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已是一片光明，室內由於窗簾被拉上仍是一片暗色，隻有邊角陽光偷偷照進來，落下幾點暖亮的顏色。
    床上兩個青年男子麵對麵相擁而眠，肢體在被窩底下交纏，這情景倒是說不出的溫暖平和之意。
    “嗯……”東暄先醒過來，微微動了動，就感受到身邊另一個男人的氣息，厚重，卻又帶了分年輕人的清新生氣，不由微微勾了勾嘴角，反而往身旁男人身上蹭了蹭。
    “醒了嗎？”孟麟在東暄醒來之前就已經醒了，隻是太過舒服懶得動彈，右手鬆鬆地攬在東暄身上。
    “嗯，幾點了？”東暄問。
    孟麟翻過身，從床頭櫃上拿過手機，開了機。“七點十二，還早。”
    “不早了，”東暄放開孟麟，起身伸了個懶腰，“起來吧，走，跑步去。”
    “恢複過來了嗎，精力充沛啊。”孟麟抬起身在東暄唇上親了個響，然後也跟著起床。
    “去，沒刷牙呢，”東暄揉亂他的頭發，拿開手看看自己的傑作，不厚道地笑了，“你就這個發型挺好。”
    “您真童心未泯。”孟麟隨意抓了兩下頭發，把東暄亂糊弄的頭發理得稍微齊整一點，然後起身拉開了窗簾，陽光立即擠進來，潑在床上，地板上。
    東暄眯著眼看著沐浴在晨光裏的男人，柔和的陽光將他稍顯冷硬的麵部弱化，高大的身材一絲不掛，如同北歐神話裏的太陽神。
    東暄移過目光，搖了搖腦袋，起身去了盥洗室。
    東暄上了個廁所才徹底清醒過來，站在洗漱台前擠牙膏，孟麟就擰開門進來了。
    孟麟已經換好了衣服，自然是東暄衣櫃裏找出來的，東暄看了一眼，“挺適合你的，比我穿的好看。”
    “是嗎，所以說還是男人在一起過日子好，衣服都少買不少。”孟麟挑挑眉笑了，走進裏麵打開馬桶拉開褲鏈。
    “你還真會過日子，我這媳婦沒白娶啊。”東暄抬抬下巴，眼光一移，看了一眼某人很可觀的某物，飄忽了一下又把眼光轉回來了，認認真真地擠了點牙膏漱口水開始刷牙。
    …艸了。
    孟麟尿完了整理好衣褲，按了一下衝水鍵，擠到東暄旁邊洗了手，拿了另一支牙刷，和東暄一起刷牙。
    東暄看著鏡子裏兩人一嘴泡沫的樣子有些好笑，但心頭卻是暖暖的，孟麟用胳膊頂頂東暄的胳膊，兩人在鏡子裏視線交彙，不由笑了起來。
    兩人刷完了牙，又洗了臉，東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又摸了摸孟麟的下巴，拿起旁邊的剃須膏兩人互相抹了，等到須根軟化了才開始剃。
    孟麟摸摸光滑的下巴，笑著說：“我怎麼覺得我們在一起很久了一樣，真……舒坦。”對，就是從裏到外的舒坦，感覺這個人就一直站在自己身邊，就是自己的半身。
    東暄也剃好了，拿著濕毛巾擦幹淨，又給孟麟擦了擦，“唔，也許吧。”說著湊上去，兩人柔柔地接了一個吻，軟軟的，唇間交換一樣的薄荷牙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