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顧橫簫不可思議地看著秦文止。
    “嗯。”秦文止點頭。
    “等一下，你怎麼還有個弟弟？你爸……”顧橫簫有些亂了。
    “應該是我親媽……改嫁後的孩子。”秦文止道。
    顧橫簫張了張嘴，最後還是閉上了。
    是的，夏薇不是說了嗎？塗念止的母親是再婚的。而且，仔細一想，念止念止，不就是思念文止麼？
    顧橫簫抿唇不語，這個時候，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秦文止。
    想了想，他問：“你見過你親媽麼？”
    秦文止搖頭，又點頭，說：“小的時候，最初的印象是有一群穿著迷彩服的陌生人到家裏來，我很害怕，想要去找奶奶，但是我不敢動，最後我爸把我抱起來，但是我還是掙紮……我那時似乎見過那個女人，但是我已經忘記她的模樣了。而且，這整件事，更像是我做的夢，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實的。”
    “管他是不是真實的。”顧橫簫心疼地親了親秦文止的臉頰，“不要再想那些有的沒的的事兒了。”
    “嗯。”秦文止點頭，閉上眼睛。當時的畫麵似乎還在自己的腦海，“後來我告訴我奶奶，她說當時是在分財產。”
    “哦。”顧橫簫點頭。
    秦文止小時候的記憶其實很少，他隻對一些重要的事情印象深刻，比如4歲那年家裏分財產，比如和爺爺奶奶生活在一起時他們在吵架，自己就埋在被子裏哭……都是不好的記憶，但是想忘記都難。
    “那麼你媽從小到大有來看過你嗎？”顧橫簫又問。
    “沒有。”秦文止搖頭。一次都沒有，“爺爺說，她從來沒有付過我的贍養費，最開始他們還會去法院打官司，但是月月如此，年年如此，他們也膩了。”
    “那你母親也太……”顧橫簫沒有說下去，畢竟，再怎麼說，也是秦文止的親生母親。
    “小時候聽別的小孩唱《世上隻有媽媽好》，我卻不知道‘媽媽’是幹什麼的，我隻知道奶奶……”秦文止埋在顧橫簫的懷裏，悶悶地說。
    顧橫簫知道他想要傾訴，便沉默著沒有說話。
    “初中的時候還有感恩父母的活動，老師給我們講父母是多麼的偉大，在生死麵前他們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拯救自己的孩子，可是我卻一點感覺都沒有，當時我覺得自己怎麼這麼冷血？”
    “你不冷血，你比誰都感性好麼？”感性忍不住說道。
    “嗯。”秦文止隻是點頭。
    “好了，你不要想太多，隻要塗念止他沒有挑明自己的身份，你完全可以裝不知道。”顧橫簫摸著秦文止的後腦勺，安慰道。
    “嗯。”秦文止繼續點頭。
    “與其在這裏想難過的事情，不如我們來做些開心的事情好了？”顧橫簫笑道。
    “什麼開心的事？”秦文止抬臉看著顧橫簫，總覺得他的笑容有些奸詐。
    “咳咳，當然是滾床單了！”顧橫簫咧嘴。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