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隱村篇 一、山中有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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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掛在山頭的半個殘日染紅了天幕的雲彩。陣陣涼風卷著落葉呼嘯而過,柿子樹上零星掛著幾個早就已經風幹的野柿子,搖搖欲墜。
我提了提背著的包袱,腳步又加快了幾分,沿著崎嶇的山路往回趕。
我們村山背麵有一處小村落,名叫隱村。
雖說都是村落,可這隱村卻是要比我們村子還要閉塞,四麵環山,幾十戶人家世世代代隱居在裏麵,足不出村。
沒有人知道他們是何年何月在裏邊紮的根,除了臨近的幾個村子知道這個村子的存在,恐怕再沒有人知道。改革的春風吹滿地,也不曾見他們有搬出來的意思。
畢竟挨著還不算遠,兩個村子日複一日的挨著,總有要交集的地方。所以,隱村的村長跟我們倒是一直不間斷保持著聯係。
前天下午,村支書接到了隱村的信差。說是隱村裏去世了一個老人,隱村與世隔絕,自然也不興火葬。那個村長的意思,是希望能派個懂行的人前去操持一下法事,因為去世的老人,便是他們村子裏唯一的的神漢,餘下村民根本不懂,所以隻好來求別人。
不過是下葬,難為村長還要找人去幫忙。不曉得是真的太淳樸了,還是有其他的原因。
早些年間,隱村裏有些用得著的地方,爺爺也去過幾趟。可現下,爺爺身體雖然硬朗,但總比不上曾經了。反正信差捎過來的話不過是想要找個人幫忙出殯,前後掂量了掂量,索性讓我去。
柴一寧在大隊院子裏曬著地瓜幹,皮笑肉不笑的譏諷著村支書:“叔啊,你說你不信這玩意兒,你咋不去呢?也給他們村子上一課!”
村支書氣得直翻白眼,作勢要脫下鞋抽柴一寧。蘇若趕緊攔下他,一邊往頭上裹著毛巾一邊瞪著柴一寧。山上的棉花都開了,最後一查,他們幾個要去拾棉花。
顧朗拿著袋子,有些不放心的問道:“那邊特別偏嗎?實在不行我陪你去。”
我趕緊又擺擺手:“你不要工分了?再說,我也沒說什麼啊。那地方遠倒是不遠,就是山路修得長,如果抄小路翻山走,那就快多了。”
村支書穿好鞋,忙不迭的勸道:“可不行!熊孩子不知道輕重,咱們山上的柏樹林一個人可不能亂進!”
“對!”柴一寧也點頭:“我聽我奶奶說過,裏邊有皮子精!”
“去你娘個腿的!”村支書直接給了他一拳,衝於晴他們尷尬的笑笑:“別聽這個小崽子胡謅,柏樹林太大,一個人容易在裏邊打轉兒,出不來…”
我們北方的丘陵地區,既不同於東北深山老林,也不同於南方的熱帶叢林,整個山嶺上長滿了密密麻麻的北方古柏,沒有一顆其他雜樹。冬天下了雪,直到清明前後柏樹林裏的積雪都不化,可想而知,那樹林長得有多密了。
我跟柴一寧從小就愛亂竄,柏樹林也去過幾次,那林子忒密,出來的地方從來不是進去的那條路。那時候小,也沒覺得害怕,也是光天化日,背著大人偷偷的去。我心裏正打著算盤,麵上卻不露聲色的衝村支書勸道:“叔,您就放心吧,我走大道,絕對不抄小路走林子!”
柴一寧滿臉鄙夷的看著我,嘴裏的地瓜幹嚼的嘎嘣嘎嘣的響個不停。
我沒在跟他們囉嗦,回家收拾東西,順便跟爺爺交代一聲。
去隱村的大道,說是大道,其實也不過是一條僅容兩人並肩的土路,翻山越嶺,連驢車都不能趕。遇到下雪、下雨天,更是會直接封路。
算上趕路的時間,差不多第三天就能回來了。爺爺也沒多說什麼,交代我遇事要穩重,便打發我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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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久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