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普羅米修斯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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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醫院住了三天,文錦實在受不了醫院的無聊,他打著繃帶出院回家。羅碧攙扶著他出來上車回家。
回到家裏,祖母已經做好飯菜。三人圍著桌子吃飯,文錦突然覺得自己很幸福。
他悄悄的看了一眼羅碧,她比之前氣色好很多了,現在麵色紅潤,看起來特別乖巧。
祖母也悄悄給他使個眼色,叫他給人家添菜。
“這些天麻煩你了,多吃點菜吧。”文錦順手就夾起一塊雞肉放在羅碧的碗裏。
羅碧抬頭,露出一個甜美的笑,說道,“謝謝”
“文錦,你這幾天就在家裏養傷吧,別去上班了。”羅碧有些擔心的說道,她已經從文錦祖母口中知道文錦是一家電腦店的員工。
祖母也點點頭說,“你跟店裏請假沒?”
“請了,請了十天的。”
“羅碧,這些天真的麻煩你了,一定耽擱你的工作吧?”祖母放下手裏的碗問道。
“沒事,陳奶奶,我就在一家小吃店,家裏開的,去不去都沒關係,再說,我怎麼能放下文錦一個人在醫院。”她看向文錦,文錦卻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文錦這次算做了一件好事,還遇上你這麼一個好姑娘。”
“是我運氣好,要不是文錦,我現在怎麼能脫險,反而讓文錦受了這麼重的傷。”
她轉念又想了想,說。
“不過,幸好那裏離警察局比較近,警察及時趕到,不然。”
文錦淡然的笑笑,他出手救她的時候就已經抱著大不了一死的決心,結果他已經不在意。
陳氏看到文錦的反應非常不滿意,她是個過來人,她看的出來這個姑娘對她孫子的態度不一樣。可是,文錦就像個楞子一樣,也不知道說的什麼。
於是,她努力示意文錦回應,可是文錦當沒看見,吃著自己的飯。
突然文錦的手機響起。
“喂,是範辛嗎?有什麼事情嗎?”
“你能來你們小區的門口嗎?我在這裏等你。”他說完就掛了。
文錦本來還想說自己正在吃飯,可是想起範辛好像還沒這麼急的叫他,一定是有什麼事情吧。
“祖母,羅碧,你們吃吧,我吃飽了,有個朋友找我,我現在要出去了。”文錦努力刨了幾口飯就放下碗筷,說完就出門了。
羅碧若有所思想著那個名字,範辛。應該就是那個經常在文錦病房門口出現的那個人吧,每次都是等她走了,他才出來。
她看著文錦的奶奶問道。
“陳奶奶,你知道文錦是要去見誰嗎?那麼急。”
她裝作不在意的問。
陳氏和藹的說道,“好像是範辛吧,他是文錦的好朋友,還帶家裏來過好幾次。”
“兩個人玩的很來。”她補充說道。
羅碧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不經意的說道。
“文錦的手機被那幫人搶走了,結果第二天就被他的一個朋友要回來,也不知道是哪個朋友這麼有本事,嗬嗬。”
陳氏吃驚的看著羅碧,“是嗎?文錦挺老實的,他認識的人中好像沒有混的呀,等文錦回來我問問他。”
羅碧點點頭,笑著說,“不管這些,陳奶奶多吃點,你身體不好,要多補充營養。”
到了小區,文錦果然看見範辛一個人站在小區大門旁邊。
他修長的身體半靠著破舊的牆麵,手裏不知道在玩什麼。
文錦加快走到他麵前,一晃就出現在範辛的前麵,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你找有什麼事呀?”他本以為範辛這麼急的打他電話會是有什麼急事,可是看他的模樣也不像是有什麼急事。
“你喜歡看話劇嗎?”雖說問他喜歡不喜歡,範辛已經從褲兜裏拿出兩張話劇的票。
文錦的目光被話劇票吸引過去,上麵用英語印著話劇的名字,還有黑白的圖片。
“叫什麼名字?”
“普羅米修斯之罪,這是英國一個著名的話劇團在中國唯一一場演出。”範辛簡單的解釋。
他早叫人去買票,這個在話劇圈裏很有名的話劇團,票也很搶手。範辛不知道文錦喜不喜歡,但是,以他的性格他寧願帶文錦來看話劇,也不願去電影院。
文錦遲疑一下,點點頭,問。
“現在嗎?”
範辛點頭。
“可是我倆穿著這個樣子,一點都不正式呀。”在文錦看了看話劇是一件很高雅的事情,應該穿著西服西褲加皮鞋吧。
“沒事,我們走吧,時間要到了。”
範辛說著就先走,文錦跟在後麵,加快腳步跟上他。
坐著地鐵,走進話劇院。
文錦不想這麼明顯的表明他沒有去過話劇院,可是,他還是被話劇院裏麵的光景吸引了。這裏真的很漂亮,歐式哥特的建築風格,彩色的玻璃天窗,還有西方神明的壁畫。整齊的座位,還有那個高高的表演台,閉合的厚重紅色帷幕。
一切都顯得那麼與眾不同。
“每個話劇院都有自己的風格,這間話劇院仿造西方的傳統風格,還行吧。”
他勉強的給個好評。
文錦於是崇拜的問,“範辛,你對話劇了解很多嗎?”
範辛搖搖頭。
文錦就直接理解是範辛太謙虛了。
普羅米修斯之罪很快就開始了。
黑暗裏,舞台的燈光璀璨而美麗,照影在文錦的臉上。他的背撐的很直,把小小的頭顱高傲的揚著。
白皙的臉龐,頗有肉的兩瓣唇微微翹起,一顆調皮的唇珠潤潤的像在索吻,小巧的鼻頭上麵還有燈光的陰影,眼睛裏全是流離的劇情。範辛不知不覺就迷失,也許這個世界上再不會有這麼一個人,一舉一動都牽動他的心。
他怎麼能失去他?他又怎麼可以浪費美好時光?
在美國的那段日子,他才慢慢發現自己對文錦的感情並不是一般的友誼之情。他摟著一個女人的細腰,隻會想起遠在大洋彼岸的文錦在幹什麼,是不是也又這麼一個人,扮演著相應的角色,有沒有像他一樣長大麵對可能會令人迷失的生活。
他的感情啟蒙很早,這主要感謝美國開放的思想與性啟蒙。他知道自己是真的愛上一個男人,也隻有那一個男人。
正如那句話說的,我不是同性戀,隻是自己愛上的那個人偏偏是個男人。
可是他擔心的是文錦,他是個正常人,他渴望的是一個體貼溫柔的女孩,能和他一起組建家庭,幸福美滿的生活。就像那個叫羅碧的女人,多麼合適的一對。
這真是一句嘲諷的話。
他寧願兩個人都不幸福,也不願讓文錦一個人幸福,這是文錦欠他的,他要他畢生償還。
回到文錦這邊來,文錦現在感觸頗深。
怎麼說呢?文錦很喜歡那些角色,那些服飾,還有他們充滿感情的表演。可是,文錦隻想吐槽,為什麼是英語呢?
為什麼說的是英語呢?
他一句話都沒聽懂,可是還是要表現的自己聽得懂,並且聽的很認真,為了不讓範辛失望。
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喜歡上的東西,單是這個語言,就已經讓很多人知難而退。當然這隻是單單指西方的話劇。對於中國的什麼白毛女之類的,他還是懂得。
從話劇院裏出來的時候,有些擠,怕文錦走丟,範辛不知不覺的拉著文錦的手,文錦也沒發現異常。
走在大街上,範辛的手還是拉著文錦。
這時,文錦突然發現旁邊一個女生一臉激動的看著他們倆,文錦有些奇怪的,他們倆沒什麼怪的地方呀,而且範辛還是個十足的大帥哥。
他奇怪的看著那個女孩,女孩這才注意自己的異樣,她擠眉弄眼的示意倆人的手。
觸電般的,文錦一下子甩開範辛的手,他們什麼時候拉在一起的。臉紅的不行了,他快步往前麵走,也不等範辛,隻想快點甩掉那個女孩,免得直視她奇怪的眼神。
範辛無奈的跟上文錦,心中卻在隱隱慶喜,微微得意,總是麵無表情的臉上難得出現一絲奇妙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