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請您稍等。”黑色的桌麵，我看見自己倒映在上麵的影子，蒼白的，帶著顯而易見的恐懼——那不是我的記憶。
    “回來了？”我回去的時候程燃已經快結束了，身上也換了拍攝要用的最後一套衣服。化妝師忙著給他補妝，打理造型，而唐棣拿著相機，似乎在給程燃看剛才拍好的相片，那樣子興奮的簡直讓我以為他是吃了什麼違禁藥品……
    我看著他們兩個，總覺得有種兩個人的角色被互換的感覺。
    “現在要吃麼。”我把東西放好，一抬頭，就看見程燃正轉了頭看著我，他的眼睛是真的美——像是個黑色的漩渦，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讓人陷進去。
    程燃也沒說話，隻是淡淡的看來我一會兒，然後轉了頭，問道，“買了什麼？”
    我一愣，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又開始有點緊張，於是小聲道，“哦，我隨便買的，也沒去過那邊吃飯，就看著名字點了幾個。”
    “給我拿過來。”程燃認真的看著鏡子裏麵的自己，神色依然冷淡鎮靜的似乎不會有任何的情緒。
    我點了一下頭，就在一邊唐棣似笑非笑的眼神下走到了程燃的邊上，小心翼翼的把買好了的東西放上化妝台，“喏，就這些。”
    程燃也沒說什麼，隻是淡淡的往袋子裏麵看了一眼，然後起身，招呼了一下唐棣，“拍完最後一組就好了嗎？”
    “當然。”唐棣見程燃搭話，微微挑了一些眉，笑道“程燃，不愧是你，你簡直天生就該活在鏡頭下麵”
    “早進這圈子多好，我這立馬給你拍寫真。”我們敬愛的昨天還在和許少棠擺臉色的唐先生，現在非常狗腿的把手按到了程燃的肩膀上，討好的說，“你什麼時候有空，我給你騰時間。”
    “走開點，熱死了。”程燃也沒什麼反應，像是看笑話似的看了唐棣一眼，然後拍掉了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冷淡道。
    “唐先生，您是說真的嗎？可以盡快給程燃安排寫真的事情嗎？”艾米一聽到這事兒卻幾激動的兩眼都泛著綠光，一把拉住唐棣的手臂生怕人反悔似的。
    “當然。”唐棣收起剛才嬉皮笑臉的樣子，起範兒的對艾米說。
    “好的，那唐先生，有空的時候我們談一下下次的合作吧，這是我的名片。”女王大人笑意盈盈，簡直臉上都要開花。
    攝影棚裏麵燦爛的光線，吊燈把每個人的臉都照的閃亮。
    而程燃卻仍然是冰冷的，就像是一塊捂不熱的冰，我的眼光落在他的身上，他的眼光落在鏡子裏，卻仿佛沒有一點焦距。
    “這女人還真是一點沒變。”然而嚴浩嗤笑了一聲，看向一邊的林紓，“怎麼樣，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