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也叫吸煙？”
    傅羽宣轉頭，傅羽墨已經站在臥室門口，正看著他。
    對於弟弟的惡習，傅羽墨很少加以幹涉。留長發、吸煙、酗酒、打架等這些不良嗜好，全都發生在一個高中生身上，傅羽墨對此並不覺得如何。
    “我是不會吸煙。”傅羽宣搖頭，遺憾一笑。順帶往椅子一側靠了靠，騰出一半的空間留給哥哥。
    傅羽墨上座，又覺得不舒服，幹脆擠掉弟弟，將他抱上自己的腿：“以後我輔導你，你要是再考不好，我可就丟人丟大了。”說罷，莞爾一笑，潔淨的麵頰上笑容幹淨利落。
    “你這樣，就不怕影響我思路？”傅羽宣並不讚同。
    “不鬧了。”傅羽墨正經，不再笑嘻嘻，翻開桌上的數學練習冊，掃了眼那題目，“做這道題。”
    哥哥一下子正經，傅羽宣也不由收心，轉身看上傅羽墨所指的題目，一看題目就擰起了眉頭。
    傅羽墨趁機從羽宣手中接過那燃了半隻的香煙，吸一口，旋即慢慢在房中吞吐煙圈。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鍾表滴答作響的聲音漸漸變得清晰。
    傅羽墨的香煙吸完，胸前感受著弟弟背後的熱氣——傅羽宣背後已經冒出了一層細汗，手中的水筆簌簌在紙上寫著。
    這小子並非半天拿不出一個答案，隻是傅羽宣一旦認真，就會鑽牛角尖，一遍遍的驗算全都錯誤，他絕不會把驗算都錯誤了的答案敷衍遞給傅羽墨。半個小時過去，傅羽墨看看時間，依舊靜靜不動，等著他算完。
    最後，傅羽宣居然神奇般拿起了教材，一章章翻著，不到四十分鍾便將那本《數學》放下，又開始埋頭做。
    傅羽墨的表情有點石化。
    等傅羽宣做完這道題，時鍾的時針已經指向2的位置。確定萬無一失，傅羽宣將自己的答案甩給傅羽墨：“哥，檢查吧！”
    “你可以告訴我你們還沒有學到這裏的。”
    “遲早都要學，我幹嘛說？”
    傅羽墨徹底無語。他所抽擦的題目是倒數第二章的空間向量問題，而現在開學不到一個月，傅羽宣充其量也隻學到了函數，這小子還真是……傅羽墨想著，不由皺起眉頭。
    傅羽宣還是一臉興奮，一下子研究出來還沒學過的題目，讓他覺得特有成就感，孩子本就如此。
    “既然你這麼拽，那以後我就以這樣的方式來來問你好了。”傅羽墨笑道。
    “可以是可以，但是要是沒有獎勵，我會覺得沒有動力。”傅羽宣說著，手已經探進哥哥的襯衫中，摸著他的胸膛，感受著兩個小圓點很快便得硬氣，咯咯笑出聲。
    “知道了，”離這麼近，傅羽墨還真不太好意思看弟弟，畢竟他隻是個剛成年的孩子，“你快去洗澡。”
    “一起。”
    “嗯，你先去。”
    “我他媽說一起了！”傅羽宣話一出口才後悔，趕緊改口：“咱倆一起去。”
    傅羽墨苦笑，自己還真是長了個挨訓的腦袋，被弟弟牽著鼻子走，不過卻早已經舉得順其自然。可是……腿上的人倏然撤離，傅羽墨訕笑，自己的腿被弟弟坐上了四個小時，早已經沒有知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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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早晨，傅羽墨很早起床簡單做了早餐，又把還從睡夢中的弟弟帶到洗手間洗臉，刷牙。
    “你就是有山靠山，懶蛋！”傅羽墨搖了搖坐在飯桌邊瞌睡的弟弟，“難道想讓我喂你是不是？”
    還閉著眼睛迷糊的傅羽宣，神奇般張大了嘴吧。
    傅羽墨知道弟弟純屬賴皮，但兄弟倆好久沒有這樣單獨相處。尤其是自己前段時間總是婚事和公司的事情纏身，完全忽略了傅羽宣，這家夥現在撒撒嬌，也是在給他這個大哥一個彌補的機會。
    勉強吃好了早餐，傅羽墨下樓才發現弟弟不見了。原地等半天，傅羽宣才磨磨蹭蹭下樓。
    “你在做什麼？”
    “沒什麼……你先走啊！”傅羽宣看哥哥竟然在等他，不由蹙了蹙眉。努努嘴示意傅羽墨一個人走在前麵，又瞄了眼周遭：“你先走，我在後麵。”
    傅羽墨沒動，亦沒轉身，隻是原地和傅羽宣對視。
    晨風劃過，傅羽宣背後的發絲揚起，趁著小區中錦簇蔥蘢的花團，傅羽墨看著，沉默了。
    這麼小的年齡，就要躲避世俗的眼光，何時是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