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肚子裏的孩子呢？”蘇若睜大眼睛問道。
    於晴有些尷尬的碰了碰她胳膊，小聲說道：“她都死了，孩子怎麼會活？”
    我終於稍稍緩過點勁來，有些不明就裏的問道：“……這胡春梅跟今晚的事，又有什麼聯係嗎？”
    爺爺拉過我的胳膊，看了看上麵的傷口，覺著不要緊了才鬆開，指著二樓剛才撕鬥過的房間反問道：“你們誰在那間房裏見過一個相框？”
    我看了看他人，遲疑的點點頭：“我見過…像是個女人，眼睛很大，照片都花了。”
    爺爺點點頭：“那就是胡春梅！當年她死的時候我便覺得有些不對勁，既然是自盡，何故身邊殘留那麼多的怨氣？隻是當時我沒在意，又覺得她一屍兩命，也是怪可憐的，也就沒有驅逐她的殘魂……”
    按爺爺說的話來說，村裏人也多覺得胡春梅死的可憐，雖說她嫁給了小日本，可從她嫁過去後，鬆和當真是沒再去禍害過其他姑娘，算起來，還算是幫過村裏。
    都是一個村裏的，鄉裏鄉親的不少都是看著她長大的，驟然見她死去，要說心裏不難受都是假的，大家也就不再計較她生前的事，一塊幫著胡二漢把她埋在了環山河旁邊。
    那時候，還不興火化，一般都是隨便找副棺木土葬。老一輩的人都曉得：死透之人重於山！這句土話的意思就是說，人死之後重量比山還重，當然，這裏麵有誇張的成分。但所言也非虛，據抬屍的人講，人死之後，重量起碼是生前的一倍！這就為什麼有句常言道“死沉死沉的”，說的就是這個。
    聽爺爺說，當年抬胡春梅的棺木，足足用了八個壯漢，還不省力，抬棺的人總是覺得肩上越來越沉，勝過每一次抬過的棺材。大夥心裏都犯嘀咕，別再出了什麼幺蛾子，所幸的是，直至土都埋完了，也沒出啥事。
    大夥以為這事就這樣過去了，可十裏八鄉關於胡春梅的話題，卻是層出不窮的冒了出來，不曉得是誰散播的謠言，各種版本的故事一個接一個的流傳出來。
    有人說，胡春梅死後大家給她換身幹淨的衣服上路，可誰想，她的右手緊攥著什麼東西，費了吃奶的勁扒開她的手，那手裏竟然是攥著一枚軍人肩章，而且，那肩章擺明了不是日本人的……也有人說，胡春梅嫁到將軍樓去，根本就是迫不得已，她其實是共軍的臥底，她屋裏的床底下藏著信號台……更離譜的是，據他們抬屍人透漏，那天抬棺木的時候，好像聽見了棺材裏麵有撓動的聲音……
    但謠言就是謠言，傳的久了就沒有人去在意，更何況還是針對一個死人，沒有人會去計較真假。
    “當年我留心去她下葬的地方瞧瞧去，可那年恰巧山洪暴發，河道猛漲。待河水退去的時候，胡春梅埋得那地兒，早就被夷為平地了……”爺爺扶著牆站起來：“也是這麼些年沒什麼事，我也就沒尋思。不曾想，竟是孕育出此等邪物！”
    “您是說……”顧朗看著地上的小怪物，欲言又止。
    “沒錯，這屍嬰便是當年她肚子裏的孽種！“爺爺斬釘截鐵的說道。
    我們幾人都不可置信的看過去，這實在是太過於匪夷所思，但今晚發生的事，每一件都是超乎想象的存在。
    辛健也顧不得哭了，啞著嗓子結結巴巴的問道：“…那…它……他不是胎死腹中了嗎？”
    爺爺像是又有了力氣，從懷裏掏出火折子用手捂著吹著，柴一寧猜到他要幹什麼，一瘸一拐的上前去幫忙。
    於晴不安地問道：“要燒掉它們嗎？”她猶豫了下補充道：“燒掉就能以絕後患？”
    爺爺把火折子遞給柴一寧，向大家解釋道：“這屍嬰本就是胎死腹中，汲陰而生。它本身帶有未出世的怨念，再加上胡春梅母體帶給他的怨氣，假以時日竟是成了氣候。剛剛，你們沒見那顆頭顱嗎？那邊是陰氣石化成形而生，所幸的是，它道行還欠火候，未能凝出身軀，否則，老頭子就是拚上命也不能製服它。”
    說話間，柴一寧已經點燃，他剛剛怕點不著，從屋裏找了點煤油澆在了上麵，此刻火燒得正旺。
    爺爺用腳把山鬼的屍體也踢過去，繼續衝我們說道：“這次的山鬼，怕是就被這股陰氣吸引而來。這玩意兒本是山裏不出世的精怪，縱是費盡千辛萬苦去尋找也不一定能看得見，想不到有生之年竟還能再見到這怪物！”
    爺爺唏噓不已，那火越燒越旺，火苗裏不時伴著噼啪的脆響，我們幾個遠遠地躲開，生恐這怪物再活過來。爺爺安慰的衝我們說道：“放心吧，老夫的家夥事兒都綁在了這兩個妖孽身上，它們早就死透了……”邊說著，他邊打量著四周，有些奇怪的自語道：“奇怪了，這將軍樓裏的陰氣怎會這般淡？竟是連一個靈體也不複存在呢？”
    噔噔噔噔……要上架了喲(*^__^*)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