宋琰捂著腿,可憐兮兮的抽噎著,才直起身子就看到衛冕不要命的喝著酒,沒把魂給嚇沒了。
衛冕這幅樣子讓宋琰心疼的眼眶發酸,使勁的推了一把衛冕,本就下盤不穩的衛冕更是直愣愣的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宋琰想著衛冕平常俊秀清爽的樣子,再看看現在神誌不清的醉漢模樣,越想越來氣,快步衝到桌子上把所有酒瓶和被子都給砸爛了。
乒裏乓啷的聲音不絕於耳。
衛冕聽著這聲音,難受的捂起了耳朵。
宋琰一看他那樣子,蹲下身子來,拍了拍衛冕的肩膀,思慮了半天才掙紮道:“你這是為了秦清,真的至於麼。”
一聽到秦清兩字,原本就沒了章法的衛冕像是開啟某個開關一樣瘋了似的跳了起來,掄起地上的小板凳就往液晶屏上砸。
“砰砰”兩聲響起,屏幕不負眾望的裂開了。
宋琰眼紅著抱緊了衛冕,嚷嚷:“你消停會!那不是秦清!”
秦清,秦清,秦清!
哪裏他媽的都是秦清!
衛冕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個耳光,清脆的聲音嚇了宋琰一跳。
不過好歹,醉酒的衛冕冷靜下來了。
宋琰緊張的安撫著衛冕,讓衛冕順勢坐在了地上。
他握著衛冕的雙手,小心翼翼的問道:“要不,皇上您睡會?”
話音一落,宋琰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就怕衛冕又受了什麼刺激開始發瘋。
衛冕的臉上火辣辣的痛,他摸了摸自己的臉,含糊不清的道:“別人說什麼他都信……又不是我沒事想打……”
宋琰耳朵一豎,沒聽清,問道:“什麼?”
衛冕吸了吸鼻子,沒答話、
室內一片安靜,隻是五顏六色的閃光就和倆人的心境一樣的精彩。
宋琰本以為衛冕低垂著眼眸好長時間,是安穩下來了,還沒等他舒心,衛冕就抬起頭來,鼻涕眼淚橫流。
他大著舌頭,醉醺醺的道:“你說我容易麼,追了他那麼多年,他連個屁都不放,盡和小白蓮攪合在一起。”
宋琰也是鼻頭一酸,道:“你不是已經拒婚了麼,那就是咱不稀罕他了!”
衛冕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他喘著粗氣,道:“是,是,我是不稀罕他了!可我這心也會難受啊!”他晃著宋琰的肩膀,滿臉淚痕,鼻音濃濃,“你知不知道剛剛放手的那幾天,我連晚上睡覺時一閉眼,滿腦子都會是他!一想到他我就睡不著,我就整晚整晚的失眠,想著想著就會哭的跟著二逼一樣的丟人!”
衛冕一抹鼻涕,道:“有時候我那心口真的,疼的像是要爆開了一樣。”
宋琰眼睛裏麵冒水,沒有應聲,讓衛冕好好發泄。
衛冕眸子深處湧起哀色,他打了一個酒嗝,繼續說道:“你說我好不容易放下了,死心了,愛也愛過了,恨也恨過了,什麼都沒了。現在他倒好了,他還以為我是說著玩的!一臉自以為是的樣子!媽的!”
宋琰擦著眼淚,又是心疼又是憤恨。
這麼多年來皇上對秦清的好,他都看在眼裏,秦清再怎麼讓他傷心,他都沒這麼脆弱的時候。
宋琰揉揉鼻尖,拿紙給衛冕擦臉。
發泄出來也好,省的總是憋著。
衛冕擤著鼻涕,單腿曲起,恢複了冷靜,慢慢說道:“宋琰,你知道麼?其實我很羨慕你,你無憂無慮,什麼都不用擔心,還有一個愛你如命的人。”
衛冕撩起額前的碎發,姣好的眉毛挑起,“不過我也不後悔愛過秦清這麼一個人,愛了就是愛了,不愛了就是不愛了,哪來的那麼多對錯?”
衛冕把下顎放到膝蓋上,緩緩的敘述道:“當年也不知怎的就看上他了,就感覺怎麼看順眼,怎麼想怎麼對味兒。然後就和一個老媽子一樣的對他瞻前顧後,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來給他看。”衛冕勾起眼尾,疑惑道:“你說我是不是愛的太沒有尊嚴了?”
宋琰眼睛發燙,搖搖頭:“那是他不懂你的好。”
衛冕雙手撐著地麵,往後挪動了幾步,舒適著靠在牆上,細數著往事。
“從十歲起,我們倆便一起長大,從有了對情感的認知後,我就確定自己喜歡上了他,甚至這麼多年下來發展成了愛。”
衛冕倚著牆麵,圓潤著指尖敲擊著光滑的地板,“十六歲那年,他才十五多一點,我沒敢和他表白,怕因為自己是個男的嚇著他。就這麼明裏暗裏的哄著他,追著他。可他呢?”衛冕突然支起了身子,瞪大了雙眼,俊秀的臉緋紅如霞。
衛冕伸出右手的食指,指尖激動的指著地麵,那直挺的骨骼緊繃的由側麵漲成了一條紅痕。
“我興高采烈的兩個國家來回跑,就為了在他生日那天給他送件衣服。”衛冕閉上眼睛,回憶道了不堪的東西,惡心一笑,“我剛開門,便看到了一地四散的衣物,床上交纏的兩個男的!”
衛冕捂著胃,死死的夾著眉頭,厲色道:“我現在想起那個畫麵都惡心的想吐!”
宋琰虛著眼神,壓抑著自己沒哭出來。
他想著衛冕過往的種種,現在又聽他這一句一句跟撕傷口似的倒話,心裏難受的揪了起來。
衛冕冷冷一笑。
宋琰一驚,連忙道:“你酒醒了?”
衛冕歪了歪頭,挑眉,“醒了,再不醒,這哭著鬧著的,能把自己老底都掀出來。”
宋琰大門牙咬著下唇肉,一努嘴,“醒了趕緊走吧,這都鬧了一中午的了,別再讓你弟擔心。”
衛冕點頭,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聞著渾身的酒味,嫌棄的皺眉:“怎麼濕了?”
宋琰把剛放到門把上的手收來回來,脖子一梗,僵硬的問道:“你不是酒醒了麼?怎麼想不起來?我可沒聽說過還有這樣斷片的。”
衛冕皺眉,搖搖頭。
宋琰:“……你不小心把一個酒瓶摔壞了,然後撒到了身上。”
衛冕聞言環顧四周的一片狼藉,若有所思的點頭,繼而說道:“那這頭發怎麼也是濕的?”
宋琰揉了揉依舊發酸的鼻子,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問你頭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