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引·驚雪情 第一回 林家有子初長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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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麵竹林的庭院正麵臨湖,湖對麵是青山一片,耳邊傳來連續不斷的舞劍之聲,風吹竹林卷起樹葉颯颯作響,院前湖水蕩漾,林中鳥鳴之聲不絕於耳。
這裏是墨雪門中連城雪的私人禁地,霏竹苑,林逍遙正在竹林高地中練劍,通向湖麵的長廊盡頭涼亭中,連城雪看著不斷揮劍的林逍遙笑得傾國傾城,身旁雪嫣陪侍。
“掌門,山莊那邊最近有些不太平,依我看,怕是當年之事已敗露,莊主已對您起了疑心,掌門需多多提防,早做準備才是。”
連城雪看著不遠處練劍的林逍遙輕輕一笑,道:
“當年救逍遙弟弟回來的時候,我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何況當日他對我的話本就不信,他要來就盡管來好了。”
“可是掌門……”
連城雪伸手止住雪嫣接下來的發言,看著不遠處練劍的林逍遙,眼中滿含溫柔。
“該來的總會來的,躲也躲不掉,何況我根本沒打算躲。我會盡我所能保護逍遙弟弟,有我在一日,就會拚了性命護他一日!”
“掌門……”
連城雪看著林逍遙笑道:“嫣姐姐你看,逍遙弟弟是不是又長高了。”
雪嫣看向練劍的林逍遙,不由地也笑了。
“一晃逍遙都十四了,是長高了不少,也英俊了不少。嗬……看樣子功夫也精進了不少。”
“五年了,他若還是一無所成,也就枉費我將他帶回這裏的一番功夫了。”
“當初救他出來時看他那副樣子,我還以為他當真廢了呢。”
連城雪嫣然一笑。
“這也正是讓我擔憂的地方,那日我與他一交手便已知他功底不差。當年林家遭滅門,以他當日的功力遠不足以與雲清對抗,這孩子一定是為了日後能報仇而佯裝癲狂。一個九歲的孩子竟能這般隱忍,他心中的恨該有多深。當日他在霏竹院醒來後的狀態你也看到了,我若不封印了他的記憶,隻怕他遲早會被仇恨吞噬,進而走火入魔自取滅亡。”
“可是掌門,萬一他的記憶封印被解除,記起真相的時候怎麼辦?以他當日那般瘋狂著魔的狀態,我怕他會遷怒於你……”
連城雪釋然一笑。
“真到了那一天再說吧。”
連城雪說著踏著蓮花碎步走向林逍遙,雪嫣望著走向林逍遙的連城雪滿臉擔憂。自打五年前將林逍遙救回之後,自家掌門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從來不會主動靠近任何人的她,竟然對林逍遙的飲食起居事無巨細一一過問,甚至親自為他洗衣做飯縫製衣衫。修習墨雪劍法的首要心訣便是忌人間七情六欲,要六根清淨、無欲無求方可大成。雪嫣眼看著連城雪在林逍遙身上投入過多的感情卻無法阻止,懊惱當日沒能救下雲翳。如果雲翳還活著,她也許就不會是這樣了吧?雪嫣知道,對連城雪來說,雲翳就猶如她的母親一般,雖然隻有短短一年,卻足以令連城雪銘記一生。
陽光下竹林中,林逍遙不斷揮舞著劍,臉上有些微的汗珠,連城雪步履輕盈走向他輕聲呼喚。
“逍遙弟弟,歇會兒吧!”
正在揮劍的林逍遙聽見連城雪的聲音,暮然停住,轉頭便看見連城雪步履生花走到了近前。林逍遙如歸巢倦鳥般一個翻身跳下練劍高台飛奔向連城雪,興奮雀躍地叫喊:“連姐姐!”
連城雪連忙迎上去,拿出手帕替林逍遙擦汗。
“你看你,都十四了,還這麼冒冒失失的。”
林逍遙樂得像個孩子一樣傻笑。
“逍遙弟弟越發俊俏了,也長高了,都快比我高了。”
林逍遙搖頭道:
“嗯~還不夠,我還要更高,劍練得更好!”
連城雪笑問:
“逍遙弟弟已經很厲害了,如今在江湖中也算得上是高手了,你還不知足嗎?”
林逍遙孩子氣搖頭撒嬌:
“嗯~不夠,我要成為天下第一,要足夠的強,這樣才有能力保護連姐姐!”
連城雪噗嗤一聲笑了:
“保護我……?”
林逍遙眨巴眨巴眼睛:
“怎麼,連姐姐不信逍遙能保護你嗎?”
連城雪笑著搖頭:
“我信~逍遙弟弟是最棒的!”
“嘿嘿……連姐姐今天又去哪裏執行任務了,太陽都快下山了,你怎麼才回來啊~”
“今日隻是尋常查探任務。”
“你騙人,那你為什麼到現在才來看我?”
“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啊,不可能每時每刻都陪著你啊~”
“……”
“可不許耍無賴啊,剛才還說要保護我呢,現在就開始撒嬌啊?”
林逍遙趕緊收起苦臉。
“好,那逍遙要更加勤奮地練劍,早日出山替連姐姐保駕護航!”
連城雪隻一笑,拍拍他身上的塵土。
“走吧,該吃飯了。”
連城雪牽起林逍遙的手向小院走去,臉上雖笑著,心中卻明白清楚得很。血腥和不太平的氣息越來越濃,這種危險逼近的感覺從來沒有錯過,上一次出現這種感覺的時候,恰恰就是林家出事的時候。不管即將到來的是什麼,隻要是威脅到林逍遙安危的障礙,她都一定會毫不留情地清理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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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彎延的鄉間小路,兩旁綠樹林立,路邊林間雜草叢生,偶爾能聽見林間傳來的鳥鳴。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自小路拐角傳來,林逍遙騎馬率先出現,後麵連城雪並雪嫣雪瑩緊跟上來。
雪瑩跟在連城雪身邊的時間雖然比雪嫣晚幾年,可是憑借她過人的膽識身手和辦事的效率魄力,也得到了連城雪的信任和中用,與雪嫣一同分別擔任墨雪門左右聖使,也是連城雪的心腹。
“逍遙弟弟,你慢點兒!當心啊!”
興奮策馬的林逍遙聞言立即勒馬停下,回頭看對連城雪興奮道:
“連姐姐,不過是騎馬而已,你何必這麼緊張!放心,我技術很好的,摔不著!”
雪嫣幫腔:
“逍遙,休要胡鬧,掌門禁止你踏出霏竹苑都是為了你好,你忘了仇家了,萬一他們找到你了怎麼辦?”
雪瑩也勸道:
“若非你前幾日大病一場,掌門也不會答應帶你出來散心的。你就乖一點,我們隻在附近轉一轉就立刻回去,以免節外生枝。”
林逍遙漏出可憐兮兮的神色,眼巴巴地望著連城雪央求。
“連姐姐……”
連城雪溫柔一笑。
“也罷,難得出來一趟,就痛痛快快地玩兒吧,隻是不能離開我的視線,知道嗎?”
林逍遙使勁點頭,激動應聲:
“嗯!知道了!還是連姐姐對我最好!”
連城雪顯然心情也大好:“去吧!”
林逍遙得到連城雪的許可,調轉馬頭就歡呼著奔了出去。雪嫣無奈。
“掌門,你也太慣著他了……”
“算了,就這一天,隨他去吧,關了他五年,怕也是憋壞了,難得出來走走,就讓他好好放鬆放鬆,想來也不會出什麼事。”
連城雪說完趕緊策馬跟上去,雪嫣雪瑩見已無法阻止,隻好跟了上去。
林逍遙策馬來到一條河邊,勒馬,落地走向河邊,河水發出銀鈴般脆響。放眼望去,眼前長河穿林而過,河兩岸一片綠色,連河中也倒映出一片綠色。林逍遙蹲下洗臉,身後傳來一串馬蹄聲,林逍遙回頭展顏招手歡呼。
“連姐姐!快來快來!這河裏的水好清涼!”
連城雪並雪嫣雪瑩策馬到近前,下馬,看著河邊朝她們歡呼招手的林逍遙,連城雪展顏歡笑。連城雪信步走著,林逍遙在河邊歡快地招手叫著,青山流水,好一副美麗的畫麵。
突然一個綠色身影憑空出現,在林逍遙身後的河麵點水而立,連城雪滿臉驚慌高叫。
“逍遙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