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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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大娘這一輩子都不能忘記七年前,她才剛到三皇子府,很多規矩都還不清楚,因為一時莽撞,衝撞到了一個臉色蒼白,衣著雅貴的少女,她當時就嚇得魂飛魄散,以為自己死定了。可誰想在她戰戰兢兢地行禮時,卻聽到了一道溫柔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輕柔溫和,就像是一塊上好的暖玉,那絲絲縷縷的暖意一下子就滲進了她的心裏。
“沒關係的,大娘,您小心些。”
趙大娘抬頭,望見少女溫軟如同三月青青柳絲拂過湖麵的笑容,在心底默默地鬆了一口氣。還好她的運氣好,隻是一不小心衝撞到了一個性情溫和善良的主子。
傍晚,趙大娘忙完了廚房裏的事情,經過一間院落,卻不期然地聽見了裏麵傳來了女子慘絕人寰的哭叫聲。她的心裏雖然恐懼至極,但到底還是按捺不住好奇心,悄悄地朝院子裏張望。
隻見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背對著她綁在木架上,頭發散亂,衣衫破損,遍體鱗傷。有兩個侍衛正手持皮鞭,一下又一下,狠狠地抽在她的身上。
趙大娘以前隻在殷實的小戶人家呆過幾年,看見這三皇子府要召廚娘,月錢又多,就托人進來了。誰想到才剛來的第一天就看見了對丫鬟用刑的場景。就在這時,她聽見了一道如同暖玉般溫和動人的聲音:“停,都住手。”
聽見這聲音,趙大娘心中一喜,升起了希望。她記得這個聲音,是那個自己衝撞了她卻放過了自己的那個善良溫和的姑娘,姑娘會為那個丫鬟求情的……看到那個丫鬟的慘狀,趙大娘好像就看見了以後的自己,所以,不管怎樣,她都還是希望那個丫鬟最後能夠好好的……
趙大娘看見那個善良的姑娘披著白色的狐裘,鴉羽似的發絲未挽,懶懶地散至膝間,整個人看起來慵懶而雅貴。
“既然你死活不肯說出你身後的那個人是誰,那我也沒有什麼辦法勉強你。”那個姑娘側身,長長的睫羽輕輕地垂了下來,漫不經心道,“隻好讓你再吃點苦頭了。”
感覺到那姑娘似乎有意無意地朝著自己藏身的方向瞥了一眼,趙大娘的心跳在瞬間漏掉了一拍,而後又猛地狂跳了起來。那淡淡的一瞥,仿佛含著極大的威壓似的,壓得她根本無法呼吸。
“來人,把她的左腿砍下來。”
那個姑娘用如此雲淡風輕的語氣說出這句話,可趙大娘的臉上卻在刹那間褪去了所有的血色!
被綁在木架子上的丫鬟慘叫了一聲,左腿就被一個侍衛用刀給生生地卸了下來,鮮血淋漓,慘不忍睹。
趙大娘被那一聲慘叫驚到了心,在那一瞬間她甚至以為自己的左腿被砍了下來,額頭上冷汗連連。
那姑娘似乎什麼都沒有聽到看到,唇畔甚至還掛著一絲悠閑的笑意,道:“就地點火,把她的左腿給烤熟了,再喂給她吃!”
說完這句話,那姑娘似乎是有點倦了,走到了院子裏的梨花樹下,坐在早就準備好的躺椅上,拿著一本書蓋在臉上,好像是在悠閑地曬著太陽,偷得浮生半日閑。可是現在這個時候哪裏還有什麼太陽,隻剩下一輪殘陽如血,照在她的身上,有一種鬼魅的美感。
趙大娘驚恐地看著侍衛從那個丫鬟烤熟了的腿上撕下一條肉來,粗暴地塞進了丫鬟的嘴裏。
看見這一幕,趙大娘覺得胃裏一陣泛濫,像是要把今天吃下去的所有東西都給吐出來,惡心極了。
“姑娘……她,她咬舌自盡了。”見那個丫鬟忽然間不再動彈,一個侍衛上前探了探她的氣息,說。
“嗯哼?”躺著的那個姑娘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道,“你們在對她用刑之前難道沒有卸掉她的下巴嗎?”
那兩個侍衛即刻就跪了下來,不住地磕頭求饒著:“姑娘,姑娘饒命啊姑娘……”
“我最討厭有人在我耳邊吵個不停了。”那個姑娘站起身來,聲音一如既往地溫柔“我有些乏了。來人,把這三具屍體給我理幹淨。”
三具屍體?趙大娘原先有片刻的不解。可她後來卻清楚地看到了原本那兩個跪在地上求饒的侍衛已經全部倒在了地上,臉上的表情驚恐而扭曲,雙眼睜得大大的,像是死不瞑目的樣子。
趙大娘捂住嘴,強行忍住自己想要驚叫的衝動。
她看見那個姑娘披著白色的狐裘,站在如血的殘陽裏,臉上依舊掛著溫柔淺淡的笑意,可全身卻散發著宛如惡鬼修羅一般恐怖的氣場……
後來趙大娘知道了,這個年僅十七歲的蒼白纖瘦的少女,在京城中有一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稱號——“絕情謀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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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起往事的趙大娘對上眼前女子那似笑非笑的視線,在心裏狠狠地打了一個寒顫,意識中潛藏著的恐懼一下子就被勾了出來,她“噔噔噔”地往後退了幾步,驚恐地看著那個笑容溫柔,臉色蒼白的女子。
“你在搞什麼!”李媽媽對趙大娘的行為感到非常不滿。廚娘就是廚娘,一點用都沒有,關鍵的時候連個場麵都撐不住。
那女子並沒有理會李媽媽。要不是這幾天學會了修身養性……不過她也實在是懶得去和這些人計較。
“無鳶,送客。”
聽見主子原本平和的聲音染上了幾分霜華般的清冷色澤,無鳶知道主子這是不耐煩了。見此,無鳶的眸色也冷了下來,她拔出長劍,道:“請吧。”
嗚嗚嗚~這麼久隻有這麼一丟丟的成果!不過媛媛會繼續滴!!