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瑒。”繁滄低喃一聲睜開雙眼。
    依舊是這張麵孔，但並沒有悲痛刺骨的神情，嚴肅的麵孔上一雙眼眸中盡是隱藏不住的擔心。
    “心智可還穩固？”雲瑒問他。
    繁滄回了回神，將剛剛壓製住的氣血回攏丹田。神智穩定下來後才發現雲瑒一隻手正搭在自己的手腕上，源源不斷的靈力通過神門穴流進自己體內，安撫了心中那股煩躁暴動的情緒。望天犼此時繞到他身後臥下，周身散發的神獸氣息將那股情緒徹底驅散。
    “好多了。”繁滄淡淡答道。
    塢罡見自己的魔主已經穩定下來，立刻搖頭擺尾上前討好，圍著繁滄轉圈圈，直到被望天犼懶懶看上一眼才老實的坐在一邊不動。
    “你暫且不要出去，繼續穩固心神，”雲瑒對他說，“進階加開蒙——風來鎮恐怕要大亂了。”
    “為什麼？”他好奇的問。
    雲瑒淡淡一笑：“你不知道自己鬧出多大的動靜嗎？我存放靈草的架子都震倒了兩排，想必外麵的天雷十分壯觀。”
    塢罡像是要證明雲瑒所說非虛，一個勁的點頭。
    “這就是大乘期？”繁滄一邊感受著體內渾厚的力量一邊心中雀躍。
    進階過程中的艱險讓他無暇體會高階修者的能力，危機已過，他不禁看著雙手仔細體會。
    “大乘初期看似離飛升僅僅一步之遙，但這之後的進階將十分艱難，你修行上切莫急功近利，機緣到時自然得以渡劫飛升。”雲瑒說。
    “我要是飛升了，你會跟我一起去仙界嗎？”繁滄問。
    他心中被那副畫麵所困擾，如同真實經曆般曆曆在目，但這與他了解的雲瑒大相徑庭，幾番猶豫下繁滄還是選擇相信眼前這個人。
    “如果我在人界籌謀之事了結或許會與你一同回仙界。”
    “要是沒了結呢？”繁滄追問。
    “你天賦異稟定是不凡之輩，就算沒有我相助，在仙界你也能有一番作為。”
    繁滄臉色沉悶：“是你把我帶進萬丈樓讓我潛心修行，如今我大成在望你居然說讓我自己去仙界闖蕩，這算什麼？”
    “你這樣的資質要是被我限製住了才是暴殄天物，而且我也沒說永不回仙界。”雲瑒看透他肚裏的花花腸子，對他的不滿不為所動。
    “反正我一時半刻難以進階，從現在開始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直到幫你把事情了結。”繁滄賴道。
    “你現在不就是我去哪兒都跟到哪兒嗎？”雲瑒反問。
    繁滄語滯，又傲慢說道：“之前隻是隨師修行，現在我修為高深在你之上，助你完成心中所願就算報答你教導之恩好了。”
    “你不是不認我這個師尊麼？”雲瑒又問。
    繁滄張張嘴半句話也說不出來，看著雲瑒調笑的麵孔心中突然湧起一股反抗之意。
    他突然站起身走到雲瑒麵前認真問：“如果我不想以弟子身份留在你身邊，而是別的身份呢？”
    “什麼身份？”
    “更親密一點的身份。”
    繁滄目光灼灼，一言一句盡是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