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中暗笑周啟東的同時，也真正意識到了啟盛未來的發展方向已經確實地著落在我的身上了。我不是一個打工為別人做事的人，而是這家公司真正的老板。那，啟盛的未來發展究竟是什麼呢？目前，啟盛的主要業務是為互聯網企業定製專業化的用戶服務體係，銷售和代理互聯網公司的業務。在同行業中，啟盛並不是唯一的皎皎者，而後起之秀亦逐日增多。市場不是一塊無限大的蛋糕，啟盛如何能在煌煌大軍中持續發展，取得勝利？
    臨進中午，我走出辦公室去前台找貝貝，預備跟她溝通一下如何做好一名優秀前台的工作要求。
    我已經在前台站足了五分鍾，而貝貝依然專注著她麵前的電腦，時而發出“嗬嗬”的低笑聲。我看看時間，敲敲前台的桌麵，貝貝受驚似的站了起來，神魂不附地低叫了一聲：“曼姐。”
    我眨了眨眼睛，平和地問到：“你在看什麼呢？那麼認真。”
    她羞赧地說：“一部連載的小說。”
    “好看嗎？”我問。
    她打量了半天，見我神色安然，才回答說：“還不錯。”
    “你跟我到辦公室去一趟。”說完，轉身往回走。
    貝貝見我如此，十分不情願地在前台磨蹭，不願跟去。漂亮的臉上掛著十分苦惱的擔憂。
    我頭也不回的叮嚀她：“快點來！”
    她期期艾艾地跟進了辦公室，站在辦公桌的前麵，紅著臉。
    我看了她一會兒，柔聲問到：“工作時間能不能上網看小說？”
    她低下漂亮的腦袋，搖了搖。
    “經常上網看小說？”我還是一貫的溫和的語調，叫人聽不出我心裏的情緒。
    貝貝偷瞄了我一眼，回答到：“啊，平常都是休息的時候看。”
    “那今天怎麼上班的時候在看呢？”我又問到。
    她摸不準我此刻的心態，隻好誠實地回答說：“一個網友說我們之前一直追著的那本小說，今天的更新內容很有意思，讓我趕緊去看。我想著已經到中午了，看一下應該沒問題。沒想到就被你給抓住了。”
    我微微笑了一下，但沒教她發現，繼續問她：“現在網上看書的人多嗎？”
    她略想了想，說：“應該還比較多吧。我們正追著的這本才寫了半個月，點擊已經過5萬了。”
    “貝貝，交給你個任務。要是完成好了，今天這事兒就算了，也許還有獎勵。”我見下的藥已經足夠，突然拋出誘惑給她。
    小妮子反應也夠快，緊接著就問：“那要是完成不好呢？”
    我看著她，似笑非笑，語氣卻很認真：“今天這事兒，三倍處罰。”
    “啊？曼姐，那你要我做什麼啊，千萬別是我做不到的事兒！”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平時跟她走得太進了，近之則不遜，她竟然敢跟我討價還價了。
    “你把目前所有連載、發表小說的網站給我列出一張詳細的名單，然後注明它們各自的特色是什麼。”
    “曼姐，那個特色要怎麼描述呢？”
    “網站目前刊載出來的小說有哪些種類，其中最受歡迎的是哪一類，小說的來源。”
    “這個來源不太好寫吧？”
    “好不好寫，我不管，你隻要把答案給我就行了。”
    “曼姐，我……”
    不等她說完，我便給她定下了工作期限，讓她不能再推脫：“給你一星期的時間，今天已經周五了，你下周五這個時候把資料交給我。”
    整個下午，我在網上瀏覽了好幾家可以閱讀小說的網站和一些其它的具有商業價值的網站，對於公司的發展方向有了初步構想。下班的時候，邵天遙準時到了公司來接我，他果然是拉著我去了另外一家湘菜館解決我們的晚餐。席間，我跟他說起了自己對公司發展之路的想法。
    聽我說完之後，邵天遙很快提出了自己的疑問：“網絡產業化的概念聽起來不錯，但是為什麼不是針對公司現有的主要業務，而要開拓新的經營方向呢？”
    “天遙，你現在是D&C的中國總代理，難道你一輩子隻做這個總代理嗎？當你們的首期合約結束之後，D&C會不會繼續與你合作就已經是個潛在的變數了。既便能繼續簽約合作了，隨著全球經濟貿易合作的深入發展，進入中國市場的頂級品牌將會越來越多，以D&C的品牌定位和中國國民目前的消費觀和消費水平，它究竟能在中國這塊市場上占取多大的份額？況且，企業市場一旦穩固，就很可能出現不思進取的狀態，企業若沒有新的出路，就會麵臨市場萎縮和退步。”我清晰而緩慢地說：“我們現在是以銷售和代理其他互聯網公司的業務為主的盈利模式。一旦這些互聯網公司自行搭建起渠道之後，我們就會慘遭‘拋棄’。因為我們缺乏核心產品的開發，失去代理權後，自主產品未能及時補充上來，業績就會陷入低迷。如果公司資金鏈出現了問題，將直接導致人心渙散，那時核心人員離開公司，並帶走客戶，企業就會出現重大經營危機，甚至倒閉。所以我們必須在這之前開始轉型，避免資金鏈出現問題。”
    “那主要業務與新業務孰重孰輕？”邵天遙又問到。
    “目前，還不是公司放棄網站建設基本業務的最佳時機，網絡技術支持是公司發展必須要持之以恒的主要經營項目。”我想了想，對他說：“我的兩個構想，一是，網絡文學。這個我們可以自己開始做，也可以收購一個已經有運作經驗的文學網站。如果是自己做，投資較小，但獲取盈利的時間相對較晚。如果直接收購，相對來說，獲取盈利的時間成本會少一些。第二個構想則是建立一個以提供加盟代理服務為主要經營模式的B2B行業網站，這個還是你這個中國總代理的名頭給了我靈感呢。哎，你比較傾向於哪個？”
    “你是說網絡文學和B2BMarketing的電子商務平台？”
    “是啊。”
    邵天遙說：“這兩個都是新興行業，照發展趨勢看都是不錯的選擇。畢竟隨著電腦和網絡技術的普及所帶來的影響日益增強，人們傳統的閱讀習慣和消費模式都會有很大的改變。但這樣就能做到網絡產業化嗎？”
    我回答說：“將來網絡市場大的趨勢就是網絡產業化。所謂網絡產業化也就是說網絡除了處理數據量的大量增加之外，還要處理一些新的應用，豐富媒體和各種各樣實用的模式。比如說網絡文學，我們可以給所有的網絡作者提供優厚的條件，優化創作環境，鼓勵原創文學，提高文學質量。如果網絡作者的生存不再完全依賴於傳統的出版，那將會極大的激發網絡文學作者的文學創作和創新熱情。這是個良性循環，因此好的作品也會源源不斷的湧現。從網絡作品到電子收費，再出版成書，如果擁躉眾多，拍攝成電視、電影也是有可能的。”
    “那你打算投資多少？”
    “一千萬。”我湊進他，在他耳邊輕聲說：“說實話，這兩個我都挺想做的。但是我一個人實在精力有限，沒辦法同時兼顧。”
    邵天遙說：“你兼顧不了，可以請人幫你做。我對你說的那個B2BMarketing的電子商務平台感興趣。代理公司現在的業務已經趨於平穩，新的市場開拓都由下麵的市場營銷部去負責，日常管理嘛有Nick盯著也出不了亂子。要不你算我一份兒？”
    我但笑不語地舉起麵前的茶杯，敬了他一杯。他亦端起茶杯跟我碰碰杯說：“幹杯。”
    接下來一個星期，我們仔細研究了網絡文學網站和B2B電子商務平台的運作規律和模式，也請教了幾位對網絡運營比較有經驗的業內人士，製定了初步的計劃方案。
    周五，貝貝將我交給她的任務準時遞了上來，又讓我對她再一次刮目相看。她竟然按照我的簡單要求，寫了一份堪稱完美的網絡文學網站的分析報告。
    我微笑著問她：“這都是你自己做的？”
    “資料有我自己找的，也有網友提供的。報告的格式是一個網友教的，然後又找了一個文筆不錯的網友給修改了一下。”她倒是毫不掩飾地和盤托出。
    “原來是集眾家之智慧的結晶。”我揶揄到。
    貝貝姑娘臉一紅，辯解說：“曼姐，你別笑我了。我有幾兩重，你還不知道嗎？”
    “那幾個給你提供幫助的網友，能不能叫他們到公司來見見麵？”我問她。
    貝貝姑娘不解地反問：“為什麼要見他們啊？”
    “公司發展需要人才。他們或許正是公司需要的人啊。”我說。
    “你是說真的？曼姐。”貝貝有些不敢相信地說：“但他們都是今年的應屆畢業生，還沒有工作經驗。”
    “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能不能進入公司，跟公司一起成長。”
    貝貝有些興奮地說：“知道了曼姐。我要是跟他們說不用擔心畢業就失業，他們一定很開心的。”
    下午，我、邵天遙、周啟東三個就公司的發展方向做了詳盡地討論之後，決定成立天成投資集團，由我出任集團董事長，邵天成為集團總經理，周啟東仍為啟盛的總經理。啟盛網絡傳播成為天成集團旗下獨立運營的子公司，並創建獨立運營的雲盛網絡文學網和國際品牌服裝網。一切議定，隻待實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