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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轉眼間,這隻小狐狸來到家裏已經五天了,任鶴生感覺,自己真是越來越喜歡這隻小東西了,為了方便稱呼,任鶴生還給小東西取了個名字叫狗子,還被碧璽好是嘲諷了一頓,說什麼自家少爺讀聖賢書的功力果然異於常人,那些個風韻雅詞都讀到狐狸肚子去了。
    不過這次任鶴生沒有理他,這個蠢東西怎麼能明白大俗大雅得道理,常言不是說過“賤名好養活”麼,況且他之前用什麼“陽雪”“素韻”“皎靈”之類的名字喚小東西的時候,小東西都沒有理他,隻有它喚“狗子”的時候小東西才猛地抬了頭,並且瞪圓了一雙靈動的小眼睛看著自己,它果然也是喜歡這個名字的吧!
    不過——
    大哥,我抬頭的意思才不是向你表示我喜歡這個名字好的麼?我隻是對你突然蹦出來這麼一個粗鄙醜陋毫無美感的名字表示厭惡和驚奇好麼!你是要死了麼才會想出這麼一個名字,就算我不是一隻八尾妖狐隻是一隻普通的稍有靈智的小狐狸聽到狗子這樣一個名字也會羞憤致死吧!去你的賤名好養活啊,你怎麼不管自己叫貓子呢!我堂堂八尾妖狐差一步就可以變成九尾天狐位列仙班萬人敬仰你就拿這樣的名字稱呼我?你不要太想死啊!
    清歌表示他整隻狐的內心都是崩潰的。
    可是沒辦法,作為一隻法力全失渾身是傷的八尾妖狐,他現在甚至不如一些普通的靈狐,他實在沒有辦法去抗議什麼,隻能在任鶴生用那愚蠢地兩個字喚自己的時候閉上眼睛裝聾裝瞎,眼不見心不煩。
    可是這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哪能處處隨你心意?你清歌想裝聾裝瞎眼不見心不煩的時候,他任鶴生就非要上來對你動手動腳,摸尾巴掐耳朵;你清歌想好好的找個清靜地方趴一趴調息養傷的時候,他任鶴生就偏偏要抱著你到處走走還美其名曰飯後遛狐;終於,這摸也摸夠了,遛也遛完了,任鶴生要去書房溫書學習了,清歌這下總算能休息休息了吧,可他任大少爺今兒偏巧就不想溫書了,還非得讓碧璽給他磨墨說是興致來了要畫一隻墨狐,而這一畫就是整整五天,碧璽磨墨磨得都快哭了。
    整整五天啊,一天一幅,一幅就畫一下午,但是每一幅任少爺都不滿意,每一天都要畫新的,碧璽感覺自己磨墨的右胳膊比不磨墨的左胳膊粗了整整一圈,得虧這狗子夠乖巧,每天也乖乖的任著任鶴生給它找角度找姿勢,一動不動,要不這畫畫的時間得更長。
    不過碧璽總覺得狗子看自家少爺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死人。
    抬頭看了一眼軟墊上趴在那裏團成一團的狗子,碧璽一邊任命的磨墨一邊想“果然是我想多了吧”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著,很快,狗子在別院已經呆了有半個月了。
    狗子修複得很快,不過半個月,任鶴生就給它解了身上的繃帶,原本被減掉的長毛也慢慢的長了一些回來。在給狗子拆了繃帶之後,任鶴生還特意找了一麵鏡子給狗子照了下,本以為狗子看著自己拆了繃帶的樣子會高興,結果沒想到狗子看到自己的樣子後竟然眼睛一閉暈了過去,嚇了任鶴生一跳,趕緊又把狗子撈到自己懷裏看護著。
    讓他沒想到的是,狗子醒過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對著他胸口狠狠的撓了一爪子,好像是知道是自己把它的毛剪成這個樣子的。
    穿著內衫,人沒事,隻是衣服被撓壞了,被撓出的線頭還勾住了狗子的爪子,任鶴生眼見狗子一擊不成就要抬起另一隻爪子補刀,趕緊翻身出手仰麵把狗子的兩隻小爪子摁在了自己的胸口。
    狗子,不,應該是清歌。清歌的兩隻前爪被抓,整隻狐成長條狀被迫趴在任鶴生的胸口,一動不能動,長長的大尾巴甩來甩去的不老實,抬起了一張狐狸臉咬牙切齒的看著任鶴生。他恨啊!要是他能變身,早就打死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夥了。有這麼一個蠢稱呼就已經夠羞恥得的了,天天被當成鄉下土狗調戲騷擾也罷了,可是他竟然還把自己最為真愛的皮毛剪得這麼亂七八糟的!是可忍孰不可忍!啊!你死定了!
    清歌越想越氣,渾身的毛都炸了,可是這付猙獰的小模樣不僅沒有嚇到任鶴生,反倒是把他逗樂了,他哈哈大笑著,猛地吸了口氣吹過去,清歌腦袋上的被毛吹得亂七八糟的不說,腦門的地方還癢癢的。清歌越被吹,越著急,越著急越想掙脫,越想掙脫任鶴生抓得越緊,抓得越緊任鶴生就吹的更厲害。雙方一直僵持,直到都沒了力氣。
    鬧夠了的清歌安靜的趴在了任鶴生的枕頭邊,任任鶴生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他身上的長毛。
    “狗子,你真乖。”任鶴生趴過去,用臉蹭了蹭清歌的白毛。
    “狗子,你久留在這裏吧,嗯?陪著我,也陪著碧璽,好不好?”
    清歌睜開眼睛,厭惡的抬起爪子拍在任鶴生的臉上。結果又被任鶴生一把摁住,一人一狐對視良久,清歌看清了任鶴生眼睛中自己的倒影,那倒影是那樣的清晰,比在鏡子裏的還要生動具體,爪子下的熱量好像能一點一點傳到心裏。
    鬼使神差的,清歌點了點頭。
    雖然幅度小,但任鶴生還是清晰的感受到了,他咧開嘴,閃了一個笑出來,清歌頓時覺得眼前一亮,漫天星鬥。
    “狗子,就知道你還是離不開本少爺的。”任鶴生臭屁的說道。
    “果然,”清歌臉黑了,“這個人還是死了比較好吧”
    夜半時分,半月皆晴的見龍山下了一場大大的雷雨,驚雷響徹,雖不至半月前那場那麼駭人,但還是驚起了不少熟睡的幼兒。任鶴生倒是一夜好眠。
    隻是第二天他起床後也不是非常高興,甚至可以說他是非常失落了。
    狗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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