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魂劫 第四十八章 斷魂蟲窟(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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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給我仔細翻一遍,每個角落都不要放過!”朔月心急如焚,眾人又在虛花宮裏麵翻了一氣,還是什麼都沒有。
“師兄,每個角落都找了,沒有花師妹的蹤跡···”樂子兮說道。
“花花怎麼會不見了呢?她會不會遇到什麼危險?朔月我們快想辦法找她吧···嗚嗚——”紫邪趴在朔月的肩膀上掛著淚花,都快把它給急死了。
“紫邪別擔心,我們一定會找到她的。”朔月摸摸它的頭,帶著幾人出了閣樓。
剛剛出了樓閣,那樓閣居然化作一道黑色的雲霧,在空中盤旋,很快就引來圍觀的人,他們趕緊警戒著拔劍,可是那黑雲盤旋一陣,就往西北飛去了。
“追!”
朔月率先禦劍追上去,冥尊吩咐不能禦劍,可是現在遇到突發情況,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眾人趕緊禦劍追趕。
飛劍流光,履風破雲,那黑雲越飛越快,就連朔月也落了它好長一段距離,樂子兮那群人也落在了朔月後麵。
不知道到了什麼地方,那黑雲往下一沉,直接消失了,朔月落下飛劍來,居然是一處鬧市,本來不該這樣明目張膽,可情況太突然,明明看到那黑雲就消失在這裏,落劍的時候居然變成了鬧市!
那些人看見朔月的到來非但沒有一點驚訝,反而視如不見,實在是太奇怪了。
這時候追在後麵的人也趕到了,尋著朔月留下的氣息,也落到了那處鬧市。
“師兄,這裏是什麼地方?”
曲弦戈打量四周,一股奇怪的氣息,這些人似乎不對勁,雖然都在做自己手裏的事情,他們臉上沒有一絲生氣,蒼白無血色,兩眼無神,似乎被抽去了驚魂。
朔月展開地圖一看,根據剛剛飛行的方向和距離,這裏應該是齊國邊緣的一個小鎮。
“這裏已經是齊國邊界鎮,大家小心一些,黑雲在這裏就消失了,大家跟緊我,不要走散了。”朔月打在前頭,曲弦戈和樂子兮走在最後,夕紛飛他們一群新入弟子被護在中間。
“朔月師兄,紫邪呢?”夕紛飛一指他的肩膀。
朔月往自己肩上一尋,果然,沒有紫邪的影子,之前他禦劍的時候紫邪都會鑽進他的胸口的衣襟裏麵,這回衣襟裏麵也沒有,袖口也沒有,紫邪也消失了。
“師兄,是不是你禦劍的時候太快,把紫邪給丟了?”水傾藍看著一臉窘迫的朔月。
突然注意到周圍不對,噌噌拔劍,那些白麵人已經圍過來了。手上的皮膚白得滲人,根本就不是活人該有的膚色,剛才還沒有發現,怎麼現在他們全身抖彌漫出一股死氣,指甲已經變得烏黑,還在迅速變長。
“這些人已經死了,不必留情。”
朔月剛剛說完,夕紛飛就把劍刺向理她最近的那個人,可是沒有運真氣,長劍刺入身體,他們沒有任何反應,連一滴血也沒留,依舊像他們靠攏。
“師兄,這些死人殺不死啊···怎麼辦···”陌上熏膽子有些小,害怕得發抖,一旁的夕紛飛和水傾藍把她護得死死的。
“用催霜劍法!”
他就不相信這些人真的殺不死,把他們砍成兩截還怕他們再起來?
學了幾年的劍法,其中最差的弟子也學到了催霜第六式,電光火石隻見,他們各自用著催霜劍法,一劍砍死一個,接觸到劍光的那些人瞬間化成一團粉末,飄在空氣中,可是馬上就發現不對了,這些粉末都漂浮在空中不散去,細看之下,竟然是極小的飛蟲,黑壓壓一片,像極了剛剛的那團黑雲。
一個弟子不小心吸入一粒,頓時麵色發白,指甲烏黑,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住手,快住手!”
朔月一喝,眾人紛紛停手,看著頭頂上那團奇怪的黑雲,時而有幾隻竄下來,又看看旁邊有兩個一動不動的弟子,馬上明白過來,割下自己的衣裳捂住口鼻。
四周的人越來越多,再這樣殺下去,他們都會變成那種飛蟲,那種飛蟲隻要一進鼻息,肉身馬上被腐蝕成為蟲人,死得難看。
“湛阡塤···”
夕紛飛看著他開始慢慢移動,很快他就被那群蟲人推著加入隊伍,手中的劍哐當落地,剛剛還是一同作戰的同門弟子,這轉眼間就變成了敵人,不忍心對他下劍去,畢竟是她的一個愛慕者,雖說不喜歡他,卻也不討厭,這段時間總有些感情的。
一招千山暮雪,萬道劍光發散,帶著冰冷的劍意掃過那群人,所及之處都染上了一層厚厚的霜,蟲人全身被凍住,無法動彈,既然殺不死,總能把他們給凍住。
“這些冰堅持不了多久,我們得趕緊離開。”朔月看著凍僵的兩個弟子也是心痛不已。
用傳音螺給榣山那邊說明了情況,可是冥尊說斷魂山那邊也出了情況,一直收不到回應,讓他們禦劍趕過去,花重的事他們也搞不清楚,緣水鏡中隻是迷霧一片,看不到他們那邊的情況,更不知道那個什麼虛花宮,大荒之中從來未曾聽說過。
還沒說幾句,連傳音螺裏麵的聲音也消失了。
“子兮,弦戈,斷魂山那邊出了事情,你們禦劍繼續往斷魂山去,我回去找紫邪···”朔月禦劍要走,曲弦戈攔在他的劍前。
“師兄,現在情況危急,還是先趕到斷魂山再說吧。”
“大師兄,在這樣的情況下您的確不能脫離隊伍,不如找紫邪的事就交給我吧!”一新弟子上前說。
朔月一麵擔心紫邪,一麵又要顧著斷魂山的事,最終還是決定讓虞翼和虞軫兩個弟子順著路線回去找紫邪。其餘的人則繼續往西北趕。
事情似乎越來越嚴重,他們這邊花重和紫邪不見了,派去斷魂山那邊的弟子沒有一絲回音,用緣水鏡根本看不到斷魂山的情況,似乎有結界把那裏都隔離了起來。
遠在榣山的玄洪殞和太子長琴,加上金木水火土五長老,如何對緣水鏡施法,都絲毫不起作用,現在傳音螺裏麵也沒了回音。
“師兄,你不要在這裏轉來轉去,我頭都暈了!”
太子長琴自稱剛剛法力消耗太多,躺在榻上休息,玄洪殞在他麵前踱過來踱過去的,五長老在一旁幹瞪眼,想都不用想太子長琴準是偷懶,區區一麵緣水鏡能消耗多少法力?
“伯垚,你說這劍尊怎麼在這個時候都還不出現?”水係長老伯淼對著旁邊的土係長老嘀咕。
“不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劍尊大事小事都不出現···”
“哎···我的乖弟子陌上熏哦,要是出了什麼事兒怎麼辦呐。”伯淼一心牽掛著陌上熏,還說要在仙劍大會後收她為徒。
“長琴,最近可有羽墨的消息?”玄洪殞問躺在一旁的太子長琴。
“師兄你這不是多此一問嗎?他去哪裏什麼時候給我們聯絡過,都是做完了事就回來了,不用擔心,他修煉了幾千年,外事不管,法力比你我都還高,你還是好好擔心一下斷魂山的事吧···”太子長琴搖著扇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無比愜意。
玄洪殞一看他這副懶懶散散的樣子就不爽。
五長老一聽,原來劍尊不知道偷偷跑哪兒去了。
“馬上召集榣山三十六閣主,無極殿議事。”太子長琴剛剛睡著,又被他這突然一棒敲醒,難道他還要派三十六閣主出山?
再說朔月那一群人,按照地圖上的路線,一路禦劍。這時候突然從空中冒出滾滾絳雲,一個藍色衣衫的女人出現在雲空,她腳下居然踏著一隻藍色鸞鳥,那鳥五色長尾巴遮蔽了半空,宛如五色彩帶,翩翩飛舞。眾人震懾得說不出話來。
“你們要趕往哪裏?”
她在魔界一聽到花重他們下山曆練,路過海市遇到危險的事,搶了魔君燭陰的鸞鳥就尋著氣息趕來了。
她早把自己的宮殿整個遷移到了發鳩山,他們怎麼會又在海市遇上一個,這本來就不正常,估計是那丫頭路過那裏,跑進去找她,所以才著了道,可是她不明白的是,大荒之中還有誰敢利用她的名字明目張膽地做事,仙界不可能,魔界沒有這個膽量,妖界又在她的控製下,聽兩個留在海市化蛇妖來報,根本尋不到那丫頭的氣息,好像從大荒消失了一般。
其餘散落各方的數百化蛇妖,沒有一個回來,連氣息也消失了,更別說尋找他們的方向,要是平時,她怎麼用得著問這些道貌岸然的仙。
那雙紫藍色眼睛一掃那劍上十幾個人,花重不在其中,隻想知道他們要往哪裏趕。
“在下榣山冥尊弟子朔月,敢問名諱···”朔月拱手,卻還沒說完就被她打斷。
“原來是玄洪殞的弟子,我當是誰。我隻問你,你們要趕去哪裏,或許去晚了就救不了花重那小丫頭了!”她一秒鍾也不能浪費。
“我們要趕去斷魂山···”夕紛飛包不住話,看樣子這個漂亮的女子似乎挺擔心花重的,嘴巴一急,就脫口說了。
斷魂山?
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於是分出一絲妖力,在朔月身上一探,很快就找到了他的地圖,直接把它搶了過來。
腳下的鸞鳥嘶鳴一聲,急速往西北方向掠去,帶起的一股勁風差點把他們掃落飛劍去,隻是眨眼間,那隻藍色的鸞鳥就已經消失在天邊了。
朔月狠狠斥責了她一頓,別人來曆都沒有搞清楚,怎麼能開口告訴她,不過現在是非常時期,也沒有和她再做計較。
那人居然搶了他的地圖!
公開搶地圖!
正要禦劍追上去,可是一看旁邊,似乎少了幾個人,一探之下,不知道他們何時掉下飛劍,鼻血直淌,眼神呆滯,靈台不清,有兩個嘴裏還念叨著‘美人、美人’。
定力不足,被這區區美色所誘,實在是不成體統,若是被冥尊知曉,肯定被罰得慘。朔月又急又氣地禦劍去追,可是那鸞鳥飛得太快了,又怎麼追得上。
飛身下了鸞鳥的身子,往斷魂山頂上掠去,看不出什麼異常,分出妖力探尋了一會兒,似乎有結界。虛花子一扯發簪上細小的鎖天鏈,掌心妖力翻轉,在結界中開了一個洞,鑽了進去。
這下一進了結界,整座山的樣子瞬間變了,這哪裏是山,四處光禿禿的,樹木全部都被爬蟲吃光了,連樹幹都不剩,地上那些叫得出名字的,叫不出名字的蟲都混在一起,一團又一團。看過無數血腥的場麵,卻也不及這些蟲子來得惡心。
結界上空漂浮著一朵朵黑雲,還有一些冒著火光的飛蟲在低空竄來竄去,虛花子用妖力在全身設下護罩才免去那些惡心的蟲的打擾,一碰上她的業火罩就被燒死了。
原來她的那些化蛇妖都在山上守著,一動不動,催動招妖術他們也沒有反應,到底還有誰敢這樣和她作對。
這裏都被結界擋住,從外麵看根本看不出一絲異樣,根本難以發現,又是在這樣一處無人知曉的山,更不會引人注目了。
“幾千年了,我還以為你不會出現,你該不會怪我抓了你心愛的人把你引到這裏來吧?”這結界裏麵突然出現的聲音,分別不出是男是女,卻聽得出,這個人是認識她的。
“你是誰?知道是我,還如此囂張!”
“我說我是九嬰你會相信嗎?哈哈哈哈——”空曠的回音在結界裏激蕩,虛花子當然不相信,是誰都可能,就是不可能是九嬰。
想一樣幾千年來在大荒中,以蟲為好的人似乎不多,能這樣囂張的人,便不難猜測了,更本不是人,也不是妖,它就是個怪物。
“有什麼事都衝我來,不要搞這些花樣。”
“你說對了,我就是衝你來的,可是隻有這丫頭,才能把你引來。”
虛花子表情冷冷的,因為憤怒,眼裏的紫藍色更深,額頭上都爬滿了細小的紅色花藤,蔓延到脖子處,還開出一朵妖豔的紅花,怎麼看怎麼詭異,妖力又恢複了不少。
到了山頂,她才看見,這山頂上出現了一個幽深的黑洞,洞口還不斷冒出些叫不出名字的蟲子。
食指一指,一團紫藍色冷業火就堵在洞口,那些蟲子還來不及逃竄,一粘到火星就全數燒焦了,虛花子眉心一皺,縱身便跳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