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chapter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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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靖堯最近老感覺胃痛,以為是因為飲食不規律造成的,吃了幾片胃藥,也不見緩解,但感覺疼痛部位似乎又不在胃部,身體一難受,脾氣自然也好不到哪裏去。
看著坐在一邊的於鶴,突然伸手摸向他的腹部,於鶴嚇得一個激靈,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做什麼。”
江靖堯臉色有些蒼白,一隻手在於鶴的腹部亂揉著:“你這裏會痛麼?”
於鶴搖搖頭,記得剛入學體檢的時候校醫還說別看他有長得挺瘦弱,身體各項還挺達標。
江靖堯收回手,摸著自己疼痛的部位揉了老半天。
“你不舒服麼?”於鶴看到他臉色極難看,小聲問了一句。
江靖堯點點頭:“肚子痛。”
“是不是吃壞肚子了,去校醫院看一下吧。”
“不用,可能是急性腸炎,換季的原因吧。”江靖堯看著於鶴眉頭微蹙,心頭一顫,考慮著要不是周圍有人,真想捧著這臉就吻下去。
江靖堯買了腸炎藥,吃了之後倒是感覺舒服了,也就沒在意那麼多,直到在籃球場上剛扣進一籃板球的時候突然摔下來昏了過去,幾個男生一看情況不妙趕緊將他扶起來送了醫院去。
好幾天沒見到江靖堯,於鶴雖然心有疑惑,但覺得這樣最好,自己一個人的日子還清淨,看著書架上的書,估摸著到了還書的日子,數了數發現少一本,想起來上次江靖堯從他這裏拿走一本,思忖了一會兒,還是上樓打算問他要書。
開門的是江靖堯的室友,一看到於鶴,趕緊擺擺手:“你來拿他證件的是吧,我這兩天太忙了一直也沒給他送,等等我幫你找。”
於鶴詫異地看著轉身去忙活的大個子,半晌,忍不住問了句:“什麼證件。”
大個子回頭斜他一眼:“住院登記不得要證件啊。”然後轉過頭繼續亂扒。
“不是……我是來拿書的,應該還了。”
大個子身形一頓,轉過頭眯起眼睛看著他:“還書?那江靖堯呢,就不管了?”
“江靖堯怎麼了麼?”
此話一出,大個子手中拿著書本突然猛地摔向桌子,發出巨大的聲響,嚇得於鶴一哆嗦。
大個子拿著江靖堯的證件緩緩走向於鶴,臉色不怎麼好看:“你別跟我說你不知道他住院了。”
於鶴下意識地倒退一步,結結巴巴地問:“住院……他生病了麼?”
“我操你是他小相好麼?他闌尾炎送去醫院幾天了這是,打球的時候疼昏過去了,臉都摔傷了,你連這個都不知道?”
於鶴搖搖頭:“不知道……”
“行了行了你也甭跟我這兒廢話,趕緊去,醫院催了幾天了這都,給他媽打電話,也沒見過這麼當媽的,說公司太忙抽不開身,打了點錢來簽了個字來就不管不問了。”大個子義憤填膺道,似乎非常不能理解江靖堯的媽媽為什麼連自己的兒子都不管。
其實江靖堯在高中之前一直是跟著爺爺奶奶生活的,老兩口去世以後夫妻倆才把江靖堯接回家,之前爺爺奶奶一直拿他當手心裏的寶疼著捧著,江靖堯也算懂事,被接回家後父母不管他,跟照顧他的阿姨實在是沒什麼感情,江靖堯的媽媽偶爾幾次會去學校接他,但完全把這當成完任務,要不是怕江靖堯的外婆說她,自己還真不會去管這些閑事,公司的事就夠讓她頭疼的了。
“慈濟醫院,不是咱校醫院。”大個子又叮囑了一句。
於鶴坐上公交車,看著窗外閃過的街道、樓房,突然感覺,原來江靖堯過的也不是這麼快樂,就算生病需要動手術了父母都不會來,一直都這麼一個人過,之前還有爺爺奶奶,爺爺奶奶去世之後,就真的,在家裏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
到了醫院,於鶴在裏麵像無頭蒼蠅一樣轉了老半天才找到江靖堯的病房。
敲敲門,聽見江靖堯在裏麵甕聲甕氣地喊了聲“進”。
推開門,看見江靖堯正坐在病床上打撲克,身上套著藍色條紋的病號服,臉色蒼白,臉上還貼著紗布。
見是於鶴,江靖堯眼中一亮,立馬招手讓他過去。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你室友說的,他讓我把你的證件給你帶過來,還有別人在這兒麼?”於鶴看了看床上的撲克牌。
“沒有,就我一人兒。”江靖堯垂下眼簾,收了撲克,頭發也沒整,軟軟地趴在頭上,因為疼痛連續好幾天沒有睡好,掛著兩個濃重的黑眼圈。
“那……你這是一個人打撲克麼?”
“嗯。”
“吃飯了麼?”怕他想到不開心的事,於鶴連忙轉移話題。
“嗯,醫院的飯菜,難吃死了。”江靖堯像小孩子一樣撒嬌讓於鶴突然有些想笑。
“那你想吃什麼,我幫你帶。”
江靖堯望著他,眼帶笑意,然後伸出兩隻手將於鶴攬過來,親昵地蹭著他的臉:“我後天要動手術,你這幾天都會過來陪我的吧。”
於鶴本來被江靖堯摟在懷裏就有些不自在,一動不動,連大氣也不敢出,聽他這麼一問,更是嚇得一抖:“這幾天……都有課……”
“沒關係,你就找導員請假,說是陪護,會批的。”
於鶴還想說什麼,江靖堯就在一邊嚷嚷著疼讓於鶴給他揉揉,於鶴有些哭笑不得,隻好伸過手去放在江靖堯的小腹上,也不敢使勁,生怕弄疼他。
江靖堯雙手撐在床上,愜意地仰頭看著天花板,還高興地哼起了歌。
凶神惡煞的女醫生帶著一幫小護士推門進來,於鶴的手還沒來得及收回,女醫生推推眼鏡,鏡片閃著寒光:“不要亂摁。”然後舉起記錄本在上麵刷刷寫了兩筆,給江靖堯輸了液,又跟這幾個小護士講了些什麼便推門揚長而去。
“真凶。”江靖堯笑笑:“要是宋然就好了,多溫柔。”
於鶴在一旁聽著,順從地點點頭。
“去把門鎖上。”江靖堯用下巴指了指門鎖。
“為什麼?”
“要不那些醫生老是不敲門就進,好煩。”
於鶴隻好站起來去鎖了門,一轉身,就看見江靖堯已經拔了針,正下床穿鞋。
“你怎麼……”於鶴驚訝地指指那根懸掛在半空晃啊晃的輸液管。
江靖堯走過來一把抓住他的雙手按在身後,微微垂首,四片唇瓣便緊緊地貼在一起。
於鶴掙紮著想躲卻被江靖堯用力地按住,強行撬開他的唇齒,吮吸糾纏著,能聽到彼此的微喘聲,於鶴瞪大眼睛,看著江靖堯閉起的雙眼,睫毛纖長濃密,鼻尖輕觸,溫熱的氣體噴灑在臉上,能聞得到他衣服上消毒水的味道,幹淨又清爽。
“別動,讓我抱一會兒。”江靖堯在耳邊輕聲呢喃道。
於鶴的雙手緩緩垂下,呆呆地望著天花板,任由他這麼抱著自己,不再反抗;江靖堯的腹部又開始隱隱作痛,他皺著眉頭,他伸出一隻手撐著牆,另一隻手卻將於鶴牢牢地錮在懷中。
“等我好了,我們一起去海邊。”江靖堯輕聲道。
於鶴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