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冷宮皇妃之醉紅顏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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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約定的茶樓,容澈淩早已在那等著,看到容澈準過來,給他倒了一杯茶。
“五弟,之後你去了哪裏?”容澈準剛坐下來,眉頭微皺。
“沒什麼,隨便逛了逛,況且即使我沒有回去,父王不也沒有派人找嗎?”
“那是這一年來父王國務纏身,你又經常不在他麵前出現,父王這才未注意到。”
“知道了。”容澈淩輕抿了一口茶,看向窗外,“我近日就回去。”
容澈準將信將疑地看了他兩眼,隨即歎了口氣。
另一麵,星縷回到摘星居後,就徑自來到自己房中,收拾一些衣物。
既然他想讓她離開,那她今日就離開這裏。
打開櫃子時,一道人影直直地從裏麵倒了出來,星縷一驚,下意識地往旁邊一躲,來人倒在地上。
放下手中物品,星縷蹲下去查看,發現竟然是慕寒。
慕寒臉色慘白,無一絲血色,身上卻沒有什麼傷口,隻有幾道割傷,星縷懂點醫術,不難看出這是中毒之狀。
吃力地將慕寒抬到床榻上,輕微號了號脈,放出一些毒血後,星縷取出幾條繃布,將他的傷口細細包紮,毒素的徹底清除還需要一些時日。
給慕寒喂了藥後,慕寒眼皮略有些掙紮,顯然快要醒來,星縷整理衣衫,站在床邊。
半盞茶後,慕寒緩緩睜開眼眸,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自己麵前的人兒,對視後漸漸垂下眼眸。
掙紮著想要坐起來,卻發現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力氣。
“你體內毒素未清,還是不要亂動。”星縷立在一旁,絲毫沒有要去扶他的打算。
“你為何要救朕,以你心中的恨,應該巴不得朕死。”
星縷斜睨了他一眼,聲音平淡如水:“救人不分敵我,縱使我再恨你,終究也是一條人命。”
慕寒自嘲笑兩聲:“過去幾年中,朕對你不管不問,將你扔到此處,任你自生自滅,可如今出了事,朕居然發現除了這裏,朕竟無處可去。”
星縷沒有答話,她不會去多管閑事問他如何中的毒,終究是個不相幹的人。
“既是如此,這幾日你就在這裏養傷,等到體內毒血排盡,身體基本就可痊愈了。”
“朕不能待在這裏。”
“隨你。”星縷轉身,“你現在的身體,根本無法回到皇宮,你的性命與江山,對我而言無關緊要。”說完之後,她就離開了房間,剩下慕寒無力地倒在床上,無言苦笑幾聲。
是啊,即使他想回去,又如何能回得去,他雖待人冷漠,心底深處卻在乎手足情誼,王位之爭後,所餘下的兄弟隻剩寥寥幾個。
用盡全身力氣坐起,慕寒顫巍巍地走到窗邊,外麵大街上人來人往,他一眼就看到人群中那一襲白衫人兒。
神情有些複雜,今日之前,他從未想過,那個被自己放棄的女子會保住自己的命。
星縷出去後徑自回了竹屋,如今慕寒有傷在身,需要地方養傷,星縷是決計不會在這種時候離開摘星居。
慕寒受傷中毒的事她也不能告訴容澈準,畢竟是兩國掌控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若是將來被發現,再向容澈準解釋也不遲。
想著走著,就已經回到了竹屋,容澈準躺在床上小憩。
星縷躡手躡腳地踱到床邊,輕撫著容澈準的臉,他的臉上滿是遮掩不住的疲憊,星縷莫名地心疼。
手來回撫摸,卻突然被另一隻有力的手抓住,下一刻,容澈準睜開了眼睛,微微含笑。
“你醒了。”星縷也不覺尷尬。
“嗯,從你回來的那一刻起就已經醒了,隨後聽見腳步聲,就想看看你走過來想幹什麼。”
星縷站起來,抽出自己的手:“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容澈準穿好鞋子,輕輕抱住她的腰:“明日是否就可以離開摘星居了?”
“嗯。”
“離開之後,是否願意跟我走?”
星縷轉過身,勾住他的脖子,與他對視:“我願意跟你走,但是再給我一月時間,我還有點事。”
“當然可以。”容澈準笑著用下巴抵住她的頭,“星縷,我很開心,因為這次你的回答是願意跟我走。”
星縷微微一笑,隨後眼瞼慢慢垂下。
吃完飯後,星縷為容澈準泡了一杯安神茶,讓他安然睡去,他的疲憊臉龐可著實讓她心疼。
閑來無事,星縷便打算去看看慕寒,順便為他換藥。
還沒來到摘星居門口,就看到衝天的火光,星縷心頭一緊,不顧一切地向門前衝去。
摘星居內一片哀嚎,所有人都抱頭逃竄,還有的人在心疼自己的財產,但所幸沒有人傷亡。
看著火光,星縷皺眉,一咬牙,硬著頭皮衝進了二樓。
來到房間,首先將目光轉向床榻,床沿已經起火,但所幸上麵空無一人。
濃煙嗆得星縷呼吸不暢,既然在房間沒有發現慕寒的蹤跡,她也不打算在這裏久待。
剛轉身,一塊木頭直直砸了下來,星縷見勢一躲,手臂輕微擦傷。
就是這一躲,讓她看到了床後麵的慕寒,跌跌撞撞地爬起來,就朝慕寒走去。
“你醒醒,醒醒。”星縷不停地用手拍打著他的臉頰,終於慕寒掙紮著睜開了雙眼。
“小心。”一句話剛出,星縷隻覺頸後一痛,眼前一黑,隨後就失去了意識。
容澈準睡醒之後,太陽已經傾斜,醒來之後,整個人神清氣爽,他舒服地伸了個懶腰。
星縷做的每一件小事,都能溫暖他的心。
四下打量,並未發現星縷的身影,容澈準舒展了一下身體,隨後就去尋星縷。
心情極好地走在大街上,卻發現前方圍了好多人。
容澈準一眼就看到了那滿地的廢墟。
如果他記得沒錯,這裏應該是摘星居。
想到這裏,也顧不得許多,直接一個飛身躍到最前方,二話不說就衝進廢墟裏。
星縷能去的地方,也隻有這裏。
“星縷,星縷。”
四周空無一人,既沒有發現傷者,也沒有發現亡者,漸漸的容澈準放下心來,星縷或許並不在這裏。
陡然,他的腳踩到一個硬硬的東西,抬腳一看,是一塊玉佩,九龍纏玉佩,是他皇室身份的象征,但他已經將這玉佩贈與星縷。
將玉佩撿起來,容澈準臉色瞬間變得難看,星縷縱然沒事,也定然遭遇了什麼。
當下袖袍一揮,整個人就消失在這片廢墟裏。
星縷醒來之後,壓根就不知道自己在哪裏,眼睛被黑布纏上,手腳都被繩子綁住,絲毫掙脫不得。
突然大門被人推開,她隻聽到來人低聲吩咐了什麼,隨後腳步聲緩緩向自己走近。
“誰?”
來人似乎企圖摸她的臉頰,星縷不停搖頭掙紮,隻感覺眼上的黑帶被人解了開來。
星縷眼睛半眯半閉,好長時間後才適應光線,隨後她睜開眼睛,仔細打量來人。
“是你。”星縷瞪大眼睛,來人赫然就是辰雲,慕原身邊那個年輕有為的謀士。
辰雲蹲下來,解開縛住她手腳的繩子:“下人多有得罪,還望姑娘諒解,此事是我的過錯,姑娘現在就可離去,他日在下一定登門謝罪。”
星縷站起來:“跟我在一起的那個男子,你們把他怎麼樣了?”
“他很好,姑娘不用擔心。”
星縷上下打量著他:“此事是你的主意還是三王爺的主意?”
辰雲雙手負於身後,一言不發。
“你既身處慕原王府中,相信很清楚他是什麼身份,趁此事還未鬧大,趁早收手吧,若他日他出了什麼問題,別說是你,整個慕原王府都會被血洗。”
“姑娘,在下奉勸你一句,凡事顧著自己就好。”
“我很少在乎其他人,尤其是與我不相幹的人,但慕寒不一樣,他的生死決定了這個國家的存亡,今日你既放我離去,說明你心地仍舊善良,何苦將自己逼到絕境。”
辰雲後退一步,打開門,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星縷也沒有再多說什麼,抬腳就離開了這裏。
一路上,她都在記著王府裏的路線,慕寒還在這裏,若是她不知道還好,既然知道了,她就不能置之不理。
外麵天色已經完全黑了,星縷擔心容澈準可能會擔心自己,便二話不說朝著竹屋而去。
在竹屋裏沒有見到容澈準,她卻見到了昏迷的慕寒。
星縷沒有驚訝,沒有疑惑,看來她今天說的話還是有點效果的,至少辰雲將慕寒放回來了。
她打來一盆水,為慕寒擦拭著,他本來體內餘毒未清,今日又受了點傷,如今情況不是特別樂觀。
星縷看看四周,微微皺眉。
容澈準遲早要回來,慕寒在這裏終歸諸多不方便,星縷突然想起當日崖底有一間草屋。
使出渾身解數將慕寒安置在草屋之中,星縷剛打算回去,就看到容澈準一聲不吭地站在她身後。
星縷著實嚇了一跳:“你,什麼時候跟來的?”
容澈準一言不發,卻是冷冷地拔出了隨身攜帶的劍。
“容林,你聽我跟你解釋。”
星縷上前一步,企圖握住他拿劍的手,奈何容澈準一個側身,直接與她擦肩而過,走進草屋之中。
“容林。”星縷隨後也跟了進去。
隻見容澈準拿著劍,指著床上仍舊昏迷的慕寒,漆黑的眼瞳不帶一絲情感。
星縷徑自擋在慕寒前麵:“你到底要幹什麼?”
此話一出,她愣怔了片刻,因為此刻的容澈準雙瞳沒有一絲神采,仿佛沒有自己的意識?
星縷上前一步,輕輕抱住了他,容澈準卻是無動於衷。
“容林,是我,你聽到我說話了沒有?”她的雙手撫過他的臉頰,企圖喚醒他的神智。
容澈準麵無表情地推開她,舉起劍就朝床上的慕寒刺去。
說時遲那時快,慕寒一個翻滾躲過一劍,氣喘籲籲地看著容澈準。
這時不知從哪裏傳來了鈴鐺聲,聲音不似其他鈴鐺一般清脆,極度刺耳。
星縷忍不住捂住耳朵,腦袋一陣一陣地發脹,容澈準抱住腦袋,不停地發出痛苦的叫聲。
星縷見他情況不對,忙跑過去。
“容林,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奈何容澈準好似聽不到一般,隻是痛苦地捂著頭。
星縷不知所措,隻能緊緊地抱住他,想要分擔他的痛苦,至於慕寒什麼情況,她也管不了了。
約莫半盞茶工夫後,鈴鐺聲停止了,容澈準滿頭冷汗,呼吸急促地倒在了星縷懷中。
星縷心疼地抱緊他,目光輕斜了慕寒一眼,此刻慕寒臉色更為蒼白,望著相擁的兩人,眼神有些黯淡。
“容林,沒事了。”
她的口裏擔心的是另一個男人,慕寒無力地倒在床上,看著兩人踉蹌離開的背影,心裏莫名失落。
是他,把她推開了。
是他,讓她遠離了自己,遠離了塵世……
作者閑話:
不好意思,昨天忘了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