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挑了家火鍋店。去的路上，宋雨收到夏晴天的微信，說是事情還沒有辦完，叫宋雨自己將就一下。宋雨隻回複了個“哦”。不料這一下惹急了夏晴天，微信來個沒停。
    晴空霹靂：這個星期都沒有陪你，是我錯了，不生氣。
    濕衣：沒有。
    晴空霹靂：你說了一個“哦”，就是生氣了。
    濕衣：沒有生氣，白天不是都在一起。
    晴空霹靂：那不算。一群燈泡。連連胖子科長都被你捕獲了，還叫你再來。以後我們這裏的事情就靠你了。我們白天一起上班，下午一起下班，一起買菜做飯。
    想想夏晴天描繪的景象，這是24小時要在一起的節奏？宋雨打個寒顫，微微鼓了腮幫子搖頭。
    濕衣：你病了。
    晴空霹靂：想你。
    濕衣：你真的病了。叫夏夜深陪你看病去。
    晴空霹靂：我要你陪。
    濕衣：你不是在忙沒空嗎？
    晴空霹靂：我沒空去看你，你可以來看我。我家的門永遠為你開著。
    濕衣：……，去看病，神經科。
    晴空霹靂：真的想你了，我們第一次沒有在一起過周末。
    宋雨看著手機屏幕，想了想，果斷地回複：我們隻不過連著兩個周末，是在家裏吃飯，打遊戲的。僅此而已，隻有兩個星期。
    晴空霹靂：是我們一起過周末之後的第一次沒有在一起，沒說錯。
    濕衣：（炸彈）（刀）
    把夏晴天設置到關閉提示，宋雨把手機放回包裏，抬頭看見杜天榮一臉賊笑地看著自己。
    “宋雨，還真忙，一路上就沒聽過，女朋友？”
    “你又不是不知道，妮子出國了。”
    “那個又不是你女朋友，你早該交新女朋友了。”杜天榮的眼睛閃著賊光，“培訓了一個星期，就有女朋友了，不會是……”他故意不說出後麵的話，等著宋雨的反應。
    “你不要亂猜了。那裏就兩個女的，一個是你說的局長千金，另一個還是個小P孩。”
    “大學畢業至少24了，什麼小P孩。要是局長千金就更好了，不說你前途無量，就光是能把夏晴天那個妖怪PK掉，也夠本兒了。”
    “妖怪？”
    “你看他那長相，能是正常人的樣子嗎。要是個女的，就是一狐狸精。”
    宋雨忍不住笑了，該把這話告訴夏晴天，看他還能不能擺著一副什麼都能搞定的樣子，能夠噎著夏晴天，宋雨覺得一定是件有趣的事情。
    “對了，他和局長千金到底怎麼樣？”
    “八婆。”
    “我就靠這點愛好調劑愁苦的工作了。你不能連這點樂趣都剝奪了。”
    “我看他們之間沒事，要有，也是歐陽嫣然一廂情願的事情。”
    “靠，這麼大的譜。那可是官二代啊，他都瞧不上。這個倒跟你有點像，臭P。這年頭抱大腿才是正道。”
    宋雨想要反駁，地鐵到站，手機又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他一邊手忙腳亂的拿出手機，一邊跟著人群擠出車站。“我出正出地鐵站呢，有什麼話快說。”
    “我們一起過平安夜吧。”
    “啊？”還有大半個月的事，夏晴天今天到底抽什麼風，“你過來就是了，我那天沒事，你要早，就自己開門進去，每次都打電話，煩不煩。”
    “不是去你家，我們出去過。兩個人在家裏雖然不錯，可是這樣的日子應該出去。”
    “不就那麼回事，一樣吃飯，何必選這日子讓人宰。”
    “那天我會去接你的，你帶著嘴和肚子出來就可以了。”
    “這兩個月，我中了五斤，再下去就三高了，你謀害我。”
    “你爆了血管，我伺候你，怕什麼。”
    “呸呸呸呸呸，童言無忌。我和同事吃飯，不說了。”宋雨掛了電話，對著杜天榮遞過來的菜單，一陣鬱悶，夏晴天這混蛋，今天到底發什麼神經，居然咒我爆血管。老子爆血管躺在床上，他討得了什麼好，折騰死他。他剛才說會伺候我？不對，老子癱了跟他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我說你一個人玩得挺開心的，一會兒愁，一會兒笑，一會兒生氣的。”杜天榮戳戳宋雨的手臂，“喂，不是有女人倒追你吧。什麼世道啊，你這樣的都有人倒追。我這麼英明神武的，就沒人搭理。”
    “你怎麼知道有人在追……我這裏沒事，你不要瞎操心。”
    “都說漏嘴了，還抵賴，兄弟我知道。我也不問你了，你這小子不想說的事情，三棍子敲不出個悶P來。能讓你走神，漏出點因頭，那位大小姐已經法力無邊了。”
    “少扯這些了，你不是一肚子苦水要倒。單位裏那些攝像頭到底怎麼回事，我們隻是賣儀器的，又不是賣火箭，搞這些幹什麼？”
    “你知道是讓我倒苦水的，還刺激我。”杜天榮把一盆羊肉倒進已經燒開的湯料裏，“秦牧那混蛋又和業務那裏幹上了，雙方各執一詞。都是有後台撐腰的，老大哪個都寶貝，結果裝了監控，以後就不用空口說白話了。一個房間至少三個，全天候無死角，高清。都讓人懷疑他們是聯合起來唱大戲，好把我們這些小蘿卜頭看死。”
    宋雨皺眉，公司裏工作量並不平衡，可惜老大隻相信聽到的，有陣子宋雨也覺得裝監控最好，誰做事誰不做事一目了然。後來，想想，依著老大那腦子，估計裝了監控看到的也隻會是她想看的，也就打消了找機會汆搗這事情的主意。沒想到，自己出去一個星期，居然就武裝到牙齒了。
    杜天榮一邊吃，一邊嘰裏呱啦地說著這一星期公司裏的大戰。宋雨隨口應幾句，他知道杜天榮的話至少得打個對折才能信。即使是這樣，宋雨也覺得公司裏比以前更亂了，這樣的公司這些年居然都沒有因為內鬥垮掉，還一年比一年紅火，簡直就是奇跡，但始終也是朝不保夕的感覺。跳槽？能往哪裏跳？目前的收入在同行中已經極高，要轉行，顯然也是不現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