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時淵帶著布高去上學，在學校門口就遇見了趙羽琴。還真是冤家路窄！
    趙羽琴是由她媽媽送來的，她媽媽將她放在門口，親了親她額頭，便笑著離開了。她看著她媽媽的背影神情有些失落。
    時淵冷著臉看著趙羽琴，捏緊了拳頭。想到布高的傷，他恨不得將這些統統還給趙羽琴！
    “小時，別氣。我不疼了。”布高笑笑，拉拉時淵的手，他用他稚氣的言語和笑容在安慰他。
    時淵歎氣，“寶寶……”
    “布高！”趙羽琴喊道，“我……”她咬咬唇，臉上滿是倔強。她想起昨天媽媽叫她今天來和布高道歉。她看著布高好久，最後依舊沒說什麼邊跑開了。
    時淵布高覺得莫名其妙，這趙羽琴真是個怪人！
    這件事過後，眾人驚訝地發現趙羽琴再沒怎麼找布高的茬。即使兩人依舊沒什麼交談，但至少這對班裏同學老師都很好。眾人樂得歡喜。
    晃眼，中期考到了。時淵這次成績竟然破天荒的成了年級第一，他那永遠第二的成績總算被打破了。而原本一直是第一名的賀瑤，這次卻下滑到了班級第四，年級第十。
    賀瑤前陣子怪怪的，大家都在想她是不是早戀了。不過想想也不奇怪，她人長得漂亮，成績又好，家境也還不錯。早戀嘛很正常。
    但時淵對於這次的成績並不喜歡，他將卷子往抽屜裏一塞，便做著自己的事。
    穆子堯笑著問他：“真好第一名啊，你不高興？”
    “有什麼值得高興的嗎？”時淵反問。
    穆子堯愣了愣，他們是學生，成績名次對於他們來說不是高於一切嗎？“你為什麼不喜歡？”他問。
    時淵沉默。他轉過頭，看著桌子上擺著的一堆書。思緒仿佛飄到他八歲那年……
    時淵連跳兩級，八歲讀四年級，而且成績始終是第一名。五歲的布高已經在進入學前班與小學教育的過渡段，小小的他也漸漸知道有一種名叫“學習成績”的壓力。
    那天雨後初晴，城市的空氣彌漫著一股塵土的氣息。時淵和布高站在家裏的陽台上，眺望遠方。
    布高稚嫩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小時，為什麼有些父母一定要孩子樣樣第一？為什麼孩子成績不好，就會被人們否定？為什麼明明知道城市的空氣並不好，卻依舊有那麼多人要往這兒擠？”
    時淵愣了，對於布高的問題，他竟第一次無言以對。
    “小時，你累嗎？我看到我們班的有個小朋友，隻要他有一樣沒得第一，他媽媽就要剝奪他玩耍的權利。他跟我說他好累，好累……小時，你什麼都會，什麼都第一，不累嗎？”
    累嗎？時淵看看布高，看他清澈的眼睛裏，倒映出自己的模樣。他想，也許學習知識、技能並不累，正真累的隻是要得到一個好成績。
    那次過後，令眾人所不解的是，時淵的成績變成了第二，並且他再也沒得過第一……
    “時淵？時淵？”穆子堯輕聲喊道。
    時淵回過神，問：“有事？”
    穆子堯笑笑，“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麼不喜歡第一？”
    “沒為什麼。我不想再談這個沒意義的話題。”
    這時，王致寧風風火火的跑過來，他在門外朝時淵揮揮手。
    時淵走過去，“說。”
    “聽說你得第一了？！嘖嘖，不錯啊，你那‘萬年第二’的魔咒總算打破了！今天我們哥幾個好好搓一頓？”
    “沒空。”時淵轉過身回到座子上。
    “別呀！時淵，你聽我說我……”
    “鈴鈴鈴－－”上課了，王致寧隻好垂頭喪氣的回教室。
    穆子堯看了看王致寧的背影，眉頭深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