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chapter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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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靖堯接到他媽媽的電話聽他媽講了這件事後,自己根本沒太在意,隻當她是在開玩笑,掛了電話就在班級群裏發消息打聽陳鵬宇教授的聯係方式,這事江靖堯第一次在群裏說話,之前都是幾個男生在群裏胡亂開玩笑絞盡腦汁為了博女生眼球,可惜並沒有什麼用,不如江靖堯一句話來得實在。
除了當事女生,班裏的女生幾乎都出來了,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著這個因為桃色事件被停職的教授,而且她們十分想不通這個時候從來不去上課的江靖堯為什麼四處打聽起這個教授。
群裏出現了好幾個手機號,江靖堯一一記下來,然後挨個撥過去,沒有一個能打通的,他隻好在群裏問在哪裏能找到教授,幾個女生提供的都是些沒有用的信息,最後還是班長私聊了他。
“教授和他妻子鬧離婚後就不回家住了,現在在海韻嘉園和付瑩瑩一起住。”接著,他把這個教授的詳細住址發給了江靖堯。
江靖堯道了謝,忙給於鶴發短信。
於鶴收到短信不過十幾分鍾就氣喘籲籲地來到了學校,江靖堯遠遠地衝他打招呼。
“這麼晚了還出來。”
“因為,很擔心溫瑄。”
“那快點走吧,我們打車過去。”
“可是,海韻嘉園,不是很遠麼……”於鶴有些心疼出租車費。
“又不用你付錢。”說著,江靖堯馬上叫了一台出租過來。
一路上,兩個人都沉默著;於鶴一直在考慮一會兒見到教授應該怎麼說,他既然選擇了最後和那個女生一起住,那麼似乎不會這麼輕易就被說服的吧;江靖堯卻一直在想,於鶴會怎麼感謝自己呢,以他的性格,能請他吃頓飯就不錯了。
下車前,於鶴眼疾手快將錢塞了過去,速度之快令江靖堯咋舌。
“你想好了一會兒怎麼跟那教授說麼,我估計他應該不會理你的吧。”江靖堯看著一直沉默的於鶴,看得出來他現在十分緊張,忍不住握了他的手,能感覺到他手心正往外沁冷汗,像他這種人,又不會說不會笑的,教授那邊行不通,就隻能從付瑩瑩那邊勸。
付瑩瑩是誰來著,就見過幾次,好像長得蠻漂亮的一小姑娘,也難怪,這種從小被眾心捧月的小姑娘自然看不上身邊毛都沒長齊的小青年,這種有錢又才華橫溢的教授,對她來說自然是有著無法抵擋的魅力,成熟又穩重,知道心疼人。
心疼人,他真的知道心疼人麼,在這種風口浪尖上既然能把自己的發妻以及年幼的孩子都給棄之如履,那麼這個男人,真的也沒什麼值得留戀的。
按了好久的門鈴,才有一個女聲在門後怯怯地問道:“請問找誰。”
江靖堯上前一步,冷聲道:“是我,江靖堯,同班的。”
那個女生忙打開門,滿臉的小心翼翼:“你有什麼事麼?”
“我這個學期沒去上幾節課,怕掛科,找不到新老師,來請教授幫忙複習一下。”江靖堯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道。
那個女生遲疑地看了他們一眼,然後輕聲道:“我去問問教授,你們等一下。”
於鶴站在江靖堯的身後愈發的緊張,不停地搓著手,江靖堯拍拍他的肩膀讓他放鬆,倆人等了一會兒,才聽到一個不緊不慢的腳步聲向這邊走了過來。
於鶴立馬緊繃地站直,門再次打開,站在裏麵的,是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帶著金絲邊眼睛一身正氣的年輕教授。
“您好,我是江靖堯。”江靖堯伸出一隻手。
“進來坐吧,外邊冷。”
於鶴跟著緊張地走了進去,房子看起來並不是才裝修好的,部分家具看起來也有些年歲了,整個房間帶著一股古風古韻之氣,和這個教授一樣,帶著一股溫吞之氣。
仔細看起來,溫瑄和這個教授長得還真的挺像的。
想到溫瑄,於鶴頓時下定決心地攥了攥拳頭,剛想上前,就被江靖堯不著痕跡地攔住。
那個叫付瑩瑩的女生利索地跑去泡茶,不一會兒,茶香味溢滿了整間屋子。
“聽聞陳教授是S大裏最年輕的教授,且是名校畢業,今日一見,甚是驚訝,能得到教授親曆輔導,靖堯實在倍感榮幸。”江靖堯一張嘴一口文縐縐的言辭把於鶴嚇了一跳,實在是很難把他將那個暴戾乖張的江靖堯聯係到一起。
“我的課上,好像一直沒有見過你。”陳教授一隻手點在紅木躺椅的扶手上,錚亮的鏡片後麵一對細長的丹鳳眼閃爍著詢疑的神色。
“說來慚愧,剛從高考中解放,如此舒適的大學生活令靖堯一時難以自持,懶散過度,天天打遊戲到深夜,第二天就倍感困乏,現如今臨近考試又追悔莫及,之前靖堯多有不敬之處,望教授見諒。”
陳鵬宇一聽,點點頭,嘴角隱約帶上了一絲笑意:“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江靖堯對吧,我對你的名字印象深刻,你是班裏唯一一個一次都沒去過的學生。好了,你也不用這樣文言雅語的講話,你我不過師生,又不是那什麼文人墨客,這麼講話,也繁瑣的很。”
“謝謝教授。”江靖堯微笑道。
“你們什麼時候考試?”
“初定是一月中旬,具體的還得等通知。”
陳教授點點頭:“時間不多了,你準備怎樣複習?”
說實話,開始聽到江靖堯的來意,陳鵬宇是有些驚訝的,大學的期末考試無非就是劃重點然後以電子稿的形式發到各個班級的群裏,之後學生們會拿去下載縮印,考試的時候監考老師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不是太過分的老師,基本會讓全過,像江靖堯這種蠻認真還要求複習的學生,他也是第一次遇到。
“隻能複習大綱吧,像政治類的科目,除了背可能就是押題吧。”
陳教授點點頭,讓付瑩瑩去把課本給他拿來。
陳教授給他倆講課講到九點多,覺得時間不早了,兩人才起身告退。
站在門口,於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這事兒,現在還不能說。”江靖堯皺著眉頭搖搖頭:“你看不出來嗎,那個教授一直對我們心存戒心,畢竟在這種時候找他說這種事他不把我們往外趕就不錯了。”
於鶴沒說話。
“況且,事情已經鬧成這樣,想讓他和他的妻子複合是不可能的了,現在能做的,就隻是旁敲側擊地提醒他一下,他還有個孩子需要養活,付瑩瑩年紀輕輕心高氣傲的,又不是自己的小孩肯定不願帶,就隻能再請保姆了。”
於鶴覺得江靖堯說得有理,默默地點了點頭。
“真可憐。”江靖堯把手插進衣兜裏,突然又伸出來握住於鶴的手放進自己的兜裏,將他的手緊緊攥住。
“別,別人會看見的。”於鶴急忙抽手。
“沒關係,靠近一點兒就不會看出來了。”說著,往於鶴身上靠了靠。
於鶴也沒再躲,任由他拉著自己的手,兩個人慢慢地走在回去的路上。
“怎麼回去,坐公交麼?”
“不要,走回去吧。”江靖堯眨眨眼睛。
“可是很遠啊。”
“也不算太遠啦,繞學校兩周差不多了。”江靖堯笑著吸吸鼻子,喝了幾天的藥,稍微好了一點,真是再強悍的人都會被病痛打倒啊。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一抬頭,看到了漫天的星星,越往人煙稀少的地方越是斜壓下一大片,看起來密密麻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