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修靈路 第四章 若能重來,就讓這天再遮不住我眼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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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高一到大一,整整四年間,楚傾城與楚瑾涼的對話僅限於最基本的內容。
從小到大,母女兩個一直都是無話不談,突如其來的冷戰讓兩個人都難以接受。可是一個無法理解,一個無法解釋。關係就愈發變得緊張。
······
大一剛結束,在宿舍收拾東西的楚傾城突然接到了楚瑾涼的電話,看著屏幕上的名字,她訝異的挑眉。“媽?”
“傾城,什麼時候回來?”
“急著讓我回去,是家裏有什麼事嗎?”楚傾城是不打算回去的,在家的感覺並不好,壓抑而沉悶。
那端沉默了許久,才傳來似乎剛做了什麼重大決定的鄭重其事的聲音:“明天回來吧,確實有事。大事。”
母親過於嚴肅的語氣讓楚傾城皺起了眉頭。
······
晚飯後。楚瑾涼臥室。
“媽,什麼事啊,你那麼急著把我召回來?”
“關於你爸爸的。”楚瑾涼明顯的看到正題說出來之後楚傾城的抗拒,她拉過楚傾城的手,坐在床上,“一轉眼,你都是大人了。該知道的我總得告訴你。”
“媽?你要去哪?”楚傾城覺得楚瑾涼的語氣很不對勁,她反握住楚瑾涼微涼的手,眼神慌張地望著她。
“你這孩子,亂想什麼呢!”楚瑾涼笑地格外開懷,這溫柔似水的笑容多多少少安撫了楚傾城張皇不安的心,她強壓下心頭的疑竇,故作釋然的笑了笑。
“那您說吧。”
這段往事要追溯到三十多年前,那時的楚瑾涼和千驚羽都還年少,春衫還薄。他們相遇,風微動,日光傾了城。
那年的溫度有些異常的高。因而雖然隻是末春的天氣,卻已顯得有些燥熱。
彼時,田間壟上開滿的桃花還未凋零,溪流河畔垂下的柳芽在風中伸展,千驚羽就是在這樣的時節搬到了這座有著典型江南特征的小鎮。搬到了楚瑾涼家的隔壁。
青石板橋,狹長小巷,粉牆黛瓦,下著綿綿絲雨時大街小巷布滿的油紙傘。
那年,依舊天真爛漫的楚瑾涼在門口的楊柳樹下輕聲嬉笑,空靈悅耳,婉轉繞梁。兩家的大人互相寒暄對話,打招呼。無所事事的他就站在旁邊呆呆的看著還是小女孩的楚瑾涼,心想:“她長得真是好看,像櫥窗裏的洋娃娃一樣。”
一眼,萬年。
直至日積月累的逐漸沉醉,沉迷,沉淪,情難自禁。
偶爾,千驚羽也曾想過,若是那時他未停止腳步,她未淺笑嫣然,若是那時的陽光沒有那麼好,是不是便不會如此念念不忘。
古老的青石板橋承載了曆史的厚重,穿透柳葉的陽光在它身上留下斑駁的影,光怪陸離。嬌俏的她總是在家門外等候,有時紅衣似火般張揚,有時白衣似雪般純淨,她任東風拂麵,任它帶著她身上的芬芳,撲在他的臉龐,心上。
她俏皮的笑,眉眼彎彎,喊著‘驚羽哥哥’,奔跑在山丘,水田,河流湖畔。淋漓盡致的揮灑著她的蓬勃朝氣,她的盎然生機。
在他心上從此撒下了愛的種子。
生根,發芽,不可自拔。
那心頓時如同一池碧波瀲灩的水,頃刻滿溢,覆水難收,從此再也找不回昔日的平緩與安寧。
此後,便是十年青梅竹馬的陪伴。
自卿來,我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