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浩劫 第五章:智退水怪 淩雪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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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月當空,弄月撫琴,白梓芊凝神望月。一曲曲如怨如訴的琴聲和江麵上嫋嫋的煙霧使整條船如航行至幻境。
弄月心裏的情絲都化作琴音,可白梓芊如木頭般的腦筋怎麼會聽得懂?
看著白梓芊微微上揚的唇角,雪亮純淨如嬰孩的眸,弄月竟也不自覺的露出嫵媚的微笑!
誰都沒有察覺,桅杆之上,一雙如鷹的眼,正無限溫柔的凝視著下麵撫琴的女子。
一股巨浪突然翻卷而起,將原本詩情畫意的氛圍打破,古劍峰立於桅杆之上,第一時間發現水中似有怪物。
白梓芊剛回過神來查看江麵,一回頭,隻見無數條黑乎乎似莽蛇蛇尾襲向自己。弄月早已嚇得驚叫,琴也摔到船板上。白梓芊本能的揮扇成劍,飛身而上劍劍刺向水怪。
同時古劍峰也拔劍從左邊刺向怪物,豈料絲毫沒有傷到水怪,反而將劍打落了,正在千均一發之際,白梓芊的劍將快要擊中古劍峰胸口的水怪觸角斬斷。
船在風浪中巨烈搖晃,船艙底部已經破裂,水漸漸漫溢進船艙。盜匪和商客都跑到甲板上,在一片混亂中,碧晴也跑到弄月身邊,兩個人抱作一團,瑟瑟發抖。
這絕對不是一般的怪物!白梓芊一邊用法術控製變化幾十把劍同水怪作戰,一邊飛身靠近江麵上露出綠色大眼的怪物。待得靠近,白梓芊右手為劍,射出一道白光刺中水怪的頭部。在船快要沉沒之時,水怪被白梓芊這一擊落荒而逃,卻用觸角將一夥盜匪卷了去。
白梓芊本來就不識水性,也隻得歎了口氣,即返身去救弄月和船上的商客。古劍峰保護著弄月和碧晴,此時正在揮劍砍斷船體上的甲板,想要以木代舟。白梓芊見船將要沉,瞬間用法力將甲板與船身分離,十幾個人擠坐了船板上。一時半會兒大家都陷入了沉默,又都緊張不安的看著水麵。
白梓芊立於大木板的前頭,暗暗用法力將這一大塊木板快速的向前駛去。弄月隻是安靜的站在白梓芊身邊,時不時的拿著白手絹伸手幫白梓芊擦去額頭上的汗。古劍峰靜靜的看著弄月,一邊陷入了沉思,隱隱覺察到一絲異樣,白梓芊到底是什麼來頭?
當黎明破曉時,一道紅色的光劃亮天際,白梓芊迎著朝陽又加快了行駛的速度,希望快點到洛陽!
這麼快的速度,商客們一個個都大氣不敢出。古劍峰見前方江邊似有渡口和船隻,這才試探著問:白公子能否將我們的木筏駛到前麵的渡口,我們暫時在哪裏休息一下,再乘船去洛陽也不好一些。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到了渡口邊。
白梓芊早就想尋個地方靠岸休息了,這一夜與水怪的搏鬥就已經夠驚心動魄了,再加上耗費功力駕駛木筏夜行千裏。
到了渡口,白梓芊終於放鬆下來,扶著弄月上了岸,又伸手來拉碧晴。古劍峰見白梓芊與弄月這樣親密,不禁心中泛起一絲不快的感覺,卻也不動聲色的幫扶商客們一個個上岸。
白梓芊、弄月和碧晴三人隻顧往前走去。商客們經過一夜的折騰,都感覺白梓芊不是普通人,現在終於上了岸卻都不敢找白梓芊搭話,隻是向古劍峰道謝告辭而去。古劍峰見弄月隨白梓芊向小鎮走去,也加快腳步追了上去。
白梓芊見弄月滿臉疲倦,且自己也有些累了,正好看到一家客棧,看著雖有些簡陋,但出門在外也顧不得那麼多。三人正商量著先在此休息一天,明天再趕路。古劍峰不聲不響的飄了過來,微微笑說:白兄也不說一聲就先走了,那群商客也真是忘恩負義之輩,你三番兩次的救了他們性命,卻連一句謝謝都不對你說,反倒向我道謝!真是奇了怪。
白梓芊輕笑一聲,淡淡的回道:劍峰兄不必再提這事,過去的就過去了,我救人也不需要他們的感激。我們還是先進客棧吃點東西,休息一會兒,說著就帶著弄月和碧晴進了客棧。
古劍峰望著弄月清麗的身影緊隨白梓芊而去,緊抿了一下唇角也跟了進去。
客棧雖小卻也整潔,矮胖的店小二見一大早的就有客人來,立刻笑眯眯的迎了上來,說:四位客官是吃飯還是住店呢?我們店雖小,但服務絕對周到。
白梓芊看了一眼弄月和碧晴,隨即說:給我們兩間上房,再備些酒菜送到房間裏來。古劍峰接過話說:我也要一間上房,再備些酒菜送到房間裏來。店小二連忙應道:好的好的,這就帶幾位客官看房去,一邊向廚房大聲喊道:備兩桌酒菜送到上房。一邊領著一行人上了樓。
白梓芊同弄月、碧晴一起吃過飯,這才來到隔壁自己的客房休息。坐到床邊,拍了拍床鋪,又聞了聞棉被,見還算幹淨,才舒了口氣和衣躺倒床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古劍峰一個人坐在房間裏悶悶的喝著酒,滿腦子都是弄月的一顰一笑,最是那嬌羞低語的溫柔。無比苦悶的是弄月眼裏隻有梓芊,都沒有正眼瞧過他古劍峰。一邊喝著酒,一邊自語道:我古劍峰何等瀟灑之人,今天卻在此為一個女子借酒消愁!一定要讓她也正眼看看我……古劍峰又醉醺醺的斷斷續續地說:我古劍峰並不比她白梓芊差。日上三竿,古劍峰早已醉得不醒人世,趴在了桌上。
弄月悄悄的來到白梓芊床前,細細的打量著白梓芊純淨甜美的睡顏。弄月滿眼溫柔,纖細潔白的手指輕撫上白梓芊的眉眼,不自禁的俯身在白梓芊額前蜻蜓點水般吻了一下。弄月癡癡的看著白梓芊孩子般沉靜的睡像,竟不舍離開,又不能再找理由睡在她身旁。想起上次白梓芊那緊張嬌羞的模樣,弄月又露出甜甜的微笑。還是放過你吧!總有一天你會開竅的,我等你。
白梓芊睡了一天,吃晚飯的時候,弄月過來故意敲了敲房門,白梓芊微蹙眉頭翻身起床,一邊整理衣襟,一邊走過去開門。見是弄月,白梓芊剛要開口,弄月倒先甜甜的叫了聲“白大哥”,又接著說:看你睡了一天了,我來叫你同我們一起吃晚飯。白梓芊微笑著點頭,說:嗯,我正好也餓了。兩人正要往弄月房間去,古劍峰手裏拿著酒壇子走了過來,遠遠的就喊:白兄慢走,我正想找你喝一杯,不知道白兄肯賞臉嗎?
弄月聽得古劍峰又叫白梓芊喝酒,不悅的蹙了一下眉,也不好說什麼。白梓芊見古劍峰如此熱情,笑著應允道:好啊!我們去樓下一邊吃一邊喝,叫店小二把房間裏的飯菜挪到樓下大廳去就好了。
樓下稀稀疏疏的隻有幾桌客人在吃飯,店小二很快就張羅好了,白梓芊和古劍峰對坐,弄月和碧晴緊挨著坐在了一邊。古劍峰一邊給白梓芊斟酒,一邊侃侃而談,時不時的看一眼弄月。弄月和碧晴默默的吃飯,白梓芊本就不善言辭,也隻是微笑聽著。
酒過三巡,古劍峰才試探著問:敢問白兄去洛陽是否也是為競選當朝駙馬?以白兄的相貌氣度和才智武功絕對是駙馬的不二人選。白梓芊不以為意的笑說:多謝古兄的讚美!競選駙馬,不知這話從何而來?況且我白某也並無競選駙馬之心。弄月卻是望著白梓芊呆愣了片刻。古劍峰見白梓芊三人居然不知道國王發皇榜天下招婿這樣的大事,又繪聲繪色的向她們講了一遍。
待得夜深市集漸散,淩雪跑也跑累了玩也玩乏了,花兒早已追得上氣不接下氣。兩人這才想著該找個地方休息,這一停下來肚子也餓了。剛好看到一家裝飾豪華的酒樓,門檻之上寫著“貴賓樓”三個鎏金大字。淩雪想也不想的就大步走了進去,花兒回過神來緊趕了進去。
隻見裏麵燈火璀璨,美女如雲,正在台上載歌載舞,樓上樓下都是公子書生,富貴子弟或坐或站的一邊觀賞,一邊低語談笑。
掌櫃的是一位打扮妖嬈的女子,身著紅衣錦緞襯得肌膚勝雪,頭梳雲鬢,手腕、脖頸及耳垂處都戴著精致的金銀玉飾,倚靠櫃台,右手輕搖繡有紅梅的團扇,眼神慵懶的望著舞台上,嘴角似笑非笑。
淩雪剛進得門來,一見這華麗的場麵,呆愣了瞬間,花兒卻來不及刹住腳步,直直的又一頭撞在了淩雪的背部,差點兒就將淩雪撞倒。紅衣女子卻不知何時來到淩雪身旁,正好扶住將要撲倒的淩雪。
兩人四目相對,紅衣女子定定的看住淩雪清澈明亮的眼睛,聞著淩雪身上淡淡的清香,不自覺的微微淺笑,露出幾顆雪白的貝齒。淩雪第一次和這麼成熟美麗的女子如此近距離的溫柔對視,竟覺得怪怪的不好意思起來,待得站定,才小心的抽回手,謙謙有禮的說:多謝姑娘搭手相助!在下李霖,說著遲疑的看了一眼冒冒失失的花兒,卻故意不提她。回過頭來見紅衣女子隻是看著自己,卻不作聲,這才又問:請問姑娘芳名?
叫我虹衣,彩虹的虹,衣服的衣,虹衣回過神來應道:我就是這貴賓樓的掌櫃,不知公子是要住宿還是賞花?亦或是兼而有之?
淩雪疑惑的問:賞花?是做什麼?虹衣立即笑著帶淩雪來到櫃台前,花兒也好奇的跟了過來。賞花就是看台上的姑娘們唱歌跳舞,喜歡哪個的話可以吟詩作對博得那位姑娘的歡心,可以作陪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