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我走進那個男人的另一家酒吧。
    這家比較上檔次些，說的是裏麵的人，有些年輕的男生陪酒，所以臉蛋和身材都好了許多。隻不過，妖豔的模樣卻沒有內在的支撐，一個個都嗑了藥癱軟在沙發上，擺出自認為最銷魂的樣子來吸引男人。
    我照舊走到了吧台前，一個人坐著……凳子還沒坐熱，就有一隻手輕輕地繞過我的腰，環抱著我。
    我沒有動，隻是喝了口酒。
    那隻手更放肆了些，爬上我的脖子，探向我的唇。
    我轉頭看著這個人，大概十六七歲的模樣，臉色慘白，眼窩深陷，一看就知道嗑了不少藥，即使再漂亮，也被這些東西吸光神氣了。
    他看著我的臉，笑了，用手指勾畫著我的唇型，臉慢慢靠近，我冷冷地看著他。
    他的唇散發著毒藥的氣息，我閑閑地靠在吧台上，任他吻著，他接吻的技術很好，顯然是個老手。
    他陶醉地閉上了眼睛，我用眼角的餘光掃視著周圍……男人接到消息，果然來了。
    這正是我想要的，好戲才正要上演。
    我閉上了眼睛，假裝也入戲了，張開了唇，讓那個探索已久的舌頭滑了進來。
    他連舌頭都是苦澀的，這讓我想起了雨嘴裏香甜的氣息。
    我揮去這個念頭，此刻想起雨，絕對是對他的褻瀆。
    我盡量讓自己投入，雖然眼前這個人令我無法產生一點感覺。
    忽然為這個陌生的男生感到可悲——過著這樣的生活。
    旁邊蠢蠢欲動的氣氛，使我更加賣力地演出。
    我們擁吻著，仿佛久識的戀人……
    終於，那個惡心的男人出場了。
    他有些粗暴地拉開那個男孩，我恍了一下，假裝還沒從情欲中清醒過來……隨後，我不屑地轉身，拿起剛才沒喝完的酒。
    他強忍著怒火，打發了那個男生，隻是一個手勢。
    我眼裏根本沒有他的存在，繼續喝酒。
    “你喜歡這種小男生？”他忍不住開口了，“這種有什麼好？”
    我笑了，閑閑地看了他一眼，隻是一眼，就又轉了回來，“我討厭老男人疲軟的身體。”
    他火了，我知道。
    “那你可以試試，看我的身體是不是疲軟？”他靠近我的耳朵，挑逗我。
    我反胃。
    扔了張鈔票，我跳下高腳椅，無視他，想要離開。
    他一把拉住了我，力道大得驚人，我一把甩開他的手。
    “就是試過了，才說老了的身體太沒美感。”刺激他，他一定最恨人家覺得他老吧。
    果然，他發了瘋似的把我推到旁邊的一張小圓桌上，桌上的東西被全數打翻在地，我被按在桌子上。
    他惡心的嘴臉壓了過來，我撇過臉去，立刻把左膝頂了上去，他馬上閃開了。
    我站了起來，拉了一下被扯歪的衣服，淡漠地望著他，“都說了，討厭老男人了。”一字一句的。
    他看著我走出了酒吧，這次沒有追出來……
    我坐在車裏，打開窗戶，故意讓風刮過我的側臉，冷得刺骨，隻有這樣才能透出氣來。
    在那種地方，連呼吸都是肮髒的。
    第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