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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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澈本來落寞又難受的出了家門,走在院子裏,心情壓抑得讓他煩躁。索性變回了貓身,一路狂奔到附近的公園,立在假山的峰頂岩石上,遠遠地看著太陽一點一點落下去。這座生活了六七年的繁華城市,慢慢披上夜色,閃出五彩斑斕的霓虹。尉遲澈反而覺得自己的身邊更加的黑暗而陰冷,那份壓抑的孤單滲進皮毛,侵入心裏,泛著冰冷。
夜色已經完全籠罩了城市,尉遲澈依然坐在那裏,全身僵硬,盯著遠方早已沉沒的太陽的方向。突然,他仿佛聽見有人在換他。那是荀末的聲音沒錯,遠遠地應該在公園門口的方向。但是他不敢走出去,他不想用自己一廂情願的感情來束縛別人,尤其那個人是荀末。
但是,等尉遲澈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不知不覺的站在巷口的灌木叢中看著荀末了。他盯著荀末交集的身影,聽著他帶著顫抖的聲音。尉遲澈的心裏也在掙紮。
尉遲澈發現荀末走的越來越慢,終於在巷口的牆邊停下腳步,背靠著冰冷的水泥牆蹲了下去——就在那個雨夜,荀末和尉遲澈第一次相見的地方。
尉遲澈悄無聲息的走到荀末身邊,荀末把頭深埋在臂彎裏,沒有看到他。尉遲澈聽見荀末帶著哭腔的低喃“蠢貓,我喜歡你,是戀人的喜歡啊”。尉遲澈整隻貓都帶橫了幾秒,心裏的狂喜噴湧而驅散了黑暗的陰霾,他覺得自己激動的胡須都在發抖!
再也不忍心聽荀末繼續低哭,尉遲澈伸出爪子按在荀末的大腿上,輕輕地用著力。荀末終於抬了頭,眼角上還掛著淚水,在月光裏閃著晶瑩的光穿過瞳孔刺痛了尉遲澈的心——那個原本溫和淡漠的人兒在為他哭泣!尉遲澈既是心疼自責,又是驕傲興奮,在荀末伸出手來抱他的同時也用力撲進荀末懷裏。
荀末一邊把滿臉的淚水蹭在尉遲澈的頸毛上,一邊緊緊地摟住這隻黑貓,不斷地喃喃:“別走,尉遲澈……別走……我喜歡你,我喜歡你……”尉遲澈覺得整顆心都為這句話燃燒了起來,溫暖得炙熱。尉遲澈任由荀末把他摟得死緊,伸出舌頭把那人眼角的淚滴含進嘴裏——那是鹹鹹的帶著清芬的荀末的味道。
荀末抱緊了懷裏的小貓,快步走在回家的路上,關了門才放開尉遲澈。尉遲澈一路上聽著荀末的心跳,被抱得動彈不得,又在暗地裏開心了好久——我對他來說原來這麼重要,嘿嘿~——完全沒發現身為黑貓的自己已經發出了忠犬一般的癡笑。
腳剛落地,尉遲澈就迫不及待的變回了人身。正要開燈的荀末被驚得停下了動作,怔怔的看著尉遲澈化人形——黑貓全身泛起淡藍色的光,如火焰般流竄的墨藍色波紋飄散其中,翻滾搖曳著,包裹著那具慢慢變大的優美身軀。
最後收了尾巴和耳朵,尉遲澈有點好笑的看著仍處於呆愣狀態的荀末。荀末被驚豔得眼睛都不舍得眨,看著眼前這具修長而有力的男性身體,在心裏暗自讚歎著。
被荀末盯得全身開始冒火的尉遲澈趕緊套上衣服,走到荀末身邊,一把把荀末緊緊圈在懷裏,在他耳邊低聲說:“對不起,荀末,我不知道你這麼想讓我留下,我不知道你會這麼擔心我,以後我不會擅自離開了,對不起,荀末,對不起……”
耳邊是溫熱的氣息,夾雜著深情的歉語,荀末不由得心裏柔軟下來,也伸手回抱著那人溫暖結實的身體,把頭埋進他的頸窩:“別再一聲不吭的走開,再也別消失了……永遠都不要……”
尉遲澈前後兩次的離家已經讓荀末怕夠了,他隻想留著這個人在身邊,一直在身邊。
尉遲澈為荀末的話眼睛不由得睜大,泛著驚喜的光芒。一邊輕撫著荀末的脊背安慰著保證著,一邊努力壓抑著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卻又忍不住為荀末的在乎喜歡而欣喜若狂。微微錯開頭吻上那人的唇,先是輕輕的舔舐,點點的刺探,然後撬開荀末的牙關,去勾那條溫軟香甜的舌。
荀末被吻了個猝不及防,呆怔的瞬間就失守了牙關,自能任這隻偷腥的貓占盡便宜吻個不停。荀末不自覺得就沉溺在尉遲澈溫柔而清甜的吻中,撲麵而來的獨特氣味讓他舒心,那是專屬於尉遲澈的幽香。
當尉遲澈終於依依不舍放開荀末的唇的時候,荀末大口的呼吸著來之不易的空氣。尉遲澈看著那人兒的生澀反應,不由得又湊上去在荀末的唇邊啄了幾口。
終於耐不住尉遲澈灼人的目光,荀末的聲音早已失了平日裏的淡定溫和“這……這是我的……初吻”還沒說完就低下了頭,不敢去看對麵尉遲澈的表情。尉遲澈心裏甜得都快化了,喜歡的人的初吻……。尉遲澈看著荀末臉色都泛起了粉紅,終於不忍心再逗這個在自己麵前無法淡定從容的可愛人兒,輕輕地道:“剛好我也是呢……”
荀末抬頭露出驚訝表情的瞬間,剛好對上了尉遲澈滿目濃情的笑意,於是不由自主脫口說出了心裏的話“第一次吻就這麼好……”,還沒說完,荀末的唇又被緊緊地堵上了,當然,是用尉遲澈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