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浩劫 第二章:女子君子 弄月撫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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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月聽得白梓芊如此說,才進一步確定她並非是來尋花問柳的花花公子。這才有禮的答道:“公子客氣了,您既花了錢就是客,客人的需求小女子自當盡心盡力滿足。
“在下白梓芊,請問小姐芳名?”白梓芊拱手行禮道:“相逢是緣,希望能與小姐交個朋友!”
弄月微笑說:“白公子莫要太過拘禮,叫我弄月就好!”說完也不等白梓芊回話,輕緩地抬手按於琴上,悠揚寧靜的琴聲就從指尖飄逸至整個詠春閣。
白梓芊坐於桌前自顧自的吃菜喝酒,時不時的望一眼弄月。雖說早已經餓了,但還是不能不注意吃相。在優美的琴聲裏,白梓芊也抵不住困乏,再加上喝了些酒,更何況她還有隻要一吃飽就能睡著的特性。此時的白梓芊已毫無形象的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弄月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客人,花一百兩連她的手都沒有碰一下,還那樣風度翩翩有禮有節的待她。
弄月見白梓芊就這麼趴在了桌子上,也停止了琴聲,站起身輕輕地走到她身旁。見白梓芊果真睡得香甜,隻好將她抱扶到床上。
扶到床上後,弄月這才仔細的將白梓芊打量了一番。不竟輕歎,怎麼生得這般純真無邪?弄月看著白梓芊如同孩子一樣的睡像,心裏也漸漸的感覺到溫馨寧靜。也不想什麼男女有別了,隻是想這樣單純的睡在她身邊。這樣想著,就不禁輕輕的褪去了自己的長群,隻著一身白色薄單衣。卻怎麼也不好意思脫白梓芊的衣服。就這樣弄月抱著熟睡的白梓芊很快就安心的睡著了。
卻不想這一覺兩個人都睡到太陽高照。還是白梓芊先發覺有什麼異樣?因為弄月一直抱著她。不曾想一睜開眼睛就看見身邊睡著弄月,還緊緊的被她抱著。
白梓芊心想:這可如何是好?昨晚發生了什麼嗎?怎麼自己一點記憶都沒有……雖有一百個疑問,卻也不敢出聲不敢動,怕吵醒弄月。
不一會兒弄月也睜開了眼睛,隻是還有些迷迷糊糊。白梓芊見她醒了卻是更加緊張的不敢吱聲,臉也泛起了紅暈。弄月瞧見白梓芊害羞的模樣越發覺得她真是可愛,抿著唇微笑著自顧自的起身穿衣。
白梓芊原本就不明人事,獨自在山中修行千年,沒有與任何人親密接觸過。這還是第一次與人同床共枕,怎麼也搞不清楚狀況!見弄月如此坦然,也隻好將所有的疑問壓下,默默地起身整理好衣衫。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弄月正坐在梳妝台前,白梓芊正不知該如何打破這沉默尷尬的氛圍,聽得敲門聲就立即走過去開門。見是昨晚抱琴的小侍女端著梳洗用具,這才側身讓她進門。小侍女微笑著向白梓芊問了安才走到弄月身後,柔和的說了聲:小姐早!就開始幫她梳洗。
弄月見白梓芊還是那樣拘束的呆呆站在一旁看著她們,這才笑著說:白公子是第一次來這種風月場所!昨晚我們僅是像朋友一樣同席而臥,所以還請公子不要往心裏去,也不要拘緊。
白梓芊原本就是女扮男裝,隻是怕弄月不明實情的誤會自己。現在聽得她這翻話才如釋重負,也不再解釋了。隻是應答道:是,白某緊記小姐的話。
於是二人開始攀談起來,隻是弄月是傾訴者,白梓芊認真的聽著。這才知道弄月原本身在官吏之家,從小就開始學習琴棋書畫,卻因父親官場失利,發配新疆,自此家道沒落,才不得不自食其力出來買藝。
白梓芊靜靜的聽她說完才開口道,說:“弄月姑娘,如若你不喜歡這裏,我願替你贖身,我這裏還有九百兩銀票,應該足夠姑娘贖身回家好好過日子了。
這時碧晴已幫弄月梳好妝,弄月轉過身來看著白梓芊認真而清澈的眼睛,卻歎道:我一個弱女子出了詠春閣又還能去哪兒?天地雖大卻已無我容身之處!
白梓芊見弄月一臉悲傷的神情,心中莫名的生起憐惜之情,不加細想的就說:弄月姑娘若不嫌棄,可否與在下同行,我定為姑娘安排一所清淨安身的家。
我怎麼會嫌棄公子的一翻心意?弄月轉悲為喜,立即微笑著說:隻是太過麻煩白公子了。
白子芊見弄月欣喜的樣子,也高興的說:不麻煩,相逢是緣,有緣就是朋友,為朋友解難這是我的榮幸。
這時碧晴拉著弄月的手,哭泣著說:小姐你走了我該怎麼辦?碧晴舍不得和小姐分開……
白梓芊最見不得別人哭,一哭心就大亂。趕緊上前安慰道:小姑娘不要哭嘛,我又沒說不帶你一起走,這樣好了,你們倆一起跟我走,到時候你們也好相互有個照應。
碧晴一聽立刻就破涕而笑,千恩萬謝的向白梓芊叩頭,嚇得白梓芊又是一陣勸說。
隨即,三人一道走出房門,碧晴同弄月一起上三樓收拾行禮,白梓芊就下樓去找柳姨。
見得柳姨的麵,白梓芊笑著拱手道,說:謝謝柳姨昨晚的款待!柳姨一見白梓芊立即喜笑顏開的扭著屁股走近白梓芊,一邊說:不用客氣,公子滿意就好。又掩麵而笑挨近白梓芊的臉輕聲說:昨晚那姑娘還行吧?她可是黃花閨女。說完又是一陣嘻笑。
白梓芊也不理會,隻是不做聲的等著她笑完,才開口說:承蒙柳姨如此厚待,白某在此謝過!今有個不情之請還請柳姨成全!
難不成是要替弄月姑娘贖身?柳姨反問道。
這時弄月帶著碧晴下樓一起走了過來,其他的姐妹聞聽了也紛紛趕來。
白梓芊從容淡然的說:是弄月和碧晴兩個,請柳姨開個價。
柳茹心裏打起了算盤,反正人是留不住了,那就多要點銀子,看白梓芊出手闊綽,於是獅子大開口道:一千兩白銀,她們倆就歸你。
弄月實在看不過去柳姨欺負呆書生!才反駁,說:我進來時沒要柳姨您一分錢,隻是說來您這買藝,這期間我幫您也賺了不少錢了吧?現在我要走了,您還想敲詐一筆嗎?做人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否則死後是要下地獄的。
說著就從白梓芊手中拿過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塞到柳姨的手裏。又接著說:這一百兩是感謝柳姨這一段時間對我們姐妹倆的照顧,還望笑納!
柳茹也隻好悻悻然的接受,又一臉哭喪著說:唉,你們走了,我這詠春閣怕是要關門了……
弄月也不理會她,隻是一一和姐妹們拜別。走到了門口,白梓芊這才向眾人拱手作別。
白梓芊帶著兩位姑娘向烏江鎮渡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