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也好看嗎？秦雨池對於蕭綏笙的一係列變化有說不出的納罕。不就是借酒消愁嗎？他有必要笑得那麼悶騷嗎？還說什麼酒後吐的都是真言，更是好心煮了醒酒湯給他喝，現在還邀他一起去看蕭王問斬的現場。
    “嗯，那個……他女兒，你不會要抓吧？其實我知道蕭王要做亂這事還是她告訴我的，你別……”
    “我都知道了，況且她和她娘早已脫離了王府，現在又幫了我，我不會為難她們的。”
    “是啊，兩個女人，我想你不會為難的，嗬嗬！”秦雨池發覺和他說話，他都在自稱“我”了，從前的尊稱都變了。他好奇側目看他，他側麵棱角分明，線條流暢，優美的脖子像長頸的細瓷瓶，還有那衣領下掩蓋的精致鎖骨……美啊！那夜見到的又蹦噠到他腦海裏了，不知不覺中他看他的眼神也熱切了很多。
    “你……”感覺到他圓睜似火的眼，蕭綏笙心裏咯噔一下，有些慌張，說道：“我、我是被下了藥，才做那事的，你別誤會。”
    秦雨池笑眯著眼，有些陰森，學著對麵人的模樣說：“你解釋多遍了。”不說還好，一說他又想起那死命糾纏的身軀了。唉！想什麼呢，又不是女人……怎麼辦，自己現在想女人都不是那麼一回事了，隻是一想這人神魂迷醉，光裸修身的樣子，自己已經不能淡定了，怎麼辦？難道他說對了，自己喜歡上了他？呸呸呸！不可能，老子再不上他的當了！
    “你想什麼？都出神了！”蕭綏笙始終心有不穩，又見他一下沉默無語，還心事重重樣，立時，蕭綏笙感覺自己是個被捉奸在床的媳婦一樣，滿是忐忑。
    “嘿嘿！”秦雨池摸了一下腦袋，有些神秘，四周張望一下，湊近他，悄聲問：“和男人做的感覺和女人有什麼不同嗎？那次看你很銷魂，想必是很過癮的。”
    蕭綏笙好不尷尬，麵皮扯了扯，幹咳兩聲，瞧了眼一臉壞笑的人，淡淡來了一句：“你跟我試一下不就知道了！”
    淡淡的聲音，淡淡的清香，那人已經輕輕從他發呆的身畔走過了，半天秦雨池才從他那深意曖昧，情深款款的表像中清醒過來，衝那人背影吼了一句：“老子喜歡女人！”
    午時三刻，正陽時分，陽氣正旺。古時的行刑和電視上演的差不多，隻是層層圍著的是侍衛，那些龍套老百姓沒見一個，那些個大臣也被叫來現場觀摩，一個個神情嚴肅，眼瞼下垂，好像他們家親人都砍頭了。
    這殺一儆百確實是好，可刑台上跪著那麼多人都該死嗎？
    “他們都是蕭王府的下人，也要被殺嗎？”秦雨池雖然知道古時有連坐之罪，但親眼一見還是心中不忍，那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白衣蓬頭，可憐無助讓成長在法治健全又懂法執法的他來說，這無異於濫用職權來濫殺無辜。
    “若不殺一儆百如何威懾那些兩邊擺的大臣。”蕭綏笙回轉眼眸，清清亮亮，又道：“你是否認為我太過殘忍，連老弱婦儒都不放過？”
    對於這當權者要玩的權力遊戲他一點興趣都沒，但轉念一想，他好歹放過了那對母女，多少有些良心的。想著，他又沉思了，半天後才對蕭綏笙說：“斬殺蕭王一府肯怕是林大將軍的意思吧？有可能他還曾要你殺了那母女二人吧？”
    蕭綏笙隻是淺淺一笑，“你真是越來越懂我的心了！”
    “我不懂，但我要走了，這血腥殘殺的場麵我怕看了每夜做惡夢，你就好好觀看吧，皇上！”
    望著獨自離去的人，蕭綏笙總覺他最後微皺眉頭望向他的那一眼別有意義，有些自煩，有些不忍，還有……隱隱的擔憂。
    他在擔心自己嗎？擔心自己什麼呢？但不管怎樣，他已經心裏有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