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一封遲來的情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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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海岩所在的這所學校,最具有標誌性的當屬眼前這座歐式建築的小禮堂,兩排茂密的鬆柏林之下,隱藏著一條由鵝卵石鋪成的小路直通小於此,蜿蜒曲折的小道仿佛女人身上纏著的紅絲帶,走在上麵總能讓人浮想聯翩,與小禮堂挨著的則是孕育知識者的殿堂--圖書館,兩所建築遙相呼應,神聖與智慧的結合,讓生活在這裏的每個學子們永遠保持著一顆風華正茂,揮斥方遒的心。
賀海岩步履蹣跚的走在韓小白身後,不時的望著她曼妙的身材,小白雖隻是一個高中生,但十六歲的她已經出落成一位韻味十足的大姑娘了,書上說女孩子的心理年齡要比男孩子大三歲,真是有一定道理的,海岩自從喜歡上了韓小白,一項不愛打扮的他,用攢了一個星期的生活費,手裏拿著一張張國榮的海報,跑遍了整個城市的理發店,要求理發師給自己也做個他那種發型,理發師打量著眼前這個一身校服裝的小毛孩。
思索了一會兒,滿臉無奈的說:“小夥子。你確定要做這樣的發型?可是你的臉型。。。。”
“讓你做你就做,怕我不給你錢嗎?”
“張國榮的發型是很酷,但不是人人都適合他那樣的,我的意思你應該明白吧?”理發師用手摸了摸自己流光的頭,打量著海岩那副不勻稱的臉蛋,手中的剪刀遲遲不肯下去。
“你這人怎麼那麼囉嗦,你隻管理就是,好與不好理完不就知道了”。
理發師無奈的搖了搖頭,手中的剪刀哢嚓哢嚓的運動起來。
那夜,海岩站在鏡子跟前足足看了兩個小時,仔細打量著鏡子中的張國榮,再回頭看看牆上掛滿張國榮各種姿勢的發型,隻聽見房間裏傳出一陣撕裂之聲,鄰居家的阿旺也跟著一起嗚嗚的叫起來。
次日,學校開始議論紛紛,在那個帽子不怎麼流行的年代,這所高中多了一個戴帽子的人,這讓高一的學子們很快就理解了那篇《裝在套子裏的人》所表達的含義。
韓小白深吸了一口氣,輕輕地推開了禮堂的門。
至於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在海岩收到了韓小白的信中,我們找到了答案,這封信並不是什麼感謝書,更不是他期待已久的表白書,信中的內容大概是這麼寫的。
膽小如鼠的賀海岩同學
你怎麼可能會好
這幾日,我想了很久,到底給你給你寫這封信,首先警告你的是,這封信不是什麼所謂的情書,世上的書信分為很多種,但這封信卻不是什麼喜訊,而是一份判決書,校會的那一天,你信誓旦旦的給我承諾,你有辦法讓我們不受到學校的懲罰,然而事實上呢?不但沒有達到我所期待的目的,而是讓事情變得更糟,我真想對你說句:“你就是個卑微的懦夫,平時看著衣服冠冕堂皇的模樣。但做起事來就是根本不靠譜”。
當時老師問你為什麼會遲到,你卻說是因為我們約好一起遲到,我當時聽到這句話,簡直氣昏了過去,你這個可惡的家夥,我什麼時候給你約好了一起遲到,我跟你關係有那麼好嘛?自戀的家夥,你腦子是被門縫給夾了嘛?哎,我真的是對你感到無語,後來老師再問你因為什麼要一起約定好了遲到,你說什麼?年輕人的世界你不懂,本來老師還並沒有發火,你這句話真的是挑戰到了他的最底線,之後老師怎麼說,年輕人的世界我不懂?我的世界你也沒法去領悟,沒人學分扣十分,記上一大過,下午我請您的家長來學校喝杯茶吧?
賀海岩,這就是你給我出的餿主意,眼看馬上就要高考了,你想害死我嘛?我心目中的大學算是泡湯了,你要為我負責,如果我當時手裏有把刀,絕對的把你哢嚓了,大家都落個幹淨,以後我不想再看到你,因為你把我的一生都毀了,曾經你說你喜歡我,這句話就該拉出去杖斃了,別的話我也不說什麼了,咱們以後楚河漢界,涇渭分明,請你以後不要在招惹我,再見,永不再見。
陌路人
韓小白
海岩看著手裏的書信,抬頭望著空曠的天空,一種無法言表的心情隨著一片落葉的飄落,風起雲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