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痛快，”繁滄舒展著筋骨坐到雲瑒身邊，一口喝幹雲瑒為他倒得茶。“怎麼樣，我進步有多少？”
    “照此發展，大乘期時就算妙空踏入渡劫期你也不會輸她半分。”雲瑒很滿意繁滄現在的進步速度，繁滄聽完心情大好。
    繁滄心中雀躍片刻，轉頭看見雲瑒正在打開一個紙卷，上麵寥寥數字。
    “這是什麼？”他問。
    “奉言掌門從山下帶回的消息，各大宗門秘密集會要對付我們。”雲瑒看完將紙卷投入香爐中燒掉。
    “哦？怎麼對付？”繁滄十分感興趣，終於有人可以練練手了。
    “他們要誘你下山捕獲，最近你就不要出山門了。”雲瑒早就解除了繁滄的護山大陣禁足，隻要他想，隨時可以下山去溜達。
    “他們有多厲害，要我閉門不出？”繁滄不服。
    “並不是你不如這些人，而是我有辦法可以不戰屈人之兵。”
    “什麼辦法？”繁滄問。
    “這幾個宗門裏有一人曾委托我煉製飛升丹，雖然不知這人是誰，可從他秘密給奉言掌門傳遞的消息來看他本人就在這群人中，如果萬丈樓出了什麼事他的飛升丹也要化為泡影。”
    “你要怎麼利用他？”
    “若是你，你會怎麼做？”雲瑒反問。
    繁滄思索片刻，開口道：“既然這人很早之前就找你煉製飛升丹，這一次萬寶鑒大會後他應該知道你很有可能會成功，畢竟一粒失敗品也從未有人煉出過，所以他隻能站在你這邊利用他的身份協助你拜托其他宗門的聯合圍剿，我想他大概會從內部分化他們，一來保住他未來的飛升丹，二來避免其他宗門有與你暗中結盟的機會。”
    雲瑒點點頭，“我讓這枚殘品現世，目的有兩點，一是讓各大宗門有與我暗中結盟的打算，二是借機縮小那個人的範圍，這位齊俢者隱藏十分巧妙，想找出他著實要費一番心思。”
    “有宗門來拉攏你嗎？”繁滄問。
    雲瑒輕輕一笑：“當然有。”
    他從衣袖內取出一遝書信，凡是參與計劃誘捕繁滄的宗門個個有份，內容全是想跟萬丈樓暗中合作，除掉其他對手。
    “這些個道貌岸然的人，明著齊心協力要抓我，結果私下裏都是另一套作風。”繁滄看一一過信件鄙視道。“他們這樣還怎麼能抓得住我？”
    “但你若下山，他們還是會動手，之後再暗中救你將罪責推給其他宗門，能從你身上得到什麼自然有得賺，得不到還能當一次好人取得我的信任。”雲瑒將其中貓膩講給繁滄聽。
    “你不想成全他們？”繁滄倒是躍躍欲試。
    “不想。”雲瑒斷然否決。“這些人心術險惡修為個個高深，難保不會動你的主意，我不想讓你受苦，更何況你被擒我們也得不到什麼好處，還是算了吧。”
    “你擔心我的安危？”繁滄咧嘴笑道。
    “這不是明擺著嗎。”
    繁滄倒是有些詫異於雲瑒的坦率，通常雲瑒在顯擺自己的時候都是很坦率的，想不到承認對自己的擔心也是這麼坦率。
    “如果我和妙空都被他們抓住，你要先救誰？”繁滄靈機一動，問道。
    “我已經吩咐所有人近日不得下山，如果你和妙空明知道有人要抓你們還自己送上門，這麼沒用的徒弟不要也罷。”雲瑒說。
    繁滄的問題沒有得到預期的答案，雲瑒根本沒被他這點花花腸子迷惑。
    “當然，若是有難我會先救你。”雲瑒又說道。
    繁滄雙眼刷的亮了起來，心裏雀躍的差點就開口唱歌了。
    “真的？”他興高采烈的問。
    “當然。”雲瑒回答，“妙空機靈得很，不會被抓住。”
    “……”繁滄有些不確定，雲瑒是真的關心他還是在說他蠢。
    子夜，繁滄躍上三百層，坐在房簷的瓦片上，燦爛繁星幾乎伸手可觸。他滿腹心事的長歎口氣，被上麵不遠的人聽到。
    “想不到你也是個能藏心事的人。”屠河從上麵一躍而下，遞給他一壺酒。繁滄接過大喝一口，心中暢快些許。
    “屠長老總來這裏？我怎麼從沒發現？”繁滄問。
    “這裏視野開闊，風來鎮和攬勝城的夜晚光景都能看見，長闕宮深處山穀不曾有這等壯觀的風景。”他感歎的說。“你總是一個人到這裏來？沒跟雲長老一起嗎？看你最近在這裏歎氣的次數越來越多。”
    “我心事難解的時候喜歡一個人在這裏靜靜。”繁滄大概是被心中的煩惱困擾許久，終於開口向屠河問道：“屠長老，有沒有什麼人你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就知道你們已經認識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