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萊之戰  第三十六章 榣山五煞星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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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遊這一掌受得不輕,從雲天墜落蓬萊海裏,一眾妖兵圍了上去,見他們家首領半天沒有浮上來,有幾個就要潛下水去。
    海麵上一聲爆裂,一陣水花濺起,浮遊飛出水麵,身上居然滴水不沾,嘴角不斷淌血,骷髏上的眼睛暴出密密麻麻的血絲,看著蓬萊殿前仙衣繚繚的千羽墨,眼裏那份怨毒,竟比太子長琴的那份還要深。
    “千羽墨,我浮遊與你,不死不休!”
    浮遊胸中氣血一動,甫一張口,咯出幾口暗血。
    千羽墨手執刹羽劍,站在所有人前麵,身上仙力氤氳,修為絲毫不亞於太子長琴。
    想想自己被他一掌擊成這樣,已經無力再戰,隻得見勢行事,眼下隻能退兵,他有的是時間,等聯合了魔界,三界合力,定要踏平他那榣山,太子長琴和千羽墨的賬一起算回來。
    “回妖界!”他黑袖一揮,一張巨大的黑色抬椅出現在麵前,毋自往上一躺,四個妖兵抬著他就架著黑雲跑了。
    蓬萊一群人又是一陣歡呼,這一戰雖然傷了不少弟子,總算是保住了蓬萊。
    蓬萊掌門上前給千羽墨道謝,千羽墨也沒有多說話,隻是把太子長琴收進一個瓶子,隻說榣山音尊重傷在即,需要立即回榣山救治,不宜久留,刹羽劍一催便飛走了。
    曲弦戈也帶著昏迷的樂子兮回了榣山,剩下了朔月和一眾弟子也散去。
    蓬萊掌門決心登門拜謝,打理完蓬萊的一切,就準備奇珍異寶獻去榣山,這一次若是沒有榣山音尊和劍尊出力相救,蓬萊在魔界和妖界的聯手下,肯定山滅仙亡。
    眼下有件怪事兒,妖兵前前後後都沒有出手傷蓬萊弟子,魔兵也沒有殺死他們,隻是給予重傷,昏迷一邊,細點之下,居然沒有一人死去,隻是陷入了重度昏迷,不見醒來,蓬萊掌門靈台一閃,難道是俊逸做的?
    他沒有完全被魔性控製,難道是被魔君威脅的?
    又想到他和自己交戰都是消耗自己的仙力,並沒有給予重傷,這樣一分析,蓬萊掌門更加確定了這個想法,卻又想不明白,這其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千羽墨回到榣山,用些靈丹妙藥給太子長琴治內傷,又給了他不少恢複仙力的丹藥,他整整昏迷了三天,那一戰對他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玄洪殞天天上音休殿看太子長琴,看完了受傷的人又跑到了絕妄殿看他,冥尊這人嚴肅,甚至還有些冷血,‘仙中煞’的稱號早被流傳仙界。有些怪癖性格無人能及,比如趁著在千羽墨在煉丹的時候用他丹爐下的熾熱火苗烤雉雞,而千羽墨不食五穀,也不喜歡殺生,常常引起千羽墨對他閉戶不開。
    “羽墨···”玄洪殞推門而入,千羽墨背對著他跌坐在大殿榻上翻閱書卷,墨色長發像瀑布一樣流瀉一地,他還在一直找關於補魂草的記載,可惜這本書上隻有簡簡單單一句話。
    難道補魂草不在仙界範圍內?
    “我今日沒煉丹···”
    幾絲黑線爬上千羽墨的額頭。
    想到他上他的絕妄殿,無非就是用他的丹爐下火烤雉雞什麼的,不知從何時開始就染上這個怪癖的,他得想辦法讓他早日杜絕,一代掌門,居然在丹爐下烤雉雞,傳出去莫不是落人笑柄!
    “花重那丫頭是你帶走的?”
    這事是他今早才聽土係長老說的,那丫頭已經三天不見了,那涅仙鞭傷三天也不可能好完,聽說方壺掌門之女夕紛飛天天鬧著要見那丫頭,伯垚快要製不住她了,那丫頭囂張跋扈,絲毫不把這些老師放在眼裏。
    玄洪殞遣眾人尋找,一尋之下,整個榣山,居然沒有了那丫頭的蹤影,活生生一個人怎麼可能憑空消失,一問之下,竟無人知曉。
    本來想詢問朔月,卻因為榣山這幾日瘋傳他騎著大白豬在蓬萊上空竄來竄去的事,他躲進小殿也就不出來了,朔月是他最看重的弟子,也就沒有打擾他了。
    他試探性地問了千羽墨,難道真的是他帶走了那丫頭?
    “是我,又怎麼樣?”毫不掩飾地承認了。
    “你堂堂榣山劍尊,怎麼能私自帶一個非親非故的丫頭上殿,上兩次我沒有說你,這已經是第三次了!傳揚出去,仙界眾人會怎麼說你?”
    玄洪殞指著他,氣得兩眼發直,一次兩次就算了,他還一而再再而三。想不清楚幾千年的冷傲去哪兒了,再三為一個女孩兒冒險,真想知道,這孩子到底是什麼人。
    “我會收她為徒!”
    “我不許,這丫頭必須送下榣山,你不能和她有聯係了,你若再這樣,總有一天我會殺了她!”玄洪殞憤憤打斷他。
    “我想要收徒,還用不著誰來管!”千羽墨起身,拂袖離去,沒有必要和他說下去,若是玄洪殞想要傷害她,那是絕不可能的事。
    最終他還是負氣離去,玄洪殞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千年來的冷傲似乎還加上了自負,原來羽墨對那丫頭,竟然這樣執著,或許,這就是師父說的那一絲聯係。
    千羽墨走後,他在絕妄殿裏麵轉了幾圈,除了書卷和幾張案桌,浮玉榻加上一珊瑚樹燭台,還是什麼都沒有加進來,他想想千羽墨這些年是不是太過孤寂了,居然想通了?
    玄洪從自己袖子裏麵取出一個水晶盒子,裏麵有一團紫氣,像一隻鳥的形狀,在盒子裏麵遊蕩打轉。幾千年了,千鈞紫氣現在也隻剩下這樣一小團了,這樣拿著這一團紫氣,任然感覺手托巨石,有些沉重。
    玄洪殞對著那團紫氣笑笑,眼神詭異,恍惚間,他眼裏隱約出現淡淡的紫色,眨眼間又被他隱去。
    “羽墨還真是你的好徒兒!若是他知道這一切,會不會不認我這個師兄,說不定還···”他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轉而把盒子一收,飛下了絕妄殿。
    夕紛飛還是天天鬧著要找到花重,半年來那她和花重兩人倒是交識了不少朋友,其中那個流口水的胖子名叫公孫冶,也和她們認識了。
    經過妖菇扶桑一件事,後妍算是徹底和他們決了裂。夕紛飛打心裏討厭那胖子,甚至有些反感,他就喜歡跟在她屁股後麵,夕紛飛怎麼打都打不走。
    那胖子學法術比花重還要慢,都半年了,連劍都禦飛不起來,吃的東西夠少,卻絲毫沒有瘦下來的跡象。唯一一點就是沒有再流口水了,腦子也好使了許多。
    夕紛飛和公孫冶他們兩人聯合其他一些弟子,都有什麼陌上熏,水傾藍,紀隨風什麼的,半年來也玩得不少,幾個人就是一個小團體,在夕紛飛的帶領下,簡直是無往不勝,新入弟子都怕了他們,稱之為‘五煞星’。
    水傾藍說看到朔月那天把花重抱走了,一行人又風風火火地跑到了朔月的殿外嚷嚷,若是不說出花重的下落,就把他騎著大白豬在天上飛的事傳遍仙界,在這樣的威脅之下,朔月還是不為所動,就一直呆在殿裏不出來。
    陌上熏出了些餿主意,為了把朔月大師兄逼出來,在夕紛飛鼓動下,幾個人半夜裏把朔月殿上的窗紙戳了洞,從外麵灌熏煙進去,那些不知道混合了多少雜七雜八熏草的煙霧,差點沒把朔月給嗆死,弄得他七八天睜不開眼睛。
    因為這事,朔月怒不可遏,一怒之下上報了掌門,不讓他們吃點苦頭完全不知天高地厚。掌門告訴他們說花重身體出了問題,隻是送了她上昆侖瑤池治病,沒必要大驚小怪,還弄得沸沸揚揚,五個人最終還是以騷擾大師兄的罪名,被罰上榣山長生林砍柴,連續砍半年!而且不能用法術。
    五人中的兩男子,胖子公孫冶和紀隨風兩男就成了挑柴童子,剩下三人無異於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說了不準用法術,那三人為了少受苦受累,幾天之內就把木係拔樹斷莖的法術學的精通無比,也怪他們運氣好,這半年裏,冥尊經常外出,可能早把處罰他們這件事給忘了,就沒有關注他們的動向。
    隻是玄洪殞不知道,經他們這樣一折騰,砍樹都是用法術把它們連根拔起,再無回春之法。
    長生林裏麵的一群藤精樹怪一開始還捉弄他們,到後來直接被他們給拔起來曬太陽,這五人簡直是煞星,夕紛飛她們三人通木係法術,一個胖子雖然法術不高,但是力大無窮,至於紀隨風,這人上山也帶紮人的針,金係弟子,一不高興就在樹木身上紮銀針,簡直苦不堪言。
    玄洪殞本是想要懲罰他們,沒有料到半年之內,這無人不僅沒有吃到什麼苦頭,反而天天都不亦樂乎地上山,法術提高了不少,在樹林裏麵一呆就是一整天。
    於是,在這半年裏,廚房經常因為柴禾不夠而飯菜不熟,弄得整個榣山弟子對廚房的夥食抱怨連連。
    直到有一天太子長琴閑來無事,優哉遊哉在榣山上空遨遊,時不時聽到幾聲小樹妖的哀鳴,飛下去才發現,那片欣欣向榮的長生林快要覆滅一半了,斷樹枯草鋪滿一地,半片林子被那幾個人弄得烏煙瘴氣。
    “你們在幹什麼?”太子長琴站在雲頭上,三個女娃子還在用她們新學來的法術不斷行凶作惡。
    “音尊···”
    水傾藍看到樹上的音尊,趕緊跪在地上,心裏一陣發毛,不祥的預感滾滾襲來,不遠處的夕紛飛和陌上熏還沒有注意到,嘿嘿哈嘿地打著那些樹怪。
    那公孫胖子把小樹當秋千,一屁股坐斷一棵。
    小樹和花草的哀鳴不斷傳入太子長琴的耳朵,看來這幾個人真的是把這些書當成靶子了,進入長生林都隻撿去枯死的樹木,沒想到這群人都把活木變成了死木,是可忍孰不可忍,簡直太無法無天了!
    “住手!”
    太子長琴一聲大喝,其餘四人怔怔轉頭,一臉驚恐地望著太子長琴,紀隨風手裏的銀針一嚇,掉了一地,趕緊把他紮成刺蝟的大蘑菇上的針一根根拔下來。
    “誰讓你們用法術的,你們看看,都把這片樹林折騰成了什麼樣子,被冥尊知道,定會把你們逐出榣山!”
    幾人趕快過來跪在地上,磕頭認錯,當初想到,不就是一片樹林嗎?居然要被趕下榣山,這麼嚴重,要是知道會是這麼嚴重,打死他們都不會這麼做。
    太子長琴搖著扇子,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們,沒有再斥責,反正這樹又不是他的,氣氣玄洪殞也是可以的,這事兒若是被那仙中煞知道,定沒有他們好果子吃。
    他輕輕一躍,飛下雲頭來,不知給他們說了些什麼話,這五人一掃臉上的陰鬱,等音尊走了以後,他們便起身高高興興地回去了。
    太子長琴告訴他們,這些枯死的樹木,隻要拿生生池裏麵的水一澆,它們就會瞬間活過來,不會被冥尊發現的。正當幾人用水囊裝上水準備帶上長生林的時候,被玄洪殞發現了。
    “你們幾個手裏拿著什麼?準備去哪裏?”
    玄洪殞正巧從塵禁殿飛過來,若不是遇上他們幾人,他早把懲罰他們砍柴這事給忘了。
    “我們用水囊裝著水隨身攜帶,咳了就喝,難道不行嗎?”
    夕紛飛一臉鎮定地對上冥尊,臉上看不出一絲慌張,其實心裏早就緊張得擂鼓了。
    “對···喝水···喝水!”陌上熏和水傾藍趕緊應聲說道。見玄洪殞沒說什麼,夕紛飛想想可能會蒙混過去,帶著幾個人就從玄洪殞身邊擦過去。還時不時地轉頭看冥尊的動向。
    玄洪殞往長生林的方向看了幾眼,準備飛身過去,幾人心裏暗想糟糕,要是被發現了,按冥尊的脾氣,肯定會被罰得不輕的。
    “冥尊!”夕紛飛趕緊轉身跪在他麵前,把玄洪殞嚇了一跳,那一群人也趕緊跑過去跪在他麵前。
    “還有何事?”玄洪殞一臉詫異。
    “請問冥尊,花重什麼時候可以回來,都半年了,她會不會出什麼事···我們都很擔心她···”夕紛飛說著,裝作一臉暗淡,事實上她也挺想念花重的,可惜她不在,要是她在,他們六個人肯定能斬殺更多的樹木妖怪。
    “八重天上一天等於下界一月,可能還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回來,你們不必擔心!”玄洪殞說完還把她扶起來,四個人在一旁表情怪怪的,其實心裏是在暗笑,為了托住冥尊,還真是苦了她了。
    這時候一隻係靈鴿落到冥尊手上,他展開一看,馬上轉了回去,五人悄悄在背後歡呼,準備帶著水囊離去。
    說不定冥尊又會有什麼事纏身,又會外出幾天,這樣他們就有空閑救活那些樹了。五個人一邊往回走,一邊討論著劍尊仙資如何飄逸,冥尊又如何地討厭,還有太子長琴和上次那個拖著漂亮尾巴的女子是不是有貓膩,八重天上的瑤池又是什麼樣?
    路過大殿,翼飛鸞也正好領著幾個人到了大殿前,夕紛飛望去,她身後還有一個小小的身影,那不正是後妍嗎?自從後妍在上次的妖菇扶桑一事中消失後,就再也沒有見到她,這次居然和那個女人混在一起了。
    “真是的,原來是巴結上了大師姐,怪不得上次她敢那樣說!”
    水傾藍憤憤道,她和後妍是一個法係的,倒是時常見她,不過後妍見到她都低著頭繞道走,即使她心裏對她不滿,一看到她小小的身影,一副可憐的模樣她就不忍心欺負她了。
    不知道翼飛鸞對冥尊說了什麼,隻聽到一聲怒喝,一陣陰風襲來,一道黑色的身影急速往長生林的方向掠去。
    “冥尊他往長生林去了···”公孫冶眼尖,輕輕拉住夕紛飛。翼飛鸞正站在殿前,一臉嘲笑,後妍還是低著頭,躲躲閃閃地站在她身後。
    “做過的事還想溜,這次看你們怎麼逃!”她一直都關注著他們,夕紛飛的飛揚囂張和一幫朋友讓她看不慣,最主要的是,花重那個醜丫頭憑什麼就得到這麼多人的關注?
    受幾下涅仙鞭就被送上昆侖瑤池,就算是朔月也沒有這個資格上瑤池,為什麼這些人都那麼偏愛她,真是想不明白了。
    不久前,終於讓她發現,他們居然用法術大肆破壞長生林,總算是抓住他們的尾巴狠狠治他們一治。
    “翼飛鸞,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為難我們?”
    上次的兩耳光的仇還沒有報,她居然自己找上門來了,正好新仇舊恨一起算。夕紛飛抬起手來,袖子裏麵飄出一把朱光閃閃的寶劍,直直指著翼飛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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