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反擊（一）
    飛機補充一次燃油之後，開始了漫長的跨洋飛行。然而在印度的新德裏，警察和軍隊還在到處搜索，甚至把搜索範圍擴大了五十公裏，他們並不知道冥王已經上了到裏約熱內盧的飛機。
    印度，新德裏，首都戍衛隊北部營區，鷹眼正被吊在審訊室，身上早已傷痕累累，卻始終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讓拷問的人感到吃驚。他所承受的痛苦早已超出人體所能承受的指數，他卻始終一言不發，他們不知道這個中國人是怎麼做到的。這時，門嘭地一聲被打開，刺眼的陽光直射進來，兩個拷問的士兵都不由將眼睛眯起來，待他們看清楚來者何人後，連忙站起來敬禮，直呼，“迪隆上校。”進來的是一個身寬體胖的大胡子軍官，穿著印度陸軍禮服，繞著鷹眼走了半圈，看了看。
    半晌，他指著一名士兵，“把他放下來，送進禁閉室！”
    這名士兵似乎有些為難，“還沒有拷問出來什麼東西呢，上校？”
    “不能再對他施以暴行，”迪隆上校臉上寫滿慚意，“他已沒有痛苦，是佛超度了他，他已是佛，我們不能再用暴力相待，應當慈悲為懷，不再動他金剛不壞之身。”
    士兵連忙解下繩子，把他架著到了禁閉室。他的腹部還在緩緩淌出鮮血，醫生僅僅為他切除了胃，縫合了傷口。然後就被吊起來，狠狠地拷打。能活下來真是命硬。
    飛機緩緩在裏約熱內盧著陸，冥王四人起身，冥王開始安排逃離計劃。
    “我們等地勤來運行李的時候，化妝成地勤，分為兩組，逃離後在航站樓一號門集合，引信你和蠻牛走尾艙門，我和斥候走側艙門，不能用槍，低調行事。”
    飛機已經停靠在停機坪上，四人分為兩組各就各位。沒多久，門被打開，幾個地勤開著行李車等候著。冥王斥候混在行李裏，升降機把第一批行李緩緩運下，地勤哪裏知道這裏麵有“通緝犯”，抽著煙，侃大山，冥王斥候二人蹭蹭跳下升降機，三個地勤還沒反應過來，已被打暈在地，冥王和斥候換上衣服，開著車就跑。偌大的機場誰知道呢？
    順利的，冥王二人從出口混了出去，連忙躲起來脫了衣服，快步走到航站樓，像兩名接機的司機交談起來，行色匆匆的人哪會去仔細觀察這兩個中國人。不一會兒，引信二人也慢慢走了出來，冥王使了一個眼色，引信便明白，兩組人一前一後上了兩輛計程車。
    “對不起先生，我是來接人的，不會載客。”司機用葡萄牙語告訴冥王。
    “先生，你拒載的話我會投訴你的。”冥王也用葡萄牙語威脅著司機，司機本想再爭辯，可是感覺脖子有些冰涼，一把黑洞洞的槍正低著他的大動脈。
    “好的，好的。”司機有些緊張，一腳油門差點撞上了巡邏的警車。
    “這樣很好，帶我去十三區！”
    熾熱陽光照耀著裏約的街道，雖然是巴西最富裕的地方，卻不及發達國家的一個小鎮發達。當然，最多的是平民窟，見到平民窟往往比見到現代化住宅更容易。前些年才舉辦了世界杯，這座城市，這個國家，對足球的熱愛是自然而然的，離不開足球就好比離不開桑巴舞。在大街小巷孩子們最好的玩具就是一個球狀的物體，可以在街上踢上一整天，所以在這裏，隨便抓一把就是球星。有句話是這樣講的，在巴西，如果你扔一塊磚能砸死十個人，那有八個都是球員，還有一個是教練，還有一個是女人。
    正如電影描述的那樣，十三區被高高的圍牆包圍起來，如同一塊遮羞布，又似一座監獄，隻不過，裏麵充斥著罪惡。門口站著政府軍，車子遠遠地停下來，司機用葡語解釋道，“不好意思先生，如果我再過去一點會被政府軍抓起來的。”
    “你表現地很好，”冥王說著，遞過一張墨綠色的美元，司機攤開手，遲遲不敢接過，“不要害怕，這是你應該得的。”在鼓勵下司機才戰戰兢兢地接過100美元。
    冥王與斥候下車，引信二人跟上來，四人走到門口，政府軍看到四人馬上舉起槍，作出驅逐狀。冥王舉起手，表示自己沒有惡意，一名政府軍士兵上前，“請你離開這裏！”冥王用手指撥開他的槍管，“士兵當心走火，我是來找肥魚的！”裏麵一個嘍囉一聽要找老大，連忙讓政府軍收起槍。真可悲，堂堂政府軍卻被黑幫嘍囉發號施令。
    這個嘍囉走上前，“你帶了什麼禮物給老大？”冥王從腰間摸出兩把槍，嚇得政府軍和一群嘍囉連忙舉起槍，冥王又把槍口調轉過來，槍口對自己，露出握把，“帶我見肥魚！”
    政府軍一擁而上，把四人都繳了械，嘍囉便押著冥王四人進入十三區。
    一行人走到一處涼棚下，上麵站著許多拿著輕重武器的小混混。一個皮膚黝黑，體態肥胖的人，懷裏正坐著一個約莫二十來歲的姑娘，桌上散亂地扔著鈔票，槍，子彈和海洛因。
    “老大，有四個人說要見你！”一個背著烏茲衝鋒槍的嘍囉衝上樓向這個人彙報。
    肥魚向下望一眼，伸出手，攤開，索要著“見麵費”。“喂，肥魚，我們隻是來投靠你的，是向你要錢的！”冥王用葡語向上吼道。肥魚一把把少女推開，起身，又向下望一眼，手伸向剛才通風報信的嘍囉，隻見他遞上烏茲衝鋒槍。肥魚二話不說，拉開槍栓就對著冥王，接著就是一梭子，冥王死瞪著他，眼睛也不眨一下。
    肥魚大手一揮，幾個人便押著冥王四人往上走。肥魚又把少女拉過來上下其手。冥王四人已站在他麵前，“所以，你們有什麼能力嗎？”
    “您想做什麼，我們都可以做到！我們隻需要庇護和武器！”
    “銀行，明天我要見到一百萬，我給你你想要的任何武器！”
    “一言為定！”冥王伸出右手，肥魚隻是從桌上拿出一把手槍，交給冥王，冥王接過。
    “桑托斯，帶他們去槍庫，給他們安排住宿。”
    “沒問題老大！”一個嘍囉美滋滋的帶著冥王離開了。
    “你知不知這樣做是犯法的？”引信一把摁住冥王。
    “隨機應變，上尉！”
    “你做過界了！冥王！”引信保持著自己的道德底線。
    冥王推開引信摁住自己的手，“我們淪落成這樣，是因為有人比我們做得更過界！”冥王反手抓住引信的領口，“所以，我們這樣並算不了什麼，大丈夫，能屈能伸嘛！”
    “我不幹！”引信拿開冥王的手，正欲往回走。
    “真是可笑，十二小時前，有人口口聲聲說要救鷹眼，但是現在卻貪生怕死！”
    引信又轉過身，抓住冥王肩膀，“那都是因為你！是你！是你先跑的，不是說好同生共死嗎？你讓我們跑的！”
    “引信你有話好好說！掐架你能掐過冥王？”斥候這不知是調解還是調侃。
    “你那麼想死，”冥王一把把手槍按在引信胸前，“你他媽去啊，看把你能的，你牛，你去救啊！在這兒給老子發什麼幹火？半壺水他媽叮當響！”
    引信無言以對，隻有死死瞪住冥王，斥候和蠻牛連忙把二人拉開。桑托斯站在一旁，“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但是好牛逼的樣子！”四人直接自動略過了他的話。
    “引信你也是，冥王自有他的安排，你幹著什麼急啊？幹著急有用嗎？在這兒多鬧一會兒，救鷹眼的幾率救越渺茫，真是，得不償失！”斥候是個話婆子，“那，有一句歇後語，叫光屁股坐青石板——因小失大！是吧？”斥候不忘用幽默來調解氣氛。
    冥王搭著桑托斯的肩膀，“帶我去槍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