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珍寶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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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珍寶
    你把你的珍寶藏在手掌中,於是我們高呼我們給人搶了。
    但是任你把手掌張開或握緊,得和失都是一樣。
    在你同自己玩耍的遊戲中,你既是勝利者,又是失敗者。
    ——泰戈爾《采果集》
    好歹是送走了傷員,海晴稍微緩了口氣,卻看到一旁的伊集院雙眼無神地望著她,心裏憋著的怒火一下子又旺盛起來。
    “為什麼下這麼重的手?!”
    “是……”伊集院也是煩躁得不行,對上這個人的斥責他更加沒有解釋的耐心,“是她太弱了,弱者在這種不符合她實力的舞台上角逐,死傷本來就是她自己的責任!”
    “可你應該知道,她根本不是你的對手!”
    “那又怎麼樣?既然她站在這裏,就應當做好失敗的心理準備!”
    “心理準備?”海晴就是看不慣對方理所當然的表情,“這話應該由我來說,你既然知道她不是你的對手,要贏過她的方法多得是,隨便一個縛道,如果是你的話!如果是你的話,隻要一個灰繩就能讓她束手無策!為什麼非得用出全力的白雷?這已經超出了她的防禦範圍!”
    “如果是我的話?”伊集院不怒反笑,“你終於願意承認我的強大了,誌波?在我無數次被你擊敗之後,卻因為一個弱雞的敗走而承認我的強大?”
    “你……”海晴完全無法理解他的腦回路,“你到底在想些什麼?”
    “她會受傷是因為她的弱小,就像她是來自流魂街的賤民一樣已經注定了她不會有未來!”伊集院腦子裏的那根弦終於崩開了,他放聲大笑道,“而你,誌波,你那半吊子的決心簡直就是誌波家的恥辱!你們根本是物以類聚!”
    “混蛋——”
    海晴在眾人驚愕的眼神中拔出腰間的刀,那可是貨真價實的淺打,她的眼眶泛紅,就如同剛才麵對虛時一樣,凜冽的殺氣迎麵而來。伊集院也沒料到她會突然怒不可遏地衝上前,隻能生生往後退一步撞在圍欄上。
    “你在做什麼?!”伊集院已經無法維持剛才的姿態,感覺冷汗直流,快要浸濕他的後背。
    “和你這種人根本沒有理論的必要!”
    海晴這樣生氣的模樣,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家夥居然動真格了,明明以前不管怎麼對她嘲諷或白眼都無動於衷的。
    奇怪,為何她身上的氣息和平時的徹底不同,以至於他感覺到了無限的恐怖?就像一片深海裏壓抑的海水和黑暗的包裹一樣,他什麼也看不清,什麼也感知不到,一股涼意越陷越深。
    “你、你怎麼敢?!隨便私鬥是會被退學的!”
    “我為什麼不敢?!”
    海晴的刀鋒眨眼間就出現在他眼前,距離他的眼角隻有不到十公分,他甚至能被刀刃上銀白的反光刺痛雙眼,如果這一刀直接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他隻剩下一點點的反應時間,腳下的靈力迅速運轉,發動瞬步,移動到三米之後。
    “好險。”
    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用糾結的目光望著她殺氣騰騰的臉。
    “啊啊啊啊——”
    她不留給他任何休息的時間,也運起瞬步追上去,繼續揮舞手中的刀刃,而且力度比剛才更大了。一擊下去,地上被砸出一個大縫,沙石四處崩裂,原本在四周比賽的學生們都傻眼了,這動靜,是想鬧得人盡皆知嗎?
    “住手!誌波!”從遠處跑來的川尹老師恨鐵不成鋼地嗬斥道,“你知道你這樣任意妄為的後果嗎?!”
    聞言,海晴手上的動作一頓,似乎露出不忍的表情,但很快,她又壓低了眉毛,繼續追向伊集院逃走的地方。
    “誌波!”川尹不肯放棄勸阻。
    猝然之間,破空之聲衝天而發,化為一道耀眼的刀光斬入伊集院的左肩,那道刀光原本隻是白蛇一般的虛影,卻在逼近他的一刻化身萬億,無處不在,將他的所有退路封死。
    這是什麼招式?
    “怎麼……可能……”直到確確實實被砍中的時候,他仍然不能相信自己所見的景象。光憑速度是絕對不可能做到這地步的,畢竟對方還隻是個學生,可是如果說這是幻象的話,自己身上的傷卻又無法找出解釋。
    川尹停下懸空的腳步,愣愣地望著執刀之人。
    難道說……是斬魄刀解放的前兆?
    不會吧?她隻是個一回生,隻是個一回生而已啊……
    “快……快把她抓起來,你們幾個!!”
    “是!!”
    趁著她攻擊結束的隙間,守衛們慌忙奔上前來,壓住海晴的胳膊把她製伏在地。意外的是她並沒有半點反抗,看樣子手上的力氣也差不多耗盡了。
    “到此為止。誌波君。”
    老校長陰沉著臉慢慢走近,海晴則是毫無表情地垂著頭,未曾在意他的言語。
    “……”
    “把她帶去我的辦公室,先關起來。”
    校長揮揮手,守衛們抻起她的手臂,把她帶走了,川尹隻是默默地目送他們消失在門口,然後又默默地回過頭來麵對情緒相當不好的老校長。
    “抱歉,是我失職了,沒能及時組織她。”川尹歎了口氣,才開口道歉。
    “不是你的問題。對於這些任性亂來的人,總得給些教訓才好。靜靈庭也不需要無視命令的戰士。”
    “是……”
    “還有事嗎。”
    “朽木隊長那邊……”
    “嗯,派人過去問問,至於受傷的那孩子……”校長說了一半,似是猶豫,又似是惋惜,“等她傷好全了就接回二班好好待她吧。”
    接回二班。是不打算承認這次實戰入圍名次的意思嗎。
    這麼多的努力最後還是白費了啊。出了這樣的事,如果誌波海晴能稍微冷靜一點的話,靈術院方麵作為補償無論如何都會給個交代的,她這樣一鬧反而弄得官方不好出麵,隻能看伊集院家的態度如何。
    她覺得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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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靈庭,四番隊,綜合救治所。
    晚上的工作都進入尾聲,虎徹勇音擔任班長的第四班負責收整一天剩下的器械和藥物,山田清之介按例巡查了一下各班狀況便準備下班回家了。當他盤算著明天的天氣適不適合洗曬被褥走到正門前時,門外一個身穿貴族家仆服飾的青年對他畢恭畢敬地彎腰道:“山田副隊長。”
    “你好。”山田清之介淡淡地笑了笑,“這麼晚了,因何事拜訪?”
    “是。小人奉朽木大人的命令前來呈送一物。”
    那家仆說著,從懷裏掏出一隻銀色細紋織錦的包裹。山田接過,端詳著上邊依稀可見的繡線菊花樣。隻要摸過一次就知道這布料價值連城。
    “這是給,哪位大人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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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中了伊集院那記白雷以後,喬就一直處於混沌狀態,精神也不大好,唯一的印象是被白哉帶來四番隊,然後一群四番隊的死神給自己做了手術。等手術做完,她也來不及接受外界任何信息,昏昏沉沉地睡了好幾天。
    由於失去意識太久,她醒來時大腦還有點遲鈍,隻覺得傷口已經好多了,不像記憶中那麼痛苦。稍微清醒一點以後,她很快回想起了實戰測試那天的經過。
    為什麼,總是會發生這樣的事?
    她心煩意亂地捂住眼皮,一陣空白無力的感覺沿著思緒彌漫上來。她一點也不想給別人拖後腿,信誓旦旦地說好要變強,可是一次又一次地證實自己不過是個普通人,海燕那樣的天才也就算了,被同期打成重傷也未免太……
    可惡啊!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爽爽快快地和他們並肩作戰?
    “咚”地一聲,她一拳錘在病床旁邊的矮櫃上,嚇得走進來的山田清之介一臉茫然。
    “你沒事吧,久南同學?”
    他該不會是在錯怪自己破壞公物吧?
    “啊,不,抱歉……”她窘迫地收回自己的手,“……那個,請問今天是幾日?”
    山田清之介眨巴眨巴眼睛:“牆上有日曆的哦,今天是4日。”
    “是嗎,原來我已經睡了這麼久啊……”她摸摸後腦勺,也許這樣可以使自己有點時間感,“我要什麼時候才能出院呢?”
    “這個得問負責看護你的主治隊員了,不過我估計,再有兩天就能正常上課了吧。”山田平時因為清瘦而略顯刻薄的臉仔細看的話其實很是溫文爾雅。
    “太好了。”她嘴上說著太好了,心裏卻在默默哀嚎於自己落下的五天課程。
    “說起來,朽木隊長派人給你送來了這個。”
    山田把方才從家仆那裏得到的包裹輕放在櫃子上,喬好奇地看了看那個精致的包裹,竟有些癡迷了。
    “朽木隊長?”
    “是。”
    “……我可以打開嗎?”
    “這是你的東西,請便。”
    她躊躇了一會兒,小心地打開外麵的華貴布料層,看見裏麵躺著一隻紅木妝奩盒,再解開妝奩盒的扣鎖,季子小姐給她的翡翠樹葉發夾露出一角來。
    “這是……”
    對了,做手術的時候隨身的物品肯定都被取下來了。不過沒想到唯獨這枚發夾被朽木白哉帶走代為保管,大概是擔心四番隊的人渾水摸魚?她突然有些興趣盎然,關於季子和白哉的關係,不然他怎麼會對一枚發夾如此上心。
    她把盒子整個揭開,才發現發夾一側還有一個小物件。
    “咦?”
    她用指尖摸了摸這令牌一樣的東西,木頭的觸感細膩沉靜,上麵鐫刻著一個複雜的圖案,像是朽木家的家徽一類。
    “這是通行許可的證明。”山田友善地解說,“一般的貴族用這個作為門限,贈給那些歡迎隨時上門拜訪的客人。”
    “原來如此,謝謝。”
    這麼說來,自己好像拿到什麼了不得的禮物了。托季子小姐的福……
    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寫信給季子問問詳細情況,不過山田清之介再三強調她還需要靜養,勒令她回校以後再談執筆,寫信一事也隻得作罷。
    就這樣好吃好喝地休息了兩天以後,她終於獲得準許離開綜合救治所,回到那個闊別多日的學府——真央靈術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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