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誠說：“鷹在教導孩子飛行的時候，通常是將他推下懸崖的。”
    “這是我聽過你說的最長的一句話。”而且說得還在理。
    洛維話剛說完，司誠用力一推，將洛維推下了水，“嘩啦”一聲濺起大灘水花，洛維哪裏想到會這樣，無措地開始撲騰，嘴裏硬是給灌了兩口水進去，魚尾跟手都在胡亂地拍打著，一邊看著浮台上司誠罵道：“司誠，你他大爺的，你個大……咕嚕……咕鬼畜，噗至少……呸給點心裏……咕準備……”
    “這叫鬼畜？”司誠不解，這明明叫動真格……
    司誠站在浮台上，麵癱著臉看水裏麵一個勁兒撲騰的洛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洛維，雖然掙紮撲騰，可以不會真的沉到水裏去，這家夥看起來隻是像個控製不好魚尾而已，魚尾的擺動出奇地僵硬不說，連腰都不會動，放眼一看時不時從不遠處遊過的人魚，哪個那腰身不是隨著魚尾輕輕擺動的，司誠懷疑洛維這家夥的腰身是不是借來的。
    看著洛維喝了幾口水，嘴裏變著詞兒地將他上上下下罵了個遍，司誠麵癱的臉上難得地有了笑意，下一刻他縱深跳進了水裏。
    剛遊到洛維身邊，手才碰到洛維，洛維便毫不客氣地一下抓住了司誠，整個人也纏了上來，雙手緊緊地抱住司誠的脖子，魚尾也恨不得像蛇尾一樣將司誠給纏住，司誠一手攬在他腰上，一手在水中輕輕地配合著雙腿劃著水，讓兩人不至於下沉。
    身邊有個“救命稻草”洛維就老實，正想指著浮台讓司誠過去，卻聽司誠說：“好丟人。”
    洛維瞄了他一眼：“丟人的是我，又不是你。”
    “我救你，我丟人。”
    “你不推我下來，也就不用丟人地來救我。”
    “有道理。”
    “……”洛維氣得笑了，說道：“你那是啥表情，我他大爺的還沒怪你推我下水，你還怪我丟你臉了啊是吧，信不信小爺分分鍾告你虐待人魚。”
    司誠轉移話題：“你怕水？”
    “也算不上怕水。”他在護衛隊時，屬於偏文職，當然出動任務這種事情常有，光是打架作戰別說是情報科，就是整個聯邦護衛局也沒幾個打得過他的，但遇上水戰他就不行了，不是怕水，隻是對水沒轍。
    “……”
    “能不要總是盯著我？”
    “為什麼？”
    “別老這樣看著我就行。”渾身都要起雞皮疙瘩了，總覺得那眼神來得太溫柔了。
    “擺動魚尾，看看別人怎麼動的。”
    “如果光是看我就能學會，我幹嘛還要你教，把救生圈給我。”
    “不行。”司誠雙手握著洛維的腰，將人又往浮台遠離了一些，說道：“乖點，先前後擺動魚尾，別太用力，腰也跟著扭動，我的手會幫你控製頻率，手這樣劃動……兩隻手一起，跟著魚尾擺動的頻率……對，就這樣，這很簡單。”
    “哇哦，你居然說了這麼長一段話。”
    “不說，你太蠢不懂。”
    “……”
    洛維照著司誠的話做，他的動作依舊很僵硬，也總是找不著司誠所說的頻率，連他自己都有些搞不清楚，到了水裏自己怎麼就跟個小孩兒似得。
    “那個小孩比你厲害，看。”司誠指著不遠處，水裏一個看起來三四歲的小人魚遊過。
    “……我跟你什麼仇什麼怨，你要讓我看這麼備受打擊的事情。”這都沒什麼，洛維忽然想到：“你讀我的心思？”
    “沒有！”司誠說著，將人往浮台邊送過去，對洛維說：“你的手扶著浮台，自己試試，我去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