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沒有原道返回，Rex帶他在巷弄裏東竄西竄，東暄剛開始還能記得哪是哪，很快就迷糊了，不過很快他們就到了家。
    Rex在門口腳步頓了頓，扭過頭把東暄推到拐角處，“我爸爸媽媽回來了，你上樓，上樓。”
    東暄知道那對夫妻大概不會喜歡突然闖進他們家的外人，還是被他們七八歲的孩子帶進來的，於是順從地上了樓梯。
    上樓比下樓好得多，東暄和Rex很快回到了那間閣樓裏。
    “你先待一會兒，我去給你拿水喝。”Rex又噔噔噔地跑下去了。
    “誒……”東暄正要說自己不渴，結果小男孩影子都不見了，隻得作罷。
    他回頭粗略打量了一下這間令人頭皮發麻的閣樓，歎了口氣，認命地擼起袖子開始整理。
    東暄將木板廢料什麼的全部整理到角落裏，屋子本來就小，東暄把那些東西堆起來節省空間也占了差不多半間屋子了，但至少比醒來時候要好多了，至少空出了一半的空間。
    東暄將幾條看不出顏色的破布卷了卷，搭著一根長棍用繩子係緊，做成一個拖把，把空著的這邊拖幹淨又擦了一遍，又就著那水管滲出的水絞了絞那條毯子，晾在外麵的欄杆上才鬆了一口氣。
    做完了這些東暄渾身都已經汗津津的了，幸好在外麵看到了幾桶水，應該是平時在水管下接的水存下來的。東暄猶豫了一下，還是提著一桶水進了屋，如果再不清洗他大概要瘋了。
    條件有限，東暄脫了襯衫赤裸著上身用清水隨便抹了抹，正在心裏嘀咕有條毛巾就好了旁邊突然就出現了一條毛巾。
    東暄朝後望去才看到Rex小朋友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了，一張臉紅得像番茄似的伸著手把毛巾遞給他，“毛巾，幹淨的。”
    東暄笑了笑，接過毛巾道：“謝謝，待會我給你洗個頭發吧。”
    Rex的臉更紅了，手不停地磨蹭著褲子，眼珠子直愣愣盯著東暄，道：“好……你真漂亮。”說完了這句Rex跟突然回過神來似的，“蹭”地一下直接衝了出去。
    東暄愣了愣，笑了，搖了搖頭，擰幹毛巾開始擦身。
    洗完之後東暄覺得舒服多了，衣服扔進洗過的水裏絞幹，拿到外麵去晾，還剩半桶幹淨的水，便喚小朋友進來洗頭發。
    東暄覺得自己似乎已經到了可以當爹的年紀了，看見Rex便不由自主地想對他好一點。不過話說回來，他都二十八了，如果結婚早一點的話估計孩子完全可以和Rex同齡了，可惜……
    東暄仔細地給小孩子洗著頭，東暄毛巾抹過Rex的頭頸，頓了頓，眼睛一凝，揉著他後頸上一個很深的瘀血印記問：“這裏是怎麼弄的？”
    Rex疼得抽氣，捂著那塊說：“沒什麼，不小心撞的。”
    東暄自然知道這是撒謊，畢竟誰能撞到那個位置，一看就是掐痕。後頸是一個很致命的位置，尤其又是這麼小的孩子。他擰了擰眉毛，想說些什麼又忍住了，畢竟他並不了解Rex的經曆。
    東暄沒說什麼，拉過小孩子的手臂，卻發現他的上臂也有很多掐痕，甚至還有香煙燙的點點，還有針孔！隻是被襯衫遮著看不到而已。
    東暄猛地把Rex拉過來，聲音幹澀地說：“把衣服脫了，Rex。”
    Rex瞪大了眼睛，有著猶豫，不過看著東暄眼神凝重的樣子不敢反對，於是乖乖地把襯衫脫了下來。
    脫掉了襯衫，東暄才發現Rex身上這種痕跡更加多，枯黃色的肌膚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什麼痕跡都有，大的小的，深的淺的，配著他那張俊俏的臉蛋視覺衝擊極大。
    東暄手顫抖地覆上去，Rex有些不安，東暄輕聲問：“是你的父母？”
    Rex遲疑地點點頭，小狼狗似乎在東暄麵前變成了小兔子，著急忙慌地穿上衣服，還邊和東暄說：“我每次都有護著重要的地方，不疼的。”
    怎麼會不疼呢？東暄抿了抿唇道：“他們給你注射毒品？”
    Rex搖搖頭：“那個很貴，他們不舍得，拿用過之後的針頭紮我，我暈過去好幾次，後來我就在他們回來之前把用過的針劑都藏好。”
    東暄摟著Rex道：“我帶你離開好不好？做我的兒子。”
    Rex眼睛一亮，隨即皺皺眉說：“你是我的。”
    東暄想他大概是對父母沒什麼概念吧，隻有所有物才有一些安全感，笑了笑，順著他說：“對，我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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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劇場：
    Rex扒拉扒拉爪子，把跑遠的東小奶貓扒過來：“這是我的！”
    東小奶貓：“………兒子乖。”
    Rex默默蹲牆角：“等我長大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