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等待 第五章 離別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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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天空毫無征兆的下起了大雨。
密集的雨點從天空墜落,敲打在窗戶上,發出啪啪的脆響聲,我的心情也隨之變得複雜起來。
我點了支煙,坐到床上,又想起了在成都所經曆的一切,仿佛像夢一樣。而此刻,夢醒了,一切,又回歸現實,沒有黑饃饃,沒有小旅館,更沒有遇見那位美麗如煙火般的女孩。。。
不過,這一切終究不是夢,不是嗎。想到這裏,我的心情又好了一些。
待煙抽完,我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才十一點,便登上QQ看看最近有沒有朋友給我留言。
剛一登進去,便聽見提示QQ消息的聲音不斷響起。
我點進去一看,大概有二十幾條,都是徐科發的,時間是昨天晚上。
我將消息翻到第一條,開始往下讀。
晚上八點:“在?”
“聽說你回家了?明天上午我們要去河邊釣魚,你要一起嗎?”
“其實,是楊天真想見你,你要不要出來一下?”
晚上十點:“你到底在不在,倒是說話啊!”
“還是說,你還在為那件事生氣?”
。。。。。。
晚上十一點:“你的電話怎麼沒人接啊?”
“她說明天十點鍾的時候在蘇家灘橋上等你。我就不用去了湊熱鬧了。”
。。。。。。
看到這裏,我趕緊給徐科打了個電話。響了幾聲之後,他接起了電話。接通電話就開始質問我:“你昨天是怎麼回事???你知不知道她在那兒等了你一上午?”
“我最近沒登QQ,所以不知道你給我發了消息。。。”
“不知道?你他媽以前不是每天都登的嗎?怎麼到了昨天就沒登了?這事兒有這麼巧?”
。。。。。。
他當然不知道我在成都的種種遭遇,那時候,我連生活都沒了保障,哪還有什麼心情去登什麼QQ。不待我解釋,他又質問道:“那電話呢?我昨晚打你電話你怎麼也不接?還是說就因為那件事情,咱們這麼多年的情分就斷了?”我聽了之後有些沉默。
昨晚他的確打了電話給我,我不接,卻不是因為他所認為的那個原因,而是我還不知道自己該怎樣麵對他。。。
“抱歉。”我麵色複雜的說道。可沒想到他聽到我這句話更加生氣了:“抱歉?你抱歉跟我說個什麼鬼?你倒是跟她說去啊!”
“跟你說了我不知道!我要知道她在等我我會不去?你衝我發什麼邪火?”我突然有些惱火。“還有,你聯係不上我倒是給她說一下啊!”
“我說了,可她說沒關係,你會來的。。。”似乎意識到自己也有些過分,他的語氣平緩下來。
。。。。。。
我有些惱怒,已經三年了,她憑什麼還以為自己很了解我。。。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已經十二點了。窗外的雨依舊不依不饒的下著,似乎是要將所有的雨一口氣下完。我躺在床上,用枕頭將頭捂住,努力不讓自己去想她在橋上等我的那一幕。而大腦卻不受控製。
夜裏,我做了一個夢。夢見她還在橋上等我,我不知何時來到了橋頭,她在第一時間便看到了我。
時間仿佛在此刻靜止了,我們就這樣對望著。我慢慢的向著她走去,終於,我們之間的距離僅有幾步之遙。她微笑著看著我說:我很想你。。。很想見你。。。
醒來之後,我再也按捺不住內心自己想見她的念頭。雨還在下著,我拿起一把傘,便走出了門。
我決定去她家找她。。。
她家離我家隻有兩公裏,不一會我便到了,我走到她家後山上,找了一塊雜草少一點的地方,蹲下來,開始抽煙。畢竟,現在才七點不到,她可能還並沒有起床。
過了一會兒,雨勢已經有些小了,由於一直蹲在地上,我的腳有些麻,我站了起來,卻感覺有些頭暈,便將手撐在一旁的樹上。就在這時,突然迎麵吹來一陣狂風,將樹上醞釀了許久的水滴盡數打在了我的身上。
來不及撐開雨傘,我縮了縮身子,感覺一陣寒冷,適才注意到自己隻穿了一件襯衫。昨天她等我的時候應該與我現在一樣吧?雖然昨天並沒有下雨。
最難捱的時光終於過去了,此時已經八點了,我鼓足勇氣給她打了個電話。。
電話一通,她便接了起來,我有些驚訝。
“你這麼早便起床了?”
“不,是一晚沒睡”說完她似乎感覺這話聽起來有歧義,繼而補充道:“別誤會,不是因為你。”
我當然知道她一宿沒睡的真正原因,或許她還在生我的氣。
見我不說話,她又問道:“你打電話找我有事嗎?沒事的話我先掛了。”
。。。。。。
“我在你家後麵。”我整理了一下情緒,用極為平和的對她說道。
“嗯,我也在你家後麵。”她有些不以為然。
見她不相信我,我一下急了:“我真的在你家後麵。”
她不再說話,過了一會兒,她打著一把傘,走到樓頂,看向對麵的我說道:“嗯,你真在我家後麵。”
。。。。。。
我不明白,為什麼見到我之後,她的語氣竟還能如此淡定,她不是很想見我嗎?怎麼。。。
“你在生我的氣?”
“沒有!”
“你就是在生我的氣!”我有些不甘心。
“你回去吧,我沒生你的氣。”她已經不想跟我爭論這個話題。
“你不是想見我嗎?我來了啊!可你這算什麼?”
“我什麼時候說我想見你了?”
“昨天徐科。。。”
“王子明!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自以為是!你以為你是誰啊?我憑什麼想見你?”她很生氣的對我說道。
“對不起,昨天。。。”
“你走吧,我不想見到你。”她深吐一口氣說道。說完,便她打著雨傘走進屋去。
她竟就這麼走了,沒有半點猶豫。
我不明白,為什麼她連解釋的機會都不肯給我。我不是不想見你,我怎麼會不想見你呢。你看,我不是來了嗎。。。
我扔下雨傘,任憑雨水在我身上,不再懷疑她不想見我這一事實,卻還是不明白她昨日與今天的變化為什麼會這麼大,難道就因為我無辜爽約?可我此刻也承受著同樣的遭遇啊。。。
雨已經停了,我濕著身子,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走到昨天她等我的那個橋上時,我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
我站在橋上,看著湍急的河水從橋下流過,突然忍不住大吼了起來。。。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九點了。母親此時正坐在椅子上給我剌鞋墊。見我全身濕透,急忙起身,從浴室裏拿出一張帕子,幫我擦拭頭發。
“你早上幹嘛去了?怎麼弄成這個樣子?”母親用責備的語氣說道。
我沉默了片刻,低著頭說道:“我跟天真見了一麵。。。”
聞言,母親的手停了下來,不再說話。我順勢接過母親手裏的帕子,走進了浴室。
曾幾何時,我們都想著將來某一天,一定要她娶回家來。
可結果呢。。。
對的。。。
再好又怎樣,終究還是會成為別人家的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